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15 - 死在大师兄面前后 - 子琼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15章115

第115章115

有一瞬间,云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沈鹤之出现后,以那位二当家为首,所有赤狐族人的确都隐隐露出了忌惮之色,而沈鹤之身后的其他太虚剑川弟子也并未对“沈剑君”这个称呼提出异议。

云挽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许多细碎的片段也在她脑海中闪过,比如祝妙安和其他太虚剑川弟子对沈鹤之的态度,再比如她提及沈剑君时,他们流露出的古怪之色。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云挽突然就觉得恼怒,而此前那些莫名又异样的情绪也让这份恼怒愈发强烈,甚至并不能单单只用恼怒来形容,更准确来说是羞愤。

身旁的少年也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早就从戮心那得知,燕少慈本就是因听说了沈鹤之是她仇人一事才孤身前往太虚剑川,她知晓他是在担心她,可惜此时的她也是一片混乱。

“不知沈剑君有何赐教。”

二当家对沈鹤之倒是相当恭敬,想来他应是惧怕沈鹤之的实力,他看了云挽一眼,才道:“此人身上携有我赤狐圣女丢失之心,和关乎于全族命运的神树青狐神丘,我们自当是要将她带走,由家主来处置她。”

沈鹤之却已几步走来,挡在了云挽身前。

“这位姑娘是我们太虚剑川的座上宾,岂容你们随意发落,”他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喙之意,“有苏道友若有异议,便让你们家主直接来太虚剑川吧。”

他说着,目光又落在了二当家身后的有苏濯灵身上,那双冰寒的眼眸中,也出现了最直观的杀意。

“或者,”他启唇道,“你们也可尝试从我手中抢人。”

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有苏濯灵下意识就捏紧了拳头,她有些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在沈鹤之现身的一瞬,她就明白她是没办法在今日抢回自己的心脏和神树了,也更没办法对祝云挽做什么。

只是......

她看着云挽身旁的少年,看着他们越握越紧的手,她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摇摇晃晃地几乎再站立不稳。

二当家最终还是选择了避开沈鹤之的锋芒,这位传闻中的沈剑君,虽不怎么离开宗门,也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更鲜少有人见他出手,但十几年前的那场斩魔之乱,大家仍历历在目,不会有人真的想与他作对的。

“既然这位姑娘是沈剑君的客人,我们赤狐族也的确不该越过太虚剑川将她请走,”二当家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不过濯灵小姐毕竟是在望仙道被劫走的,最后也是被我们救下......”

“此言差矣,”祝妙安却在此时走上前来,她打断了二当家的话,“我们可都看得分明,是谢姑娘主动出手,才令滕夫人转开注意,放开了有苏濯灵,怎么功劳就变成你们赤狐的了?”

她身后的一群师弟师妹也跟着附和。

这位赤狐族的二当家原本是不怎么看得上祝妙安的,只觉得她是太虚剑川养出的熊孩子,但此时有沈鹤之镇场,他又不好反驳,他就只能黑着一张脸,看向了在一旁抱着孩子的滕夫人。

可在他开口之前,祝妙安就又笑盈盈地道:“有苏前辈,我们可是看得分明,这贼人也是由谢姑娘制服的,你们赤狐族并未出什么力,所以她也应当交由我们太虚剑川来处置才对。”

“对了,”她又补充道,“按照规矩,你们的濯灵小姐也是需要与我们回太虚剑川的。”

“你!”二当家平日里在赤狐族也是位高权重,又哪有小辈会这般与他说话。

祝妙安倒是一脸无辜:“我也是奉命行事,前辈若觉得不满意,便与我爹说去吧。”

她说着,甚至向沈鹤之看了一眼,沈鹤之没有表态,但祝妙安能这般嚣张,自也是仗着他撑腰,那二当家便也说不出话来了。

云挽的神情再次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其实在沈鹤之真实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隐约猜出了祝妙安与他的关系,但如今听到祝妙安叫出这个称呼,她心中的那份恼怒还是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她又想起了一路而来听到的那些关于这位沈剑君的种种传闻,加之沈鹤之对待有苏濯灵的冷漠态度,并且妙安又姓祝,想来她应当就是这位沈剑君与他那个早亡的师妹生下的女儿了。

可笑她一直寻的“仇人”竟就在眼前,更可笑的是,她竟在不明他身份的情况下,对他生出了几分隐约的好感。

“我跟他们回去。”有苏濯灵倒是撑着残破的身躯,勉强站了起来,她不可能再让燕少慈离开她的视线了,她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濯灵小姐......”

