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心里压着事儿的人总是浅眠,第二天一早天都还没亮透呢,方聿寻和孟时禹就已经起床洗漱好了。
王警官也约了个时间给两人送来了定位设备,给方聿寻的是一只纯黑色的耳钉,给孟时禹的是一块和他常戴款式相近的手表,也还算是符合两人日常的穿搭风格,不会太引人注意。
两人临出发前,王警官不放心叮嘱道:
“记住我告诉你们的联系方法了吗?如果遇到危险,没法正常联系的话,你们就破坏掉定位设备,我们这边一旦发现定位消失,就会立马出动。”
“放心吧王警官,我们都记住了,不会有问题的。”
方聿寻和孟时禹看上去并不紧张,甚至还反过来安慰王警官。
直到离开酒店赶去公司的路上,孟时禹才琢磨着和方聿寻说道:
“那天我父亲和我说,他相信当年的证据清理得足够干净,我在想……会不会他们手中已经没有十年前那件事的证据了?毕竟如果真的做了害人的事,肯定是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是白费力气吧?”
方聿寻正翻看助理葛辛远给他发来的公司近况,听了孟时禹的话思忖了片刻说道:
“我觉得未必,如果只是一个人做了坏事,那当然就像你说的那样,清理掉所有痕迹和证据,不让任何人知道。
“但按照之前那个男人的说法,十年前陷害连振丰是我们的父亲联手做的,坠楼惨剧发生时两人也都在现场。
“换做是我的话,我很难相信未来的某一天,对方不会因为什么利益牵扯而抖出这个秘密,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各自留一份对方的把柄在手里,这样,对谁来说都心安。”
孟时禹听了方聿寻的话,不由得想起之前方聿寻对付那些针对方氏的公司的办法——就是同样拿捏住对方的把柄,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方聿寻说的似乎也没错,就父亲和方秋海这些年并不算和谐的竞争关系来看,的确有背刺对方的可能。
拉回走神的思绪,孟时禹顺着方聿寻的想法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和你父亲的手中,各自攥着对方十年前犯罪的证据?”
“我也只是猜测,说出来提供一个调查方向而已,当然,我更希望找出来的证据能证明当年那件事不是我们的父亲做的。”
方聿寻也不想把人心想得那么坏,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这些破事之后,他已经习惯了行事之前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那晚我们都回去谈过了,你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回去之后可以试着找找看,这种证据,一定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孟时禹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家里有什么地方是父亲不让他碰,或者格外小心对待的。
这时,方聿寻拍了拍逐渐走神的孟时禹,叮嘱道:
“证据要找,但记得小心点,别又被关在家里。”
“还说我呢,你才是要小心闷棍,再打真就要打傻了。”孟时禹调侃道。
“所以……”方聿寻突然抓住孟时禹的手,神情格外严肃,“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我们每隔两个小时就给对方发一个消息吧。”
“可以。”孟时禹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就答应了。
方聿寻见状继续道:“晚上还是去酒店一起住?”
“回酒店,但自己住自己的。”孟时禹瞥一眼方聿寻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别啊——”方聿寻哀嚎一声,“再开一间多浪费钱啊。”
“我还不差那一间房钱。”孟时禹手动打断方聿寻接下来的软磨硬泡,在车子停下之后直接把方聿寻推了出去,“你到了,回见。”
方聿寻站在方氏集团门口,看着孟时禹远去的车子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没关系,晚上再努力!
……
进了公司大门之后,方聿寻就觉得所有人对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每当他打算拦住一个人问问的时候,大家都会拼命地给他使眼色做口型,然后再装作很忙的样子匆匆走开,像是想提醒他什么,但又在忌惮什么。
只有葛辛远一如既往地跑过来,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一个劲儿地抱怨或是吐槽,而是十分气愤地说道:
“哥,方云书都骑到你脖子上了,要不你打他一顿吧?”
方聿寻眉头微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粗鲁的人吗?方云书干什么了给你气这样?”
“哥,以前我都是拦着你,但这次我真挺希望你粗鲁点儿的,你自己回办公室看看吧。”葛辛远知道有些话自己不该说,只好冲着方聿寻使眼色。
方聿寻心里多少有点猜测,摆手让葛辛远先去忙,自己直奔办公室。
意料之外的,方聿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哟,我还以为我走错路了呢。”
方聿寻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牌,是他的没错,但方云书却坐在他的位置上,处理着他的文件,甚至连桌面摆设都换了一批,俨然一副鸠占鹊巢的模样。
“你的确走错了。”方云书格外认真地直视方云书,“父亲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来暂代你的职位,公司的一应事务,都由我来处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哦,暂代啊,谁通知我了?我同意了吗?我又没犯错,凭什么你来暂代我?”
方聿寻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径直来到方云书旁边,在方云书警惕的目光中,猛地一脚踹开方云书的椅子。
“?!?!”
方云书做好了被方聿寻言语攻击的准备,却没想到方聿寻直接动手,猝不及防被椅子带着滑出去老远,砰地撞到一旁的柜子上,差点仰倒摔下去。
“方聿寻!!”
方云书腾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冲到方聿寻跟前,抓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就朝着方聿寻砸了过去,却被方聿寻一把抓住了手腕,死死扣住不能再动分毫。
“方云书,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次了?还没长记性?你以为坐在我的位子上,公司就是你的了吗?父亲要你暂代,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方聿寻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方云书,揪着方云书的衣领子砰地把人怼到了墙上,目光冷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