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99
第099章99
云挽跟着沈鹤之一路往客栈走,天边最后一抹夕阳逐渐沉下,夜空中便现出了零碎的星辰。
四周的魔气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沈鹤之问她:“你可有何不适?”
云挽看了他一眼,轻摇头,沈鹤之就又道:“其实虞师弟的选择,我能够理解,他与崔师妹从前就有情......”
见云挽不答,他犹豫了一下,竟道:“虞师弟被大长老收作弟子后,大长老便将崔师妹许配给了他,崔师妹从未对我有过别的情愫......我一直是看得明白的,所以那时崔师妹那般作为,我也知晓她的目的......”
沈鹤之指的,自然是许久以前,崔檀昭纠缠他一事。
云挽突然就发现,沈鹤之好像在没话找话,他这般模样,她倒是第一次见。
沈鹤之曾常年被关在太虚剑川,与人接触的经历算不得多,自也是有些不善言辞的,而大多数时候,也不会有需要他说太多话的情况,所以他此时这般,就不可避免地有些僵硬,但好在客栈很快就到了。
走至房前,云挽停下了脚步:“你不去照看有苏濯灵吗?”
“我为何要去?”沈鹤之反问她,像是执拗,又有着压不住的恼意。
“她毕竟受了重伤,”云挽道,“你若不去管她,她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怕自己后悔吗?”
“云挽......”他看着她,因太过焦急,他的目光竟被衬得炙热,“我不知要如何说你才相信,但我从未有过再与有苏濯灵牵扯的打算,她的所作所为,与我始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接受,也绝不可能妥协。”
这的确是沈鹤之会说的话,可这般说时,他的眼底又带上了那种说不尽的哀伤。
云挽觉得,这份哀伤其实并非是因她此时的犹疑,而是因他深知他已再不可能和有苏濯灵有结果。
云挽不由想起了沈鹤之从前所做的那些,也想起了他那与此时截然不同的疯狂模样,若非有苏濯灵本身就是为他的灵骨而来,他的确是爱她如命的。
甚至于即使有苏濯灵已完全露出了真面目,他对她,还是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痛苦挣扎。
见她一直沉默,沈鹤之问她:“你在生气?”
“我没生气。”
云挽竟冲他笑了笑,那双眼眸在朦胧月色间,如曜石一般乌黑莹润。
随后她已伸手推开了屋门,对他道:“进来吧。”
如此温和的态度,却让沈鹤之有些不好受,仿佛整颗心都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难耐,怎么也找不到宣泄之处。
他情愿她能与他争吵,能质问他,也好过现在,好似所有的解释都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令人愈发焦急。
云挽自进屋后就没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问他:“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是说过了,”沈鹤之道,“我要与你一起。”
她坐在床边,仰头看他,看得有些认真,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师兄早些休息吧。”
沈鹤之便觉好似有一团气堵在了胸口,可见云挽已准备歇息,他也只好回到屏风后的榻上。
屋内烛火熄灭,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是与前几日相同的场景,却又已完全不同。
沈鹤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没有再和有苏濯灵有交集的打算,若非这次的迫不得己,他甚至根本不想理会她。
可好像不管他怎么说,云挽都不信,又或许不是不信,她似乎......完全不在意。
这种感觉让沈鹤之备受煎熬,他想再细细与她解释,却又怕他越是解释,便令她的误会越深。
他想,或许只有待他与她回了太虚剑川,他才能用行动向她证明他的选择。
夜色愈浓,他终是有了几分困意,只是在他彻底入睡前,他却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他刚一睁眼,被褥便被掀起,一具柔软的身体带着熟悉的甜香贴了上来。
沈鹤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甚至下意识想坐起身闪躲。
那靠近之人,自然就是云挽,只是此时的她却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色里衣,盈软的肌肤触感几乎能从那片薄薄的布料里完全透出。
他向后躲,她就更过分地往他身上缠,沈鹤之不得不伸手按住她的腰,手掌却又清晰地勾勒出了她腰间的曲线。
她这般的投怀送抱,实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而下一刻,她竟主动搂上他的脖子,覆上了他的唇。
沈鹤之很快就发现,云挽的唇齿间含着一口温凉的茶水,她亲吻他时,便将那口茶水渡给了他。
他终是彻底回神,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将茶水咽下,而后他不再躲闪,反倒将少女的身体搂紧搂紧,又翻身将她压至了臂弯中。
唇齿交缠得愈发紧密,他呼吸急促地唤着她的名字,那份煎熬也好似终于消散。
沈鹤之鲜少会露出这般情绪激动的一面,他的眼眸也被黑夜衬得格外明亮,而那刻在他眉心的剑印也宛若流淌燃烧的火焰。
被封存于其内的凛冽剑气,带着微微发麻的刺感,极近地贴来,又将那如白玉般的疏冷面容都映出了浓艳的绯色。
如此绮丽又热烈的模样,令云挽都稍怔住了一下。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手腕却被他压住了,银铃发出脆响,他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在这里不合适,现在也不合适。”
他嗓音很低也很轻,是一种极力压抑的隐忍,只是他虽这般说着,却并未吝啬亲吻,他很快埋首在她颈间,反复轻咬她的耳垂,又亲上她的脸颊,舔着她的唇角,像在用这种方式来消磨被她勾起的渴求,再后来,他忍不住扯开了她的领口,有些重地吮咬起来。
“云挽......”他蹭着她的唇,“今日都是我不好,我又让你伤心了......”
这少许的停顿,终是让云挽如浮出水面般得到了短暂地歇气。
“我没有伤心,”她气息不稳地摇头,“我不会再伤心了。”
沈鹤之并未听出她的意思,他只是愈发用力地亲吻她,甚至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回去之后,就搬来飞泠涧与我住吧。”
云挽不禁又露出了微愣怔的神情,她知晓他所指的搬去与他住,是他那日提过的,搬去他房中与他一起住,但她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搂紧他的脖子,主动封住了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