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天台
翌日雪霁,早上第一节是陈夏瑜的课。
邵梁听英语就跟听天书一样,陈夏瑜播放英语录音的时间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呼呼大睡起来。还肆无忌惮地打起了呼噜。
好在英语录音的声音足够响,掩盖了邵梁打呼噜的声音。否则被陈夏瑜发现的话,免不了又是请家长、男女混合双打、扣零花钱的挨罚三件套。
今天裴厌没来上学。
温厘知听听力的瞬间,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身后。
他的位置空荡荡的。
温厘知转回头,心不在焉的。裴厌没跟她说今天会不来上学。
他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她猛然想起,昨天他迟到了她还没问他原因呢。
温厘知用手肘轻轻戳了戳邵梁。
邵梁瞬间惊醒,用手擦了擦因为睡得太香而流出来的哈喇子。
温厘知小声问:“你知道裴厌去哪里了吗?”
邵梁睡的脖子疼,答非所问道:“什么?陈夏瑜讲到哪一题了?”
温厘知又问了一遍:“不是,我是说裴厌,他去哪里了?”温厘知手指了指裴厌的空位置。
邵梁揉了揉眼睛,睡意还没消:“不知道。裴哥的事情,我从不多问。”
然后又扭头睡下。
“邵梁!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选什么?”陈夏瑜正了正色。
邵梁垂死梦中惊坐起:“选a,aaa!我选a!”
“嗯,对的。坐下吧,认真听讲,不要搞小动作,老师在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陈夏瑜今天心情不错,决定放过邵梁。
邵梁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运气还不错,居然能蒙对。这下他睡意全无了,不得不好好上课。
上午的课上完,温厘知还是没看见裴厌。
出门的时候倒是看见了来找她的郑迦文。
郑迦文穿着络绎中学的冬日校服,黑色的外套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白了。他个子很高,虽然面带微笑,但看起来有点阴郁。
他说:“温厘知,我有话想对你说。”
温厘知心头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她第一次觉得第六感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她莫名觉得郑迦文的笑有点诡异。
但转念一想,郑迦文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她没理由要对他这么设防。
温厘知:“你要说什么?”
这几天气温骤降,在户外,只要说一句话,就能看向突突直冒的哈气。温厘知脸有点红,但不是因为羞赧的缘故,而是天气太冷了。
昨天下的雪都还没有化完,在地面上堆积了薄薄的一层。
“我…”郑迦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犹豫的神情,许久,他又假装释然地说,“放学后,天台见吧,那里没有人。”
温厘知警铃大作:“啊,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天台啊。”
郑迦文收敛了笑,面色苍白:“是一点比较私密的事情,不太方便让外人知道。”
他们两个站在十四班的班门外,下课的课间,人来人往的,确实说话不太方便。
温厘知想了想,还是迟疑道:“可是……”
郑迦文却说:“你t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裴厌的过去。”
温厘知怔了怔。这句话确实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很好奇裴厌的过去,但裴厌却从来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甚至每次她想多了解一点的时候,裴厌都会搪塞过去。
她太好奇了。
她想到自己之前看见过的那一张泛黄的照片。相片里,小裴厌在吃一个草莓蛋糕。旁边是一个模样和他略微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小裴的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
他们为什么从来都不出现呢?
温厘知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警惕道:“你和裴厌很熟吗?”
郑迦文轻笑一声:“很熟。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温厘知最后一丝防线崩塌了:“那好吧。我答应你。”
郑迦文复又露出那个柔和的笑,温柔地说了一声:“不见不散。”
上课铃叮铃作响。
他背转过身,往十二班的班门口走去。在转过身的那一秒,他笑容尽数消散。
他本以为温厘知会很爽快地答应的。他对她那么多日悉心的照顾,难道还比不上裴厌那个畜生吗?
裴厌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