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妈,让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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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妈,让我走吧!
萧妄擡起眸,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嗯。”他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不止这个,她把我送她的所有东西,房子、飞机、古董、珠宝、首饰、包包......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全都打包送回来了。”
他伸出手,把那张欠条递到母亲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苦涩的自嘲。
“妈,你看,她还给我签了这个,她要跟我划清所有的界限,宁愿背上这压死人的债......”
秦清影接过那张欠条,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眼眶微微红了,一层水光模糊了视线。
这两个孩子,怎么闹到了最坏的地步?!
“妈......”萧妄的声音低哑得如同叹息,带着被彻底击垮的茫然和疲惫,“爱情太苦了,我这样的人,大概真的不配拥有......”
又一滴滚烫的泪,倔强地挣脱眼眶的束缚,沿着之前的泪痕滑落。
“这次,是真的了。”萧妄闭上眼,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湿。
“真的要离了......”
秦清影看着儿子红肿不堪的双眼,看着他无声无息却汹涌流淌的泪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
这么多年,她何曾见过她骄傲如烈阳的儿子,心碎成这样?
所有的冷静自持瞬间瓦解。
她放下酒杯,张开双臂,轻唤道:
“过来,宝宝......到妈妈这儿来。”
萧妄擡眸,像个迷路的孩子,顺从地站起身,窝进了秦清影温暖而馨香的颈窝里。
他的额头抵着母亲的肩膀,压抑的低喃带着浓重的鼻音:
“妈妈......”
“宝,我的宝贝......”秦清影摸着他的头,快心疼死了。
过了许久,久到他颤抖的背脊渐渐平复,萧妄才慢慢从母亲的怀抱中擡起头。
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多了一层近乎死寂的平静。
“妈,爸不是一直希望我去开拓欧洲市场吗?”
萧妄望向庭院深处的夜色,目光没有焦距,“明天,等办完离婚手续,我就走。”
秦清影眸色骤然一暗,心猛地一沉:“不一定要走那么远!阿妄,我们萧家不缺那点市场,更不缺钱!你......”
“妈,”萧妄打断她,声音很轻,他转过头,看向母亲,那眼神里的疲惫和疏离让秦清影心惊,“让我走吧。”
秦清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对上儿子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时,所有挽留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已经决定了?”
萧妄看着她,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嗯,决定了,想走,归期不定。”
秦清影静静地凝视着他。
月光勾勒着他英俊却写满憔悴的侧脸。
庭院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许久,她终于缓缓地、极其沉重地点了下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行,出去待一段时间也行。”
......
隔了一会儿,秦清影站起身,声音透着温柔:“阿妄,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妄有些茫然,但还是顺从地跟着母亲,穿过寂静的回廊,走向老宅深处一个的角落——
那是一个隐藏在书房巨大书架后的、小小的储藏室。
秦清影打开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尘封的角落。
她走到一个旧木箱前,拂去上面的薄灰,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精致木盒。
盒子上挂着一把小巧的铜锁,锁孔甚至有些发亮。
她拿出贴身带着的一把小钥匙,轻轻打开了锁。
随着盒盖掀开,一股混合着旧纸张、淡淡木香和遥远时光的气息弥漫开来。
“打开它。”秦清影的声音很轻。
萧妄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的盒盖,缓缓掀开。
映入眼帘的第一样东西,就让他呼吸猛地一窒。
那是一张手机自拍视角的老照片,带着年代感。
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穿着白裙子、扎着马尾的少女,正坐在苏家花园的秋千上,低头专注地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