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小仙女似乎不懂感情是什么

苏牧渔沉默半晌，似乎怎也找不到黯然销魂的感觉。

遨游太空已久，她能感受到孤独，但是她不知道那是孤独。

只知道自己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身边虽然有一个笨得像猪一样的家伙，可她仍然很开心。

小仙女也和大多数人一样，看完一部剧之后，心里会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我们一般管它叫作戒断反应。

江枫看出了她的不开心，于是问道：“小仙女，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神雕侠侣不好看吗？”

苏牧渔摇了摇头：“很好看。”

江枫轻声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啊？”

苏牧渔猛地抬起头，眨着清澈动人的大眼睛，喃喃道：“原来这种感觉就是不开心啊。”

“你感受不到什么是不开心？”江枫惊奇道。

苏牧渔低头沉吟：“我也不知道。”

小仙女的一生几乎都被所谓的科学灌溉，反而忽略了作为人最本质的情感。

以至于观看神雕侠侣时，只被花里胡哨的武功招式所吸引，从而忽略了作品真正的内核。

江枫学着鲁迅先生，“我想你大致是病了。”

苏牧渔猛地抬头，一脸茫然道：“病了？什么病？”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就像医生给患者看病那样吗？”

“对！”

“好。”

江枫坐正身子，逐步发问。

“当你看到儿时的杨过被人打骂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苏牧渔沉思良久，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感觉这种东西，于她而言，似乎成了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

江枫想了想说：“那我换个问法，你当时想怎么做？”

“我想电死他们！”

这一次，苏牧渔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江枫正色道：“你记住，这种感觉就叫愤怒！”

“愤怒。”

苏牧渔自顾自地念了一遍，然后若有所思地冥想片刻。

江枫继续发问：“那你现在知道，看到小龙女被甄志丙侵犯时的感觉是什么了吧？”

第一次学习感觉，总要通过复习来加深印象。

谁料苏牧渔却是一脸单纯地说道：“没什么感觉啊。”

“没感觉？”江枫惊了。

试问哪个看过神雕侠侣的观众，不对甄志丙这个角色感到深恶痛绝。

苏牧渔解释道：“他只是骑在小龙女的身上，我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这下江枫可算是明白了，合着小仙女根本就不懂“侵犯”的含义。

眼下也不好跟小仙女普及什么叫作侵犯，江枫索性换了个问题继续带她复习。

“那你现在明白，郭芙砍下杨过胳膊时的感觉是什么了吧？”

“愤怒！”苏牧渔回答的很干脆。

见她进步神速，江枫心中大喜，继续问道：“那你再想想，杨过手持重剑杀向重阳宫时，你是什么感觉？”

苏牧渔沉思片刻，回道：“我嫌他的重剑杀的太慢，想把紫璘戒借给他电死那群臭道士！”

“呃......”

“你的脑回路确实有点清奇。”

苏牧渔眨着澄澈的眼睛，一脸纯真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病的很重吗？”

江枫重重地点点头：“对！”

“你知道人类跟动物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吗？”

“人类会使用工具。”

小仙女的答案格外官方，因为历史课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江枫微笑着说：“其实你这个答案也不算错，你来听听我的答案吧。”

苏牧渔轻轻地点了点头。

“人会在落日余晖，云卷云舒下沉思。人会在聆听潺潺流水，婉转莺鸣时获得宁静。人会在看到苍茫大地，浩瀚星空时感到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