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衅滋事
寻衅滋事
这日，一早烟水冰就亲自驱车，到烟水寒办公室找他。
进办公室大门，门一关。烟水冰就跟进自己办公室似的，一点不客套，拉过来会客椅子在烟水寒对面一坐，二郎腿一翘，就跟自己是老大一样，道：“诶，跟你商量个事，你把我的领熠吞并了吧。”
烟水寒见烟水冰这副高姿态，顿时就不想理他，他再这么一说，直接不屑，回：“你爱跟谁商量找谁商量去，我忙着呢！”
“我跟你谈正事呢？！”烟水冰嗓门大起来。
“你好意思跟我开这个口？！你公司有多少窟窿你心里没数吗？”烟水寒才不吃烟水冰那套。
“你有点责任和担当好不好？窟窿可以补！没窟窿，你补都没得补！”烟水冰理直气壮地凶烟水寒。
“那你补啊！”敢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凶我！烟水寒立刻发飙，把自己从办公桌后面退出来，跟烟水冰面对面，反击他！“我行动不方便，你不知道啊？！你的那些项目施工现场，我不去！我也不想搞清楚你跟那些项目业主错综复杂的关系！
海外的那笔赔款，你有担当！你赔清楚了再来找我；那些犄角旮旯的项目，你有担当！你搞清楚了再来找我；还有那个稳赔不赚的天高皇帝远的石丘项目，你亏清楚了再来找我……”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吵得吼声震天！吓得外面办公大厅的员工惴惴不安。烟水寒的员工，见识少，胆子小，哪见过这场面。有的跑去找枫叶丹，有的直接报警“有人寻衅滋事”。
枫叶丹放下手头的工作，窝着一肚子火，疾步赶往烟水寒的办公室。在办公大厅就能听到两个人从里面传出来的吵架声。枫叶丹猛力敲门，随后把办公室大门瞬间推开。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的一霎那，烟水冰和烟水寒立刻停止争吵，安静下来。烟水冰站着脸红脖子粗，烟水寒坐在烟水冰面前。
枫叶丹直接暴怒，低吼：“现在是办公时间，注意点影响！要吵两个人马路上吵去！”枫叶丹擡手臂，指了窗户外面的大马路，继续，“烟水冰，我跟你说清楚了，你把他吵医院去了，回头你去医院亲自伺候！”枫叶丹身后跟了不少同事，在办公室门口围观。
还没得及烟水冰回话，警察叔叔迅速到场，问：“报警说有人寻衅滋事？”
“这人。”烟水寒很快反应，面不改色，擡手就指了烟水冰。
搞得烟水冰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反应过来以后，烟水冰真恨烟水寒恨得牙痒痒，说：“不带你这么落井下石的！”说完，烟水冰对来处理事情的叔叔们毕恭毕敬，“误会！误会！一场误会！”接着跟围观的同事也解释一遍，“误会！误会！我是你们小烟总的哥哥，亲哥，我们正在商讨事情，只是音量大了那么一点点。”说着掏钱包，拿证件先展示一遍，再交给办事的叔叔，“一个爹妈生的。不信您问他。问他没用，让他把证件拿出来，您就清楚了。”
这会儿归烟水寒恨烟水冰恨得牙痒痒！
办事的叔叔们走了，枫叶丹走了，大伙散了，该干活的继续干活，烟水寒的办公室大门再一次关上。
烟水冰在沙发上坐下。烟水寒坐回他办公桌后面。
“你还不走啊？”烟水寒没耐性。
“你这会让我怎么走啊？”搞得烟水冰一脸难堪，“你的员工对你绝对真爱！我就大声说了你一句，全程都是你在凶我！最后给我扣个寻衅滋事的罪名！我这会儿再在你们办公大厅里穿行，不成了动物园的猩猩？！”
烟水寒不理烟水冰，让他坐那儿，干自己的事情。
烟水冰坐沙发上盯着烟水寒盯足了10分钟，他还真不理自己，说：“你这会儿还有心情干活？还干这么认真？”
“你自己干活不专心，还找理由！”烟水寒怼烟水冰。
“走啦！”烟水冰起身，靠近烟水寒。
“干嘛？”
“吃饭啊。”
“几点钟你吃饭啊？食堂还没开始呢。”烟水寒态度一点不友善。
“11点啦。走啦。请你出去吃。正好你把我送出去。”烟水冰给烟水寒抛媚眼。
烟水寒腹诽，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你坐会儿，等我一下。”算是同意了。
“要不要把你的丹姐叫上？”
“办公场合，说话注意一点。”
“好。好。好。要不要把枫总也叫上？”
“还没到下班时间。不要叫她。”
烟水寒先去一趟卫生间，跟烟水冰一道出办公室大门。给枫叶丹发了条信息，他跟烟水冰出去吃饭，一会儿回。
走在烟水寒前面，穿过办公大厅的时候，烟水冰很不爽，明明自己就是只“老虎”，到烟水寒的地盘，活生生给他整成只“狐狸”，感觉有种“狐假虎威”。烟水冰决定亲近一点，变换位置，走烟水寒后面，顺便推他的轮椅一把，害怕烟水寒不高兴，赶紧跟他嘀咕：“给点面子，配合一下。”保持一个比较好的公众形象，烟水冰不能保证后面不是这里的常客。
烟水冰请烟水寒吃饭，随便并不随意。烟水冰是一个挺注重仪式感的人，自然不会亏待烟水寒。在附近找了间私家小厨，静谧、低调、雅致。
饭桌上，两个人对坐，不吵架。
烟水冰习惯性掏出烟盒，打开，递到烟水寒面前。
“我不抽。”烟水寒摇头。
“枫叶丹把你管得真严。”烟水冰收了烟盒，自己也不抽了，“不让你吸二手烟了，免得你回去一身烟味。”
“回来吧。”烟水冰以茶代酒敬烟水寒，“我知道，说了你又不高兴。这十几年你心里不爽，你也没让老爸好过啊。
老爸为你离家出走的事，生了十几年的气，这事就不能提。从起初闷着生气，到现在明着生气！生气真要人性命的！6年前，知道你回楼台市了，天天盼着你回家、年年春节等着你团聚。
老爸身上的棱角活生生都被你给他磨了一遍，磨得老爸这两年，在家里没事的时候，用毛笔抄佛经。中午在书房打盹，被吵醒，睁眼睛喊的都是你。老爸老了，是真老了。别闹性子了，回来吧。别非要老爸有事找你，三请四接的，你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一趟。主动回去，回去劝老爸把手术做了。这些话除了我会跟你讲，没第二个人会跟你讲。小妈这人，跟个神仙似的，另愿少一事不愿多一事的人，你是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在家里说话没分量。”
听烟水冰说这些话的时候，烟水寒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睛盯着右手里把玩着的茶杯。听到说烟温凉用毛笔抄佛经，烟水寒记起上次在烟温凉书房，是感觉有点凌乱，跟之前强迫症一般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太一样。窗台边的地面上堆着一摞摞没有用过的宣纸，书桌上搁着笔、墨、砚，倒没见佛经，也没见抄写过的宣纸。估计是在烟水寒回家前，烟温凉自己收拾过了，不想让烟水寒看到他抄佛经。烟水寒觉得烟温凉挺讽刺的，佛经都抄两年了，脾气上来，一耳光还不是说扇就扇过来了。
“吃饭吧。”烟水冰见烟水寒又是一言不发，说。
烟水寒放了水杯，拿筷子，回：“你回去说吧。”
“我还怎么说？该劝的都劝过了。”
“随便你怎么说。”
“那我就说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