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瑜生已经变成一只搁浅的虾了
第44章瑜生已经变成一只搁浅的虾了
她伸出双手,“生哥……抱。”
男人愣了下,将她抱在怀中,怀中少女一团温软娇香,透着醉人的酒香。
她抱着人,好一会儿闷闷说:“我刚才又梦见火了……我以为要被烧死了。”
“能看见生哥真好……”
天子不知她做了什么噩梦,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渐渐地,怀中人呼吸平稳,他低头一看,人又睡过去了,他无奈摇摇头,将她重新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明月,他从未了解过秾秾过往的事,只以为她是书呆子的青梅竹马,自小订了婚。
现在却产生了一种疑惑,那样一个小乡村中,真的会有像秾秾这样的姑娘吗?如果她不是在书呆子的家乡中土生土长的,她又来自哪里?
翌日,今秾醒来已经把昨晚的事忘光光了,生平第一回醉酒就体会到了断片的滋味,脑子也蒙蒙的不太舒服。
瑜生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和郭兄一人烧火一人做饭,做完饭还端到床前,喂着她吃下。
看她还是不舒服,问要不要去药店买点醒酒开胃的药熬来喝?
今秾摇摇头,“多喝点水散散酒气就好了,生哥不必忙活,快去读书吧。”
瑜生就把书本笔墨拿到她屋里来读。
直到又过一日,今秾才满血复活,感觉舒服,心里下定决心日后还是别喝酒了,哪怕喝酒也不能超过一杯,她这体质就不是喝酒的料。
乡试开考前的这段日子,今秾除了每日做饭外,有时见生哥他们在读书,也会独自一人出去外面转转。
以前从家中刚到府城的时候,对府城的繁华惊为天人,如今再到省城,感觉府城也就是一个小城,也不知日后到了京城,那是个什么模样。
她在府城中还结识了另一个陪夫君赶考的女子,她刚刚成婚不久,还没有孩子,所以才能撇下家中陪夫君赶考。
这女子年纪跟今秾差不多,听闻今秾打算等未婚夫考完会试再成亲,不由惊讶。
调侃她:“你也不怕万一等你未婚夫高中,万一考出好成绩,旁人见他年轻有为,被京城那些权贵人家榜下捉婿了,你待如何?”
“戏文里,陈世美有了妻子孩子都能抛弃,何况是未成亲的?”
今秾摇摇头,“我与他……感情默契极深,生哥不是这样的人。”
又笑着说:“若他真这样做了,反倒未成亲是一件好事,这一关帮我看清人了,我远离尚且来不及,为何要靠成亲绑着他?”
女子想了想,觉得也是。
两人相约一道去买了菜,还买了点女儿家用的东西。
回来时在一个摊子上吃了点东西,碰见一个不修边幅浪荡狂放的年轻男子在小摊旁的酒摊上喝酒,边喝边吟诗,他独自一人,旁人见了他都绕道。
今秾惊讶道:“酒先生?”
她更惊讶的是身边刚认识的这位姐姐,跑了过去,拖着男人的手,气怒不已:“二哥你怎么又喝上了!”
“早和爹娘说了,你这酒鬼根本死性不改,爹娘非要我看着你,我看你是没救了!”
把醉酒的男人从酒摊里拉出来,结了酒钱,她到今秾面前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二哥,我是和夫君一同前来的,我二哥不喜欢搭伴结伙,就自己跑来省城赶考,我以为他改过自新了,没想到是瞒着我们好自己出来喝酒!”
今秾笑道:“我们倒是有缘,你二哥还相赠过一副字。”
她不好意思道:“他那一手破字没什么好的,见着人就喜欢拿出来炫耀,秾秾你先回去吧,我把二哥带回去。”
那醉酒的狂徒,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今秾一眼:“你……我记得了,书呆子的大美人未婚妻!”
“姑娘可是甩了那书呆子?要不要看看我如何?在下虽不才……”
未说完,让他妹妹拧着耳朵怒道:“人家秾秾和她未婚夫好着你,你喝酒就算了,还仗着就醉酒调戏良家姑娘罪加一等!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一边跟今秾道歉,一边拉着她二哥离开,边走还边骂。
今秾笑着摇摇头。
没见过这样的。
初见时,与她相处极客气有礼,见了她的酒鬼二哥,就变了一副样子,完全成了一副暴怒小娘子的模样。
那酒徒书生有意思,他的妹妹也有意思。
这位姑娘闺名叫陆嫣,是与夫君住在客栈里,那客栈离着今秾赁的院子不远,两人就时常约出去一道采买逛街。
因住在客栈里不方便做饭,每日吃的都是客栈提供的吃食,要么就自己去外头吃,陆嫣就特别羡慕今秾租的院子,也后悔说当日赶来匆匆,没什么经验,就住到客栈里,早知也像他们一样租个院子住,煮饭也方便。
“尤其是客栈里闹哄哄的,每日一堆的人进进出出,吵死了一点儿也不安生,什么人都有的,有的人说话大嗓门,突然吼一声吓死人,早的时候,有时候还会被闹醒。”
今秾提议让她如果想自己做点什么吃的,就带上食材过来,把灶房借给她,陆嫣喜不自禁,当天就提了一只鸡过来炖,此后也三不五时来借灶房,做东西给她夫君二哥吃。
今秾问起她二哥,才知道那书生名叫陆放。
果然连名字都不拘一格,透着一个”狂放”。
“现在他被逮着了,不敢喝酒了,我把他安排进我们住的那客栈里,每日都盯着他,就算想喝酒也没法子,每日都规规矩矩在屋里读书。”
今秾觉得当妹妹当到这个份上有点像长姐的意思,那样一个狂放书生竟然也肯让妹妹管着?
后来没有跟陆嫣一道,自己出来逛的时候,偶尔碰见那书生正坐在乞丐堆里,同乞丐一起在街头共饮,称兄道弟的,那叫一个潇洒不羁,路人都离他三丈远!
她无奈失笑,她就说那样一个如风一样不羁的人怎么肯受管束,原来是阴奉阳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