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酝酿
进到茶肆已经是行云流水，自行上了二楼。推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面的人还没到，与上次反了过来。
萧玉书带着寒月进了房间，寒月进后便转身把门关上。
萧玉书进了房间先不着急坐下，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棂，垂眸向下看去。
安福茶肆地处城东，城东的店铺来往客人大都是汴京中有头有脸的人，装潢处处都无不显示出清幽雅致，一般的老百姓是不会到这边来的。
这条街上的店铺主要经营的就是珠钗头饰和衣裳。因此更多的是随处可见的带着丫鬟小厮逛街的夫人小姐。
萧玉书看了一会儿便坐了下来，刚倒了杯茶。
“吱呀。”
房门便再次被打开，萧玉书起身福身行礼。大公主径直走了进来坐下，端起萧玉书刚倒的茶急的喝了一口，才开口：
“玉书，本宫今日找你是有极为重要的事。今日上朝时，御史台的人弹劾了何铭，其理由是贪污受贿，现在何铭已经下了狱，现在我们在汴京城的线就算是断掉了。”
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萧玉书愣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手背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如此，那现在只能从下而上看看是否能找到缺口。”
闻言，大公主也跟着说：“没错。本宫想着派人去云禾县看一看，按理来说朝廷派发赈灾粮的消息不可能县令会不知情，就算不知情，这么久朝廷没有动静，他也应该继续上书询问。现在，太安静了，没有一点风声。之前听向明所说，可我们也不知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萧玉书接过话头继续说：“公主，臣女欲前往云禾一趟，其他人去或许并不清楚其中情况，臣女知晓来龙去脉和其中关节，臣女是最合适的人选。”
公主闻言，低头思索了一番，抿了口茶，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开口说道：“可是萧大人可会愿意？此去一行可不会安生，三弟最近似乎有所察觉，在朝堂上的动作少了不少，估计他正盯着本宫的一举一动。”
萧玉书连忙说道：“臣女会说服父亲。公主请放心将此事交予臣女去办。”
“好，那本宫便将此事交由你。若有需要，可拿出公主令，等会儿将沿路各省本宫的人列个名单，他们看见公主令自会助你。”见萧玉书如此坚决，公主便应了下来。
萧玉书和大公主见面似乎都在谈论正事，还没有好好坐下来喝喝茶。
大公主支着下颌，目光时不时地看向萧玉书。
萧玉书是个毋庸置疑的美人，否则不会相传上一世大婚时，整个汴京多少梦男哭断了肠。虽是夸张的说法，可到底不会无故有这种传言。
萧玉书从小便是精雕玉琢，每次和萧父萧母一同出席宴会，总是被各种夫人大人上前夸赞，都想抱抱她。连着萧父下朝时总能听到同朝官员说他好福气。
就端是坐在那儿，就如出水芙蓉一般。刚刚才及笄的女子眉目含笑，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一直是汴京城闺阁女子竞相模仿的对象。
平常说话的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不会让人觉得太冒昧也不会让人觉得太疏远。
许是萧玉书给人的刻板印象与现今坐在茶肆谈论的话题相悖，大公主不由地笑了笑，开口说道：“玉书，想是整个汴京城的人都想不到你我二人竟会在一起吧。”
是了，萧玉书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重生之前与大公主都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只是会在每次诗会或者宴席上见到，却不曾有过交流。
上次萧玉书及笄礼，大公主的出现可是在汴京掀起了一阵不小的讨论。
大公主最近在朝堂开始大放光彩，君心甚悦，大公主本来之前就被称为有“贤君之质”，如今的行动让三皇子那边感到一阵不安。
而就在这时，大公主竟然去了萧家？萧家可是人人皆知的中立派，从来不曾参与任何一个党派之争。
朝堂变幻风云诡谲，一个不慎身后便是万丈深渊。轻则掉脑袋，重则抄家灭族。
“臣女只是顺其本心罢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没有伯乐，千里马甚至不如普通的马。若不是公主信任，臣女也无法。”萧玉书垂在身侧修长的手指曲了曲，复又端起茶杯向大公主示意。
茶杯相碰的一瞬，二人相视一笑。
今日的汴京灰蒙蒙的，临近傍晚，黑云压城，萧玉书带着寒月到了清风小筑。
路上的来往行人神色匆匆，似乎害怕即将来临的大雨。
寒月立在萧玉书身旁，经过一天，寒月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跟着萧玉书进了门，曲起一根手指放在案前叩了叩，掌柜的连忙抬起头，看见萧玉书连忙走了出来，微微躬身，一脸谄媚的看着萧玉书：“不知小姐今日来，真是怠慢了。”
寒月看着李掌柜的样子，冷声道：“好了，场面话就别说了，带我们去见上次那个男子”
许是寒月语气太过不耐，只见那李掌柜连忙哈腰赔笑：“是是是，小姐请跟我来。”说完便领着二人往二楼走去，最后停在了最靠里的一间客房。
“笃笃。”
李掌柜敲了敲门，却不见里面有所应答，见此，萧玉书看了一眼寒月，寒月微微颔首，便一个飞踢破门而入，腿风扫过，吓得李掌柜一个激灵，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冷汗。
进到屋内，只见里面并无一人，窗户却打开，一阵风吹过，还“吱呀吱呀”地摇摆。
寒月见状一个冷眼扫过，李掌柜瞬间冷汗直流：“这……今天午时还见他在楼下用膳，用完膳便上了楼，就再没见他出去了啊。这……这人呢？”
萧玉书也没想到竟是这般场景，手指微微点着：“是啊，这人呢……”
寒月巡视了一圈，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拿起来闻了闻，又走到窗边看了看，才到萧玉书身边，说道：“小姐，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窗户有损坏的痕迹，此人应是破窗而入，茶杯还带着余温，想来应是不久之前。”
“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萧玉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