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行,你演戏是吧,那我陪你演。
第十二章行,你演戏是吧,那我陪你演。
一夜情像被开水泡过的茶叶,终将会沉淀到杯底。偶尔想起时,她才会轻轻摇晃杯子,茶叶才得以浮浮沉沉。
夏淘以为这一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人逐渐忘却,而时间带来的却是无止尽的思念。
整整一个月,夏淘都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人一旦忙碌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陆遥也很知情识趣这一个月都没打扰过她,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天下午,夏淘打了车故地重游。她抬头看了眼天空,忽然觉得恍如隔世,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欣赏过天空了。
不知不觉已是秋分时节,河边的风像个愤怒的战士,把岸边的芦苇吹得弯斜了腰,已作投降状。温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一缕一缕地折射下来,到夏淘的身上。她的脸也被笼罩进去,脸上的树影随风而晃,好像稻田里的麦浪从这头荡漾到那头去。秋天来了,真的来了,很美,以巨大的温柔包容着世间万物,不似夏天那般炽热,燃烧过后总有人想忘记它热烈地存在过。
而陆遥的头像就是天空模样,厚重的白云席卷着另一片厚重的白云,有的挨得很近,有的挨得很远。她知道,那不是白云,那是白云在替他自由。
夏淘扶着栏杆,站在桥头任凭思绪在秋风里翻卷着。
好巧不巧,陆遥也来了。镜头放大,他从桥那头慢慢地走了过来,离夏淘这边越靠越近。有时会低头会看下白玉继而又放回裤兜里,如此反复,像个虔诚的教徒,祈祷所念会成真。
渐渐地那一个模糊的身影,闯进了此时他眼前的视线里,陆遥瞥了一眼继而又瞪大眼睛看了看,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加快步伐朝那个背影走去。
直到隔了两米之距,他才看得以看清。他又惊又喜,那人就是她夏淘。
感谢上帝,真的让我们相遇了。
但陆遥很踌躇,不知从何说起,更别提向她主动打招呼了。
慢慢地夏淘敏锐地察觉到有个背影在向她靠拢,她警觉地浑身汗毛竖起,拿起包准备袭击那人。
“砰”的一声,包正中那人的脑袋,夏淘口里还振振有词:“光天化日的你鬼鬼祟祟想干吗?你当姐姐我是吃素的吗?就你这种蛀虫真是世风日下的败类。”
“唉哟,痛死我了。”那人捂着头继续说,“别打了是我啊,陆遥。”
这女人下手真狠,别看她平时瘦不拉几的打起人来真是猛士。
还好包不硬,要不然真吃不消。
夏淘停止攻击,瞪大眼睛吓住了,反应过来立马丢掉包问他:“哎哟怎么是你,哪里痛啊?要不要紧呐,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瞧瞧。”
陆遥听到这话,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疼,这疼,这也疼。”陆遥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后背。
夏淘看他皱着眉头,表情狰狞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疼。她摸着良心有点自责,心慌了,说话也支支吾吾:“那个我,我没看清啊。真不知道是你。给我一万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砸你。”
陆遥听完,继续演戏。他倒要捉弄她一番,谁让她删了他微信。
夏淘没辙了,拉起他的手准备带他走:“走——我带你去医院,我打车带你去。”
陆遥一听要去医院,立即降低呻吟的分贝儿,双手一个劲地摆出“no”的手势:“那倒不用,好像没那么疼了。”
夏淘看了看他,又低头想了想,好家伙,竟敢捉弄她。
行,你演戏是吧,那我陪你演。
“你哪里疼我看不出来呐,但这样瞧着也没看出哪里有伤痕啊。你且脱了衣服。我帮你瞧瞧呗。你这样穿着我瞧不见隐形的伤痕啊。我一刻看不到伤痕,我的心啊,一刻不得心安呐。”夏淘一边说着一边戏精上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满脸的懊悔自责。
陆遥红着脸,继而脱掉白色polo衫,好身材一览无遗:肌肤小麦色,虽没有健硕的肌肉,但瘦得恰到好处,小腹自然也没有多余的赘肉。
夏淘仔细瞧了瞧,后背某处还真有个地方红了一小片,还好只是磕破了皮不打紧。
她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说:“你后背有一处小伤,我带你去上药。”
“去哪里上药?”陆遥懵了,后背不疼啊。
“去我家,我亲自给你上药。”
“啊,去你家。”陆遥摸了摸头,有点不信她。她这唱的是哪出,是将计就计吗?
“是啊,你这小伤犯不着去医院,况且我的包很软,要真有事。你也知道我的庙,随时可以来找我索要医药费。”
“嗯,言之有理。”陆遥摸了摸下巴,点头回道。
“你不是住宿舍吗?难道是搬出来了吗?”陆遥好奇地问。
“最近几天才搬得,我早过了实习期,薪水也随之而涨。再加上合租多多少少也是不方便。这几年住惯了单间,也懒得适应别人了。女人是麻烦的生物,不好相处。”夏淘吐了吐舌头,跟他说这些劳什子干嘛。
“哦,也好。”陆遥猜得出,她和室友肯定是有了嫌隙。他把手插进兜里,摸了摸白玉,想找时机还给她。
这个健忘的女人,总是丢三落四。
在徐徐地秋风里他们并排而走,有许多废话要讲,在你一言我一句中分享着彼此最近的状况。
断联像手里断了线的风筝,偶尔也会被风吹走,但夏淘坚信兜兜转转有缘人始终会找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