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86 - 死在大师兄面前后 - 子琼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086章86

第086章86

沈鹤之抱得太紧了,紧到都有些妨碍到了云挽御剑。

她向飞泠涧而去的路上,他的胳膊就一直紧紧缠着她,下巴也顺势压在了她的肩上,整个人的重力的往她身上靠,她不得不反搂着他,将他撑起,才不至于与他一同跌下去。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他却又得寸进尺般地埋入了她的颈窝,鼻尖也总不经意地蹭上她的侧颈耳垂,气息在一呼一吸间喷吐而出,带着温热的痒意。

太紧了,甚至并不能单单只用一个“紧”字来形容。

从前云挽与沈鹤之日日生活在一处,他教授她仙术,指点她剑法,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他自也是抱过她的,但那些拥抱,都与此时的不同。

以往的他,即使抱她,也是带着师兄对师妹的照拂之意,并无任何越界的触碰,而如今这般,却是一种强势的侵略和挣不脱的缠绵,仿佛每一处都被他紧缠着,每一寸皮肤都被迫染上了他的呼吸。

他的胸膛压在她心脏处,温热的心跳便也一下下地传来,亲密到令她有些窘迫,但她最终并未推开他,也未曾出言阻止。

云挽知晓现在的沈鹤之因受到了魔气的影响,是不清醒的,与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只是她仍有些无法理解,为何被魔气影响的沈鹤之,会突然穿过人群,跑来抱住她?又为什么,那些失控乱窜的剑气,将旁人都击飞了,却唯独不伤她?甚至连他深爱着有苏濯灵也未能幸免遇难。

在片刻的疑惑后,她又好像找到了答案,她想,他会对她这般,应当是与那枚缠魂扣有关。

缠魂扣本就是用他的魂他的骨制成,其内自也包含着他的气息。

云挽一时觉得庆幸,一时又莫名怅惘,眼见着飞泠涧终于出现在了下方,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以前都是沈鹤之带着她御剑,这还是她第一次用飞剑载着他,却没想到会是在这般情况下。

她已有许久未回到飞泠涧的竹屋了,屋内的陈设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她原本想扶着沈鹤之躺下,再为他包扎伤口,但他却根本没有放开她之意,踉跄几步后,他竟抱着她一同摔在了榻上。

“师兄,你的伤......”云挽焦急地伸手推他的肩,想从下方逃出来,可他的力道却大得出奇,她顾及着他的伤不敢挣得太用力,便不出意外地被牢牢禁锢在了他的臂膀之间。

沈鹤之周身的气息很混乱,丝丝缕缕的灵气与魔气交织着,又相互抗衡着,时而冰冷柔和,时而炙热暴戾。

云挽自习得斩魔剑后,便对魔气格外敏感,如今这般近距离接触,只觉全身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她最终只得用手肘撑着向后挪,可她这个举动却又好像令沈鹤之变得格外激动。

肩上传来了很强的压迫力,她被身前那股力道逼迫得向后跌去,又一路躲闪,直至后背“砰”地撞在了墙上,她终是被彻底挤压围困在了一方狭窄的天地中。

“不要走,别离开我,”沈鹤之贴在她耳边,无意识般地哑声哀求她,“不要推开我......”

云挽不禁有些吃惊,如沈鹤之这般的性情,何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即使前不久面对有苏濯灵的背叛,他也未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云挽知晓他是因神志不清才会这般,可她心底还是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那只原本想去推他的手,最终也慢慢搂上了他的脖子,又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会离开,”她轻声安抚他,“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

话一出口,云挽突然又觉得酸涩,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再未与沈鹤之语气温和地说过话了,好似每次见面,不是在争吵,就是在闹别扭。

而不久之前,她甚至为了算计他,主动撞上了他的剑,与他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境地。

云挽心中难过,不禁更紧地搂住了他:“师兄,你不要怕,我从未讨厌过你,我一直爱你,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只有面对着神志不清的他,她才敢将藏在心底的话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她爱他,一直爱他,不管怎样都爱,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可以舍弃一切底线和尊严。

她也绝不可能如谢玉舟所说那般,将他一个人关在飞泠涧。

即使厄骨失控,她也会陪着他,她是这世间唯一能使出斩魔剑之人,即使真到了那一刻,也理应由她来守着他。

即使厄骨到了再无发挽回的余地,也该由她来亲手杀死他。

云挽的安抚好似起了些作用,那副疯狂之态在此时停滞了片刻,但片刻之后,他却好像是觉得不够,急迫得仿佛是想寻找着某个出口,她此时已退无可退,他便又冲来。

只是,这般仿佛仍是不够的,身后那面撑起的墙像是让他终于寻到了最适合发力的方式,他的额头压在她的肩上,反复又持续地猛蹬着,像是想将所有多余的空隙挤开,又好似是恨不得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她抱着他,背靠着墙,便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拥个满怀。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郁,灵骨被硬生生挖出,他的伤本就没愈合,如今大抵是更加严重了,可他此时这般,云挽根本推不开。

因贴得太近,佩于他腰间的无霜剑都随之一同反复压来,也不知是否与魔气有关,那柄原该冰寒彻骨的无霜剑,此时竟散发着灼人的热意,即使隔着衣衫,那莫名的温度都沉甸甸地坠来,让她觉得有些惊慌。

云挽下意识伸手过去,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了。

这番情形其实已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自沈鹤之身上传来的那股强势的侵略性陌生得可怕,他第一次彻底褪去了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意和内敛,变得浓艳炽烈,又像是发了狂的野兽,用尖锐的獠牙,叼着猎物的咽喉,仿佛下一刻便会将她吞吃入腹。

云挽吃惊于魔气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又莫名生出了一种慌乱惊悸的情绪。

她其实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或者说是不敢去细想,但她却又隐约觉得,他的确是在对她做着些什么,这零星的念头令她无法平静。

沈鹤之伤得很重,又是伤在腹部,可肌肉绷紧时,那份力道还是强得可怕,带着强劲的爆发力,只是临近时,那巨大的冲击又收敛了几分,并未给她造成任何不适,反倒好像令他更加痛苦,他的呼吸起伏着,鼻息也愈发混乱。

可每一次覆来时,她还是下意识觉得害怕,连带着思绪也如浆糊一般,又或许,那并不是害怕,而是下意识想要逃避什么。

此时的他,是神志不清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的拥抱,也并非是出于他的本意。

云挽反复告诫着自己,垂下视线努力忍受着,她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却又隐约担心自己真的不讨厌。

她突然就想起了从前他授她剑法时的模样,那时他轻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臂一同挥剑,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他骤然紧绷的臂膀间爆发而出的力道,只是那时的力道是作用在剑上,如今却是冲她而来。

他的剑,向来冷若冰霜,现在却如火烧般炙热,云挽不禁又开始慌乱,连手都下意识攥紧了。

而这一刻,像是终于即将抵至终点,竹榻本就靠着墙,此时更是被带动着一阵天崩地裂,几欲崩溃。混乱又冲动,云挽的发鬓已完全散开了,玉簪跌在一旁,一头乌发如绸缎般垂下,那些声响持续到仿佛永不会停歇,因此当一切骤停时,世间所有声音都好似消散了,云挽茫然地咬着唇,一时未能做出任何反应。

她的心跳很快,脑海中却莫名冒出了三个字——结束了。

沈鹤之仍紧抱着她,但许是他腹部的伤被牵扯得太过严重,他像是正在忍受着某种强烈的痛苦,自腰腹的伤口处带动着不住振颤,云挽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浓稠的血液带着热意隔着衣衫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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