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你不是要离婚吗？离！

第202章你不是要离婚吗？离！

“苏云歌！——”

萧妄擡起头，眼底最后一丝强压的理智彻底崩断，声音嘶哑破碎，裹挟着滔天的痛苦：

“我费尽心思挽回你，掏心掏肺，根本打动不了你半分，是吗？！”

苏云歌的脚步一顿。

她缓慢地侧过半个身子，精致绝美的侧脸在光影勾勒下显得清冷疏离，长睫微垂，遮住了眸中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是，你所谓的付出，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萧妄，我心意已决。”

“好一个心意已决......”萧妄勾唇笑了下，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涌来，把他从头到脚淹没，“只要你问一句就能真相大白的事，你却跟我冷战半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苏云歌没说话。

他盯着苏云歌的脸，仿佛要穿透那层冰冷的面具，看清她心底是否真的没有一丝波澜。

这世上最狠心的女人莫过于此了！

“好啊，离婚可以！”他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深处挤出来的，“那萧家的聘礼和合作一并还了！”

“聘礼？”苏云歌蹙眉，似乎没反应过来。

“呵，”萧妄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冷笑，“你以为我萧妄娶你苏云歌，是过家家吗？我除了给了28亿彩礼，还为苏氏军工注入了1000亿军费，13艘最先进的航空母舰，数不清的武器装备，否则苏氏军工能有如今的规模？”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狠狠扎向苏云歌，“现在，你苏家拿了好处，你苏大小姐翅膀硬了，一句轻飘飘的离婚，就想把这一切都抹去？苏云歌，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萧妄赤红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他看着她，这个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放下一切身段去宠、去挽回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

“苏云歌......”男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哽咽，眼眶瞬间通红，那层强装的外壳寸寸龟裂，“你真不配......得到我的爱，你不配......”

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挣脱了束缚，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倏然滑落。

“啪嗒”一声，砸在了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正好落在签名栏的上方。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你不是要离婚吗？离！”

萧妄不再看她，抓起桌面上那支笔，发泄一般在签名栏上狠狠签下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都带着恨意和不甘，力透纸背，仿佛要将那纸戳穿！

眼泪不断地滴落在纸上，与墨迹混杂在一起......

一片狼藉。

萧妄签完字，把笔摔在桌上，声音嘶哑破碎，“我签完字了，成全你了，高兴了吧？”

苏云歌的脸色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心脏疼得厉害，她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点流逝......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萧妄擡起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现在，该好好算账了！1000亿军费，13艘航母，立刻、马上还给我，一分不能少！一艘不能缺！既然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商业交易，那就按交易的规矩来，清算干净！”

苏云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指尖掐进了掌心。

她没想到，他会把这场政治联姻背后的巨额军事援助，如此赤裸裸地、带着报复意味地摆到台面上。

她的眼眶一点点逼红，艰难地开口：“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如此庞大的天文数字和核心军事资产，绝非一时能筹措的。

“没有？”萧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那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苏云歌，你把离婚挂在嘴边，你以为家族联姻是你一个人的游戏吗？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拿了好处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巨大的屈辱感和现实的压力让苏云歌几乎站立不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他冰冷刺骨的目光：“我......分期还，我给你打欠条。”

“分期？”萧妄嗤笑一声，带着极致的嘲讽，“苏大小姐，你当我是开慈善银行的？不分期，一次性，要么还清，要么——这场婚，你离不了！我们就算互相折磨，也要过下去！”

苏云歌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被愤怒和绝望支配的男人，知道此刻的哀求毫无意义。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苏云歌没有再争辩，缓缓走到餐桌边，无视那份签了名、沾着他泪水的离婚协议。

她拿起封修准备好的另一支笔，抽过一张空白的便签纸。

封修默默地递上了印泥。

苏云歌垂着眼睫，在便签纸上，一笔一划，清晰地写下：

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