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97
第097章97
穿过丹田的一剑,让越无疾的脸色立时变得苍白,他只来得及一掌拍在那黑衣人的胸口,便踉跄着后退跌去。
黑衣人却不欲多做纠缠,他一击得手后,提起剑就转身逃走了。
整个碧落殿霎时间乱了起来,那些宫人侍卫皆露出了茫然之色,而前来观礼的宾客本就一个个心怀不轨,此时大家皆蠢蠢欲动起来。
“少慈!”有苏濯灵一身鲜红嫁衣,红胭脂令她的面容都愈发浓艳,但此时的她,却满脸的惊恐之色。
她扶住了脸色苍白的越无疾,伸手去捂他腹部的伤口,可越无疾已说不出话来了,他眼底只是望着面前的爱人,眼底充斥着不甘心与痛楚。
“我会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少女脸上沾着泪痕,她已顾不得四周的混乱,只攥着怀中之人的手腕,一刻不停地往他身体里输送灵气。
“我不是、不是......”
他咳出了一口血,有苏濯灵便未能听清他的话语。
她连忙托起他的脸颊,含泪望着他:“少慈,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燕少慈。”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有苏濯灵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抖,随着她慢慢低头望去的视线,便见越无疾的手已完整地穿过了她的小腹。
涌出的鲜血将嫁衣染成殷色,赤红的妖丹被越无疾捏在指间,而后又被捏得粉碎,带着浓郁妖气的灵韵立时四散开来。
与之相伴的,是在有苏濯灵身后展开的九瓣狐尾,她的脸上也瞬间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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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越无疾好似对有苏濯灵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那笑容之中满是痛苦与悲伤,“我不是燕少慈,从来都不是,我是越无疾,你从来、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越无疾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我一起死......”他望着她,眼底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苦苦的哀求。
被捏碎妖丹的疼痛让有苏濯灵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发抖,但下一刻,她却一把推开了越无疾,甚至后退了几步。
越无疾笑了起来,是一种很悲凉的笑,他没再与有苏濯灵多说什么,只擡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丹田上,竟将那段来自沈鹤之的琉璃骨直接击了个粉碎。
“有苏濯灵!”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几乎是用尽全力,“我祝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这也是越无疾临死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手终是垂了下去,一双赤红的双眸却仍紧盯着不远处的少女,逐渐失去了生息。
是死不瞑目的结局。
有苏濯灵却没有任何反应,又或许她早已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她愣怔地站在原地,发鬓松散,狼狈而又失魂落魄,可她好似完全不在乎自身的状态,只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越无疾的尸身,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一幕实在太出乎众人的预料,一时之间,四周竟都没有人上前,但随后,不知有谁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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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女受伤了!碧落殿不该旁落外族,我们赶紧将她斩杀!”
话音落下的同时,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皆祭出法宝,向有苏濯灵冲了过去。
有苏濯灵的确受了重伤,妖丹被捏碎虽不至于令她丧命,却也让她损失了一身的修为,此处又是归墟最中心的碧落殿,四周魔气浓郁,她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
她捂着腹部的伤,向后退去,却是明显的色厉内荏。
“你这九尾狐妖,与那越无疾原就不是我们归墟之人,却硬要霸着碧落殿,我们早便看不惯了!今日定要手刃你!”
已有人急着出手攻击,有苏濯灵无力闪躲,只勉强用身后的九瓣狐尾去挡,原本赤色光滑的皮毛很快便被烧焦撕裂,露出其下血淋淋的肉。
云挽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沈鹤之,他亦望着众人之间狼狈不堪的少女,轻抿着唇,神色有些不明。
这时,竟有人冲上前去,一把撕碎了有苏濯灵肩头的衣衫。
雪色的肌肤露出,她终是露出了慌乱之色:“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有人狞笑道:“仔细一看,这妖女生得还真是花容月貌,不知尝起来是何等滋味。”
有苏濯灵很快被人推倒在地,身上的衣衫也被撕扯下来更多。
“你们敢这样对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倒是听闻过有苏氏家主有苏应寒的名声,据说他乃是有着千年道行的天狐,虽隐世已久,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只可惜他再厉害,难不成还能在我们归墟撒野?”
众人大笑:“妖女,你莫不是大小姐做惯了,真当所有人都会捧着你?”
少女脸色苍白,奋力地挣扎着,却显然是徒劳的,九瓣狐尾收缩着将她包裹,又被锋利的法器割得伤痕累累,腹部的伤口也被拉扯得更为严重,破碎的红色嫁衣之间,是雪白的皮肤,其上又淌着猩红的血迹。
她终于绝望地意识到,越无疾没有一击杀死她,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早料到她一旦身受重伤,必定会经历这些,也必定没有反抗之力,归墟的魔修做事向来没有底线,他们即使要杀她,也不会给她体面。
有苏濯灵心中充满了痛楚和怨恨,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明明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她的少慈就回来了。
她根本听不进去越无疾那所谓的他不是燕少慈的说辞。他只是还没想起从前的事,只要他想起了,便不会那么说了。
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她惊恐地看着那些一步步向她走来的魔修,看着他们用粘腻恶心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擡手想自我了断,却又被眼疾手快之人一剑刺来,利刃穿过她的手腕,将她的整条胳膊都钉在了地上。
这一瞬,立在不远处屋顶的云挽,清晰地察觉到身旁之人的气息出现了变化。
细微却也清晰,是冰寒的,恼怒的,又带着一种极力克制的、浮于表面的隐忍,仿佛只需一根稻草压下,他就会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