二当家想来扶她,有苏濯灵却摆了摆手:“你们先走吧,去找我父亲,让他来太虚剑川做交涉,青狐神丘毕竟是我们有苏氏的秘宝,我想作为昆仑三宫之一的太虚剑川也没道理将其据为己有。”

二当家有些不甘心,但他自知不是沈鹤之的对手,便只能朝沈鹤之抱了抱拳道:“还请太虚剑川的各位道友照顾好我们的赤狐圣女,莫要再让她如今日这般落入险境了。”

他语气中带着隐忍与退让,祝妙安却火上浇油地笑道:“放心吧,我们定不会让濯灵小姐就这么死了!”

那位二当家身后的有苏氏族人便隐隐露出屈辱之色,但有沈鹤之在,他们同样不敢反驳。

赤狐族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而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了云挽身上。

在其他人开口之前,那位滕夫人倒是拉着她的女儿在云挽面前跪了下来:“多谢恩人救下我的女儿言言。”

云挽抿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本意只是想试试自己身上那古怪的妖术,却没想到会引发这般的后果。

那滕夫人就又对祝妙安道:“若非太虚剑川愿意收留我们,家主定会亲手斩杀我。”

“收留倒谈不上,”祝妙安摇头,“你在我们望仙道为非作歹,我们自是要处置你的,比如依照规矩将你关押入思过崖的悬渊地牢。”

“不过,”祝妙安不知为何悄悄看了云挽一眼,“你毕竟也是为了救你女儿才铤而走险,且你女儿也尚还年幼,便干脆将你女儿丢在太虚剑川外门做个杂役弟子吧,待你服刑结束,你们再自行离开就是了。”

滕夫人听罢大喜,她连忙磕头拜谢,末了她竟又提醒起了云挽:“恩公,您一定要小心有苏氏的报复,您身怀青狐神丘,有苏应寒不会放过你的,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是留在太虚剑川,有沈剑君庇护,有苏应寒便不敢做什么了。”

有苏濯灵就在旁边站着呢,她却如此编排她爹,好似完全不将有苏氏放在眼中。

不过在滕夫人看来,赤狐族与青狐神丘相互依存,如今神树被有苏濯灵弄丢了,有苏应寒作为家主却一位包庇,自是无法得到她的信服。

更何况神树如今在云挽身上,只要她讨好了云挽,她仍可受到神树的福泽,论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比其他人还要正统。

云挽仍没有说话,却擡头看向了沈鹤之,两人沉默对视着,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原来你就是沈剑君。”

“抱歉......”沈鹤之觉得他或许该说些解释的话,可他的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云挽与那陌生少年交缠在一起的五指上,于是所有话都好似卡在了喉咙里,他抿着唇,需极力强忍着,才能不露出失落的情绪。

而且不知为何,那全身焦黑的少年竟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从前在哪见过他。

沈鹤之沉默着,祝妙安就有点着急了,她赶紧帮忙解释:“是因为挽挽你总说想见我爹,我那时刚认识你,也不清楚你的目的,便没有说明这层关系,后来进了阳炎洞,你舍命救我一事我不敢忘,所以后来我已没了隐瞒之心,只是此处危险,不方便细说,我便和我爹商量着等出去了再告诉你。”

“更何况,”她道,“挽挽你不也一直戴着幕离吗,这并非是刻意隐瞒糊弄的意思,只是留了一份警戒之心,我们那时毕竟也不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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