孕期
孕期
她复又回到床边,手里却始终紧紧捏着验孕棒。
上面的两道杠,在她的眼前一直清晰可见。
温厘知心里有一阵莫名的惆怅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关于验孕棒的事,她还没有跟裴厌说。
她还没做好准备……
至于裴厌……尽管裴厌一直对她说要她给他生个宝宝,但温厘知知道那只是裴厌一闪而过的玩笑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她坐在床边,想到裴厌小时候的过去和经历。尽管裴厌对这一切闭口不谈,但温厘知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的父亲。
她知道裴厌从小就是缺爱的。他母亲的死或多或少造就了他极端的性格。
他孤僻又乖戾,在遇到她之后,他这些恶劣的情绪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那么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裴厌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温厘知推测不出来。
她将验孕棒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而后掀开被子,翻身上床。
头枕着枕头,ipad上的电视剧还在播放着,但不知怎么地,温厘知没了一点看剧的心思。身子困乏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疲惫慵懒的感觉过。
她头枕着柔软的枕头,于是迷迷糊糊地,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
梦境能够反映人现实世界情绪的波动。
也许是被这样的情绪困扰着,在梦里,温厘知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后的生活。
她梦见她生了一个特别调皮捣蛋的小男孩。
简直就是小裴厌的翻版,这小男孩天生就爱和裴厌对着干,裴厌好不容易耐下性子来教他做数学题,可他却还是听不懂。
当小男孩放学归来骄傲地举起写着鲜红“0”分的试卷递给裴厌签字的时候,温厘知能看见裴厌气的直皱眉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有人替她掖了掖被角。
温厘知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看见裴厌垂着眸子,大手盖在她的被子上。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暖黄的睡眠灯,裴厌半俯在她床边。
温厘知从被子里抽出身来抱住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双手缠着他的脖颈,半是埋怨半是撒娇似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有一半是因为刚刚做的那个梦。
裴厌略怔了一秒,而后手安抚似的抚上她的背,他轻轻拍了拍,像哄小孩似的:“想我了?”
温厘知点头:“可是你每天都好晚回来。”
可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趴在裴厌的鞋边,“喵喵”地小声叫着。
借着暖黄的睡眠灯,裴厌瞧见温厘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他手捏了捏温厘知的手心,凉凉的。
然后又探手去触碰她的额头,温度也很低。
“不舒服么?”
温厘知摇摇头,语气有几分虚浮:“也不算是。”
“很冷么?”裴厌很是心疼,问道。
温厘知:“有点。”
很快,裴厌就掀开被子上床来。
下一秒,温厘知就感受道裴厌在轻轻拥着自己。
他把她的手都握在一只手心里,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捧着她的后脑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他修颀的腿轻轻夹着温厘知的腿。坚硬的,触碰着柔软的。
尽可能地把他身上的温度都还无保留地向温厘知舒展开来。
温厘知埋在他的颈窝里,一只手贴着他的脖颈。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彼此都贴的很近。
她听见他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边。
他问:“这样会好一点么?”
温厘知缩在他的怀里,然后点点头。她的发丝就贴着他,点头的瞬间,弄得他喉结痒痒的。
他喉结无法自持地上下滚了滚。
温厘知软声软气说道:“刚刚你不在家,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一个噩梦。”
“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