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亲
好亲
温厘知悻悻坐上了摩天轮。她有点不太想和裴厌说话了。
这个人怎么花钱这样大手大脚啊。
狭小的摩天轮车厢内,裴厌坐在她对面。看她一脸不快的样子,好奇地问了句:“怎么?”
温厘知嘟囔着嘴,小声道:“没怎么,反正花的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
暮色渐沉,金灿灿的光辉洒在车厢内。温厘知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她角质层薄,脸很容易红,尤其是被太阳晒过以后。
裴厌看着她哑声失笑,温厘知这个样子是在管他吗?温厘知好可爱,怎么连生气也这么可爱。
他手里捏着两串棉花糖,在温厘知面前晃了晃,问道:“不吃么?”
那两串棉花糖一串粉的,一串白的。温厘知原本想说“不吃”,但这独属于棉花糖的甜腻芳香却在时不时地挑逗她的鼻息。
上次吃棉花糖,是什么时候呢?
温厘知也不记得了。
她缴械投降,对裴厌示弱:“想吃。”
裴厌问:“先吃哪个?”
他不是问“吃哪个”,而是问“先吃哪个”,说明这两串都是温厘知的。
温厘知指了指其中粉色的那串:“粉红色的,我猜应该是草莓味。那个白的,应该是原味。”
“给。”
温厘知接过粉色棒棒糖。然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柔软的棉花糖丝瞬间就融化在她的舌尖,原本饱满的棉花糖瞬间就失陷进一个角。
“果然是草莓味的,”她看向裴厌,还不禁感叹着加了一句:“好甜呀。”
日薄西山,夕阳碎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她笑起来,嘴角有一个很小的可爱梨涡。
裴厌手里捏着另一枚棉花糖,看向她:“嗯。”
温厘知又舔了一口棉花糖,看见裴厌丝毫没有要吃棉花糖的意思,于是问:“你不吃吗?”
裴厌:“两个都给你。”
温厘知笑:“这么好?”
裴厌点头。
他坐在她对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清澈又凛冽。夕阳也同样笼罩在他身上。温厘知这时候才发现,他今天戴了一颗宝蓝色的耳钉,她从来没见过他带除了黑色以外的耳钉,这还是第一次见。
“你换耳钉啦。”温厘知咬着棉花糖,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新奇。
“嗯。”裴厌捏了捏耳钉。他很善于掩藏个人情绪,就比如他现在,一张俊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但他捏耳钉的这个微动作,却完美诠释了他的心理活动——某人似乎是在不好意思被温厘知察觉变化,但又想着温厘知怎么才发现。
没过多久,他耳廓泛了红。
摩天轮在慢慢上升。
温厘知将草莓味的棉花糖吃了一半,看着裴厌对另一支棉花糖纹丝不动,于是说道:“你吃呀,我吃一个就够了,另一个你吃,我吃不了太多糖。”
裴厌回:“不爱吃甜的。”
温厘知莫名想到昨天晚上看见的那张相片,相片里,小男孩明明对着草莓蛋糕吃的很开心,她知道裴厌不是不爱吃甜的:“你不吃我就跟你绝交。”
裴厌:……
“不要。”
温厘知眨着眼睛,诱敌深入:“那你尝尝,告诉我,你那个,是什么味道的?”
裴厌撕下一片,塞进嘴里。
甜腻的芳香瞬间在唇齿间蔓延。
裴厌怔了一秒。
温厘知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怎么样,是什么味道的?是不是就是单纯白糖的味道呀?”
裴厌看她一眼,摇头。
温厘知眼睛眨眨,嗓音微甜:“让我猜猜……柠檬味?”
裴厌:“不是。”
哪有柠檬味的棉花糖?
温厘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兀自扯下一片,也放进嘴里尝了尝。
“是荔枝。荔枝味道。”
裴厌点头:“嗯。”
摩天轮越升越高,接近四分之一圆环。
温厘知嘴巴里甜津津的,脑子里却还在回味棉花糖的味道。
夕阳将整只车厢都照的金灿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