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出宫
不过发生了此事，底下众人也无心宴酒，索幸皇上似乎兴致也不高，不一会儿便先离席了，众人见状便也纷纷告辞。
出宫的路上一行人都没再说话，萧玉书虽然表面镇定，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父亲和大哥的脸色并不算好看，悄悄看了萧母一眼，倒是神色如常。
直到上了马车二人也不曾和萧玉书说一句话，萧玉书只得乖乖跟着萧母上车。
“玉书啊，此事你着实是太冲动了！你一向沉稳，怎的今日如此鲁莽啊。你可知天威不可冒犯？”萧母坐在对面，沉声道。
“母亲，我自然知道陛下威严，可此事乃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许女子为官是陛下年轻时亲自颁下的律令，可这么多年来，此事收效甚微。我今日在大殿中提出这件事，我便料定了陛下定会应允。”萧玉书耐心解释道。
说完这些，继而心有余悸地说道：“只是我着实没有想到陛下会说起赐婚一事……”
萧母见她脸上的慌张不似作伪，有些无奈。如今汴京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要不就是在相看人家，要不就是早已许了人家，像这样陛下赐婚还回绝了，想必不出一日整个汴京都知道了。思及此处，萧母突然开口说道：“你大哥也不小了，还有一月便是春闱，春闱过后也该替他相看相看了。你可知你大哥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萧玉书想到了前世大哥流放在外，嫂嫂家都劝她和离，大哥也已经写了放妻书。可她坚持跟着大哥，到了最后二人被逼惨死他乡的场景。按照进程，如今大哥还不识得嫂嫂呢，还得等春闱过后。
“母亲，左右也还要一个多月才春闱，先等大哥安心考完再问他吧，免得分了他的心。”
萧母笑了笑，“也是，那便等春闱过后再说。”
这边其乐融融，而另一边的马车上的父子二人相反。
“父亲，玉书今日所为可是您应允的？”萧玉暻一脸严肃，看着靠在车壁上闭眼假寐的萧父问道。
萧父闻言，“噌！”的一下睁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都已成了定局。”
“可是当时在殿上您为何不阻止？”一向温和的萧玉暻此时难得的有些生气，可是对面是他的父亲。
“你还没看出来吗？当时陛下要赐婚我替玉书回绝时陛下已经不悦。陛下如今本来就对萧家不满，觉得萧家势大，我乃本朝大司马，你二弟以后定也会走我的路，还有你二叔一家。何况当时的场景我若再阻止，那岂不是让陛下怒气更甚。最主要的自然还是玉书想去就让她去，万事有萧家。”萧父被自己儿子质疑心中自然也不满，忿忿然开口说道。
萧玉暻闻言，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是。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
伴随着二人的交谈声马车愈行愈慢，到了最后甚至都停了下来。
兰秋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小姐，这儿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
萧玉书撩开帘子向外看去。
果然，今日除夕夜，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各种小摊小贩在路边叫卖，卖花灯的摊前聚集了不少人，还有各种猜灯谜的、放河灯的，一派热闹祥和的场面。
“母亲，时辰还早，不若我们下去走走？”萧玉书心中微动，向萧母提议道。
萧母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你们自己去逛逛吧。”萧玉书让身边的仆从离开，就一家四口慢慢闲逛。
四人下了马车，萧玉书挽着萧母在前面走，萧父和萧玉暻走在身后护着二人不被人流冲撞到。
“许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了，记得那时我还未出阁，每年这时便约着你舅母一同出门。”萧母感慨的说道。
萧父听见了心中略微有些苦涩，的确，萧母嫁给他以后为他生儿育女，又因为他的身份不好与哪家夫人走的过近。
萧玉书察觉到了萧父情绪瞬间的低沉，眼眸微动，看向另一侧的萧玉暻，松开了挽着萧母的手，将萧父往前一推，“父亲，你陪着母亲好好逛逛，我和大哥去那边去看看。一会儿我们自己回去。”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拉着萧玉暻的衣袖便往街道的另一边去了。
萧闫愣了愣，反应过来，笑意在嘴角漾开，大手一挥包住了宋微澜低垂在一旁的手。感受到男子温热的体温，宋微澜看了看周围，稍微挣了挣。
“老爷，这外面这么多人呢。”
萧闫手捏的更紧了，傲娇的说道：“那又如何，你是我夫人，别人还能说什么不成。”提布便往前走去，宋微澜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笑，紧紧跟着萧闫。
街道另一边的萧玉书拉着萧玉暻，见看不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才停下来。
萧玉暻理了理被她拽的有些发皱的衣袖，一脸宠溺地笑着看向她。
“你呀，真是和你二哥呆久了，人变得鬼灵精的。”
萧玉书扬了扬下巴，显示出一派小女儿家的模样。
“想必父亲很久不曾陪母亲出来逛过了。母亲又是那样的性子，要是父亲不主动，她定是一点不会提起的。”
“是啊，母亲就是最典型的江南女子，尤其还是宋家，外祖父最重规矩了。”萧玉暻也感慨地说道。
“现在就我们二人，你可有什么地方想去？”萧玉暻继续问道。
萧玉书思索了半晌，忽然抬头看到灯火辉煌的摘星阁。
指了指说道：“我们去那儿吧！”
萧玉暻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了声“好。”
摘星阁楼下排队的人不少，每年除夕人都很多，因为摘星阁平日里只有王公贵族的人方可上去。
二人排队排了很久才终于上楼，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汴京，二人心中激情澎湃。
远处能看到一方方围起来的宫殿，那是皇宫所在的地方。四周是一片片亮起的街道，一条一条连接起来，万家灯火凑在一起就成了汴京城。
摘星阁上人很多，甚是拥挤。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