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88章母亲魂灵
第88章第88章母亲魂灵
罗伊早就从茍永头上爬了下来,它待在座椅上，看着离去的安德鲁和茍永不知道在想什么。
茍永上了楼，他推开门，屋内安静且黑暗,茍永站在玄关口,望着屋内模糊的家具轮廓发呆。
门外响起敲门声，茍永站在黑暗中愣了愣,他低声问道：“谁？”
“队……”门外裹着灰袍的安德鲁顿了顿：“是我,安德鲁。”
茍永似乎没想到安德鲁会出现在他家门外,他先是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稳住心神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上来看看你。”
茍永在黑暗中盯着紧闭的大门：“太晚了,我要睡了。”
门外没有传来声音,半响后，好像一声叹息想起,安德鲁的声音传来：“好的,那我也回去了。”
“队……如果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好吗。”
茍永望着黑暗，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笑了笑：“我知道,回去吧。”
楼道外传来脚步声,茍永垂下眼睑,拿起今早放在鞋柜上的旧笔记本,窗外昏黄的路灯里，能模糊看见他早晨写下的叮嘱。
茍永叹口气，他环视一周，家里没有开灯,安静的像是没有人的墓室，他站了会，擡手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下，餐厅饭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全是茍永爱吃的。
屋外，雨蒙蒙的黑夜里，安德鲁依靠在路灯边，仰头看着楼上亮起灯的窗。
茍永看着桌上的饭菜，又看向母亲关闭的房间门，默默走向了窗边。
窗边悬挂着鸟笼的支架已经空了，空荡荡的鸟笼挂在那里，一旁的沙发倚在墙边，室外空寂的灯光落在沙发上。
茍永眨了眨眼睛，他低头，在沙发的角落边，发现鹦鹉已经风干的尸体。
黄崽的羽毛已经蜕变成浑浊的深黄色，干巴巴的躺在地板上。
茍永头晕目眩，他扶着墙壁慢慢蹲下身，将鹦鹉风干的尸体握在手中，他撑着沙发努力站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逐渐红了眼眶。
茍永垂下头，他用毛巾将鹦鹉尸体裹起来，将包裹小鸟尸体的布包收进抽屉里，然后走进厕所关上门，木呆呆的坐在马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外传来走动声，茍永擡起头，看到人影映在磨砂玻璃门上，他张开嘴，沙哑着嗓子叫了声妈。
没有人回应他。
门外的人影就这么站在外面，茍永脖子上的项链发烫，他眼泪从眼里流下来，望着门上的身影张着嘴无声喊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茍永埋下头咬着手臂哭得泣不成声。
半响后，厕所响起水声，茍永出来，外面的身影已经不在，母亲的房门也关着，他坐下端起桌上的饭菜，流着泪吃了起来。
楼下裹着灰袍的安德鲁站在雨幕里，看着那一道亮着灯的窗户，转身走进雨夜中。
第二日，天边逐渐亮起，连绵一夜的雨水已经停歇，夜晚的鬼怪们归于沉寂，度过一夜的人类平安醒来，开始了新的一天。
茍永走出自己房间，他穿戴整齐，就像是每次去特备处报道那样，桌上摆着他爱吃的豆浆油条和包子，只是餐桌边已经没有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茍永站在餐桌前似悲似喜，他坐下将东西吃完，最后红着眼眶用油条将碗里的豆浆蘸干净，然后站在母亲紧闭的房门前，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最近遇到的琐事，哪怕那道门后再没有给过他回应。
另一边，咖啡店前，朴易生打着哈欠将热咖啡递给贝尔，两人走出咖啡店，他困倦道：“应该给咱们轮班才对，昨晚又没睡几个小时。”
贝尔看了看怀表：“再忍忍吧，已经在扩招人手了。”
朴易生喝了口咖啡，他皱着眉头：“我还是喜欢喝茶。”说着话，已经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满怀。
贝尔眼疾手快的将朴易生拉住，但是朴易生手中的咖啡已经不可避免的撒在了对方身上。
朴易生发出懊恼的呻吟，他急忙去擦对方身上的水渍，忙不叠地道歉：“抱歉，抱歉。”
被撞的行人是满脸风霜的长者，穿着粗布短衫，戴着眼镜，身旁还站着一位挽发髻插银簪的中年妇人，被撞的长者用带着口音的通用语温和道：“没事的，不必在意。”
同行的妇人为丈夫擦拭衣服上的污渍，两人并没有责怪朴易生，只是说话间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不远处被茂密梧桐遮住的特备办事处。
贝尔见这一对夫妇气质神秘，而且有些眼熟，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免多看了对方几眼，察觉到贝尔的眼神，一脸风霜的长者同样看向那贝尔，两人对视，彼此颔首后分开视线。
将衣服简单擦拭后，被撞的长者提起放在路边的木箱子，与朴易生两人点点头，再次踏上了自己的行程。
贝尔看着两人背影，很明显这是两个出生在旧时代的人，他们应该生活在偏远地区，所以二十年的沧桑剧变，也只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一点上班摸鱼的小插曲，两人都没有在意，朴易生拒绝再买一杯咖啡，表示要上楼自己泡茶，与端着咖啡的贝尔走进了特备办事处。
同事们断断续续进来，全都一脸疲态，调查员工作特殊，是不必日日都来报道的，但神降日后，所有调查员都忙的团团转，竟然是一日都没有休息过了。
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蓝星就恢复了基础秩序，可以想见各地的特备处付出了多大代价，便是一日日新增的殉职名单都让人不忍目睹。
不多时茍永与安德鲁也来了，茍永是不敢让塞西尔做什么队长琐事的，他汇报了rx20473215档案的情况，上面对鬼楼同样很重视，让他们不必再接新的任务，务必先将鬼楼的情况调查清楚。
正当茍永等人讨论rx20473215的情况，又有d级调查员传来新资料，说是发现杨远富的踪迹，几人精神一振，将最新的资料打开。
这次还是在鬼楼附近，监控再次拍到了杨远富的身影，昨夜一直在下雨，监控中灯光昏暗，只见到一道影子似的身影出现在监控下，然后飘飘忽忽的消失在了监控中。
茍永看了看视频中显示的时间，是他们离开鬼楼后，看样子，杨远富的鬼魂确实就在附近。
几人精神一震，决定晚上再去鬼楼看看。
另一边，蓝侬醒来，身边没有了人，他起身走出房间，耳边传来塞西尔的含笑声：“吃饭吧。”
雨后清晨，清凌凌的日光透过窗户落下，食物的香味与糜烂的浓香弥漫在空气中，蓝侬神情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了。
这位爱人离开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