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不然呢？
“对了，”苏晓泠继续道，“这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那时我和她刚离婚，海市的房产只有一套别墅，当时给了她，还给了她部分存款。我就想，你应该大学毕业回到平市了，就想着干脆来平市定居。正好看到有装修好的全新二手房出手，就来看看。”
他指了指他们所在的这套：“我一进来，是你和我都喜欢的风格，就说这套要了。那个中介又说楼上还有一套，只是装修风格不同。又上去看了看，是我喜欢的风格。想起你以前说我，有钱的时候不懂得多投资买房，到处撒钱折腾，最后都没守住，我就把楼上的一起买下了。”
苏晓泠诧异：“这套和楼上那套都是你的了？”
“还有楼上的东边户。”秦咏川补充，“那户是去年夏天的时候买的。”
看来冯骥和温钰一起后，把十七楼的东边户也卖了，苏晓泠想。
接着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住你对面的？”
“买下这套的时候。”秦咏川道，“中介说，对面那套是房东自住的。签字过户的时候扫了一眼，户主是你的名字，身份证号也对得上。我就带着‘多多’搬过来了，但一直没等到你来住。
元旦前我带‘多多’回了趟老家，今天下午才回来，看到你门上的对联和门口的脚垫，就知道你搬来了。”
看来，自己和冯骥当年的那点事，估计秦咏川也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吧。
苏晓泠默默喝了口茶，想起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跟‘多多’说他妈妈住在对面？”
秦咏川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道：“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如果我跟你结婚之前有个儿子，你一定会把他当成你的‘亲儿子’。只可惜我没有。”
他悠然地把杯中茶喝完，将茶杯放回，道：“何况你不是说，希望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吗？”
苏晓泠心里感叹，这人还是一点没变，这么自信，那时都还没见面呢，就自说自话起来。但他也确实很了解她。
嘴上还是反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现在还会这么想？”
“不然呢？”秦咏川语气笃定。
苏晓泠看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
秦咏川没继续这个话题，道：“俞师说，你有个帮手，是个女同学，而且我见过的。我猜是陈旭苒吧？”
苏晓泠点点头，道：“是的。”
秦咏川的所知所见，苏晓泠是一清二楚的，更何况是俞师。所以，秦咏川能一下子猜中，她一点不意外。
“俞师说你那个女同学，最多再过一年，就要回去了，我就迫不及待来了，那时是你车祸昏迷三天后。俞师说，那边三天，这边一年。”
“嗯，这个我知道。有一次和陈旭苒说起时，我俩一对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差异。”
两人又就这个问题聊了一会儿，苏晓泠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菲猫传奇’，是签约的你们公司？也是你捧红的？”
“对。你认识他们？”
“嗯，以前一起工作过。应该说，我最初去他们那个酒吧做过兼职。大概就做了一年吧，我们相处不错。我有一次偶然觉得，他俩或许可以组个组合。果然！”苏晓泠想，秦咏川在这方面，一直有着天然的敏锐和洞见。
秦咏川的关注点却在前半句，问道：“做的什么兼职？”
“驻唱。”苏晓泠已经预料到秦咏川后续会是什么反应，但她不想隐瞒，而且很大程度，他也早就知道了的。
果然如她所料，秦咏川把盖碗里的茶滤进公道杯，手腕抖了几抖，把最后几滴茶滴尽，放下盖碗，将她的茶杯加满后，瞥了她一眼，总结道：“痴呆少女。”
苏晓泠也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有秦咏川，她是不想跟他抬杠的，他说啥就是啥吧。
“把杯子里的茶喝了。吃晚饭。”秦咏川道。说着率先站起，朝厨房走去。
苏晓泠默默喝了杯中茶，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到客厅和房间走道交界处，一个小人儿不知几时站在了那里，正偷偷看她。
见她看见了自己，小人儿试探着喊了一声“妈妈”。
苏晓泠联想到刚才回到家门口的一幕，以及此时的这充满稚气的一声，无端想起了“小蝌蚪找妈妈”。
她的心尖忽然被轻轻扎了下，但她还是嘴角勾起，给了小人儿一个微笑，同时上前几步，蹲下身，朝他张开手臂。
孩子得到鼓励，下一秒就笑着朝她冲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妈妈……”
苏晓泠也搂住怀里的小人儿，在他光滑柔嫩的小脸上亲了亲。
小孩子发现了她眼角淌下的泪水，伸出肉肉的小手帮她擦拭，嘴里口齿不怎么清楚的安慰道：“妈妈不要突，以后我和爸爸寨也不离开你了。爸爸说我是男孩纸，要去练武，保护妈妈。”
苏晓泠听后破涕为笑，心道：你爸爸以前还说喜欢女儿呢，如果以后生个女儿，他要她从小习武，老了让女儿保护他。
端菜到旁边餐桌上的秦咏川，看到两人的互动和苏晓泠的反应，连忙上前，道：“啧啧啧，你至于嘛！”
说着，抽了张纸巾，递给多多，道：“赶紧帮妈妈擦擦。”
多多乖乖地接过纸巾，小手一下下帮苏晓泠擦拭。苏晓泠接过多多手里的纸巾，自己胡乱擦了下，站起身，接着用这张纸巾擤了擤鼻涕。
秦咏川见她还没擦干净，又抽了一张，动手帮她擦掉了残留在鼻头的一点鼻屎。
“去卫生间洗把脸吧，出来就可以吃了。”秦咏川道。
苏晓泠洗完脸回到餐厅，父子二人都已经入座。餐桌是长方形的，多多坐在短的一头，秦咏川坐在长的那边靠近多多的那头，长的这边和秦咏川对面的地方，放着一副空的碗筷，苏晓泠在这边就坐。
以前二人晚餐就吃得简单，现在也一样，餐桌上就一个白萝卜鱼头豆腐汤，这是苏晓泠的最爱。外加一个炒青菜，没有主食。
多多单独的餐盘里，是几个水饺，以及一截蒸熟的胡萝卜。
秦咏川拿起苏晓泠的碗，给她打了一碗鱼汤，递到她跟前，道：“稍微有点烫，慢点喝。”
“妈妈，我来帮你吹吹。”多多说着，站起身，伸长小嘴凑过来要给苏晓泠碗里吹气。
苏晓泠怕他摔下来，伸手将他身体扶住。
一餐晚饭，就在这样“母慈子孝”的互动中吃完了，秦咏川收了碗筷，回厨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