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邂逅
温厘知这才安心下来。乖乖缩在裴厌的被子里。
裴厌的被子,居然莫名很香。带着一股清淡干净的草木气息。
和他高冷还带点凶的外形一点也不符合。反差感爆棚。
温厘知像小猫一样轻轻地嗅了嗅他的被子,令人心定的味道。她蹭了蹭,然后安心地占据下一方天地。
裴厌走之前想到了什么,于是用一块打湿的毛巾盖在温厘知的额头,进行物理降温。他问温厘知:“这样好受一点么?”
温厘知没力气动弹,只能瞎哼哼。
裴厌等不及耽搁,就匆匆下了楼。
他很宝贝他那辆机车,平时不轻易让别人碰。结果温厘知来的那一天他却破例让她坐了。
外面天色黑下来,秋雨如丝,秋末的空气里浮动着绵绵的雨丝。
少年扣紧头盔,跨坐上机车。
引擎轰鸣。他从来没骑这么快过。
-
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温厘知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熟了。
她皱着眉,整张脸烧的红扑扑的。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起伏着,她面孔上的细小茸毛像蒲公英一样绵软可爱。
少女睡相不太安分,被子的一角被她掀开,她白皙的手腕从被子里露出来,歪在一边。
像个不听话的小孩。
裴厌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轻声叫她:“温厘知,醒醒,先吃药。”
温厘知揉了揉眼睛。
发烧烧的她好难受。她想坐起来,但浑身的淋巴都在隐隐作痛。她起不来。
裴厌大手扶住她纤细的薄背。少女靠坐在他的怀里。
他一手拿水杯,一手拿药。温厘知保持着昏睡的状态,被他两只手圈在怀里。
她身上好烫,她发间好香。
“先吃药,吃了药会好点。”裴厌左手拿着药丸。
温厘知艰难地睁开眼睛,用两只手轻轻捧着裴厌的大手。她温热的嘴唇慢慢靠近他手掌上的药丸。
她张开嘴巴,用舌头轻轻卷起他手心的药丸。
舌尖柔软。在触碰药丸的一刹那,也猝不及防地碰到了裴厌的手心。
温热。潮湿。绵软。
裴厌躯体猛然一怔。他半垂着眸子,目光晦涩。耳廓迅速晕红。
令人难以启齿的是,少年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可耻地起了变化。
坚硬地膨胀。
少年喉结上下滚了滚,咬了咬后槽牙。
他别过目光去,有意不看温厘知。
温厘知小心把药丸含在嘴里。裴厌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她也是双手扶着裴厌手上的水杯,然后小口小口地喝。像小猫喝水一样,又渴又急。
她也确实被烧的很口渴。
“咽下去了吗?”裴厌问。
温厘知烧晕了,这才想起自己嘴巴里还含着药,她刚刚只顾着喝水,连含在嘴巴里的药都忘记咽下去了。
她摇摇头:“啊,忘、记、了……”
“全部咽下去。”裴厌说。
药丸在口中已经开始融化,苦涩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开来,温厘知皱着眉头,含糊不清地说:“好苦啊……”
她和着一大口水,终于把这口药艰难地咽下去。
可是苦涩的味道却在嘴巴里面,长久退散不去。
温厘知像小狗在闷热的夏天一样,为了散热,不停地把小舌头吐出来。
她大着舌头说:“魁厌,果鬼巴好苦。”(裴厌,我嘴巴好苦。)
少年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刚刚的担心、愁云在此刻稍稍缓解,温厘知好可爱。
他放下被她喝完的水杯,出门要再去灌一杯。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提着一桶棒棒糖。
全是荔枝味的。和温厘知曾经送给他过的棒棒糖一模一样。
“呱!魁厌,泥很么和后买噶?”(哇!裴厌,你什么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