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被回忆困住的，只有你自己！
第238章被回忆困住的，只有你自己！
苏云歌充耳不闻，手指已经按上了公寓大门的金属把手。
然而，傅临洲拼尽全力，用身体和拐杖挡住了玻璃门的开启。
他脸色因为疼痛和激动更加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云歌！”他喘着粗气，眼神死死地盯着她，“你听我说！我找了你很久......从国内找到国外，从冰岛找到纽约，拖着这条腿......像个偏执的疯子一样追到这里！你就给我一分钟，好吗？”
苏云歌被迫停下动作，抱着双臂，姿态充满了防御和极度的疏离：“傅临洲，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请你离开，立刻！”
“结束？怎么可能结束？！”傅临洲的情绪失控，声音在河风中发颤，“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整整三年！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你说结束就结束了？就因为他？！”
他难以置信地指向公寓楼上。
“对，因为萧妄，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苏云歌斩钉截铁。
傅临洲瞳孔一缩，像是被刺痛：“云歌，我跟你分手是为了保护你，是因为太爱你了，不能让你卷入危险受到任何伤害！”
苏云歌冷笑一声，字字诛心：“傅临洲，都分手一年了，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早就不爱你了！”
她的冷漠和尖锐让傅临洲呼吸一窒。
傅临洲看着她身后这栋熟悉的公寓楼，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语气猛地变得低沉而怀旧，带着孤注一掷的哀伤：
“云歌......你看看这里，看看这棵行道树，”他试图用目光引导她看向旁边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你还记得吗？就在这棵树下，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傅临洲的声音染上朦胧的回忆色彩，试图软化她：“你当时笑得那么开心，眼睛比这纽约的霓虹还亮，你说，这是你收到过最好的成年礼。后来那么多日子，我送你回公寓，多少次在这楼下告别，冬天给你送热咖啡暖手，夏天坐在这长椅上聊到夜深......”
他向前艰难地挪了半步，眼神紧紧锁住她，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动容：“那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那些回忆，那些发生在这楼下点点滴滴，难道你真能说忘就忘，说不要就不要了吗？在这个我们开始的地方，你心里就只剩下他了吗？”
河风呜咽着掠过，他的话语裹挟着旧日的画面，试图将她拖回那段时光。
然而，苏云歌的眼神没有丝毫融化，反而更添了几分不耐与冰冷。
“傅临洲，”她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正是因为我记得这里，记得你所说所做的这一切，我才更清楚地知道——我们早就结束了，你用回忆困住的，只有你自己。”
傅临洲整个人都晃了一下，拄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最后一丝疯狂的挣扎。
“困住自己？”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是，我是困住了自己，苏云歌，你要把我们过去的一切全都否定掉吗？那个下雨天谁把外套脱下来给你遮雨自己淋透？你生病发烧是谁在你公寓守了整整三天？这些......这些对你来说就真的一钱不值了吗？”
他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冰冷的面具上找到一丝裂痕，呼吸粗重得像濒死的困兽。
苏云歌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剩下彻底的疲惫和厌烦。
“是，这些我都忘了。”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几乎碎裂的眼眸，掷地有声地补上最后一句：
“而且，傅临洲，我后悔了，我后悔和你在一起过，如果那年萧妄也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选择你！”
“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傅临洲脑子里彻底炸开。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腿上的石膏还要苍白。
那双眸子空洞下去，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被这句话抽干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后悔......和他在一起过？
如果萧妄出现，她会选择萧妄？！
傅临洲脸色灰败，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拐杖在光滑的地面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巨大的不甘和执念腾起，他嘶吼道：“不可能，我不信！苏云歌，才一年你怎么可能就爱上别人？我们三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消失殆尽？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只是在气我！在惩罚我！”
苏云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有气你，也没在惩罚你，一年可以改变很多，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上萧妄了......”
提到这个名字，她眼中的冰霜瞬间融化，染上一丝温柔和坚定，“我爱他，我很确定我的心意，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被宠爱、被尊重、被珍视。”
“被尊重？被珍视？”傅临洲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狠狠地摔在两人之间的沙滩上。
照片散落开来，赫然是苏云歌在冰岛黑沙滩上，追逐着萧妄高大挺拔的背影的照片。
“看看，看看你所谓的爱！”傅临洲指着照片，声音带着扭曲的嘲讽和嫉妒。
“萧妄，就是一个狂妄嚣张、目空一切的人，让你在沙滩上这么追他？他懂什么叫照顾人吗？他那种人，只会一时兴起，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安稳和幸福，云歌，你醒醒吧！他根本配不上你！他只是趁虚而入！”
听着傅临洲对萧妄恶意的贬低，苏云歌心中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被冒犯的屈辱。
“闭嘴！”她厉喝一声，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寒刃，“傅临洲，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贬低他？”
她上前一步，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爱他，他狂妄嚣张，我爱的就是他的鲜活张扬！他目空一切，我爱的就是他睥睨天下的自信！他不懂照顾人？呵，他是年纪小，但他很会照顾我，他给我的宠爱和幸福，是你这种只会躲在保护借口后面的懦夫，永远无法想象的！”
“至于配不配得上我？”苏云歌唇角勾起一抹极致轻蔑的弧度，如同女王俯瞰尘埃，“我说他配，他就配！轮不到你在这里狗吠！”
傅临洲还要上前——
苏云歌心中的怒火已燃至顶点：“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