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到了三十岁还叛逆的大有人在
02.到了三十岁还叛逆的大有人在
果不其然,何思为刚回房间没一会儿,郑老太就来了电话。
“舅婆。”何思为朝电话里恭恭敬敬地喊。
“为为,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我的平板,我看不了电视了。”郑老太在电话那头喊,语气焦急
为了避免和陈梅碰面,她穿着拖鞋开了后院的门去郑家。
“这是会员到期了,我给您充一个。”
何思为拿出手机准备扫码,被郑老太一把捏住。
“哪能让你给钱,我给郑思远打电话,让他想办法。”郑老太说道。
“不用,这没多少钱。”
“你还没工作,郑思远都当大老板了,该让他花。”
郑老太说完,何思为也不坚持了。舅婆说得没错,在别人眼里她连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逞什么能。
何思为看着郑老太拨了郑思远的电话,急忙擡腿要走。谁知道听见郑老太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名字,又不得不留在原地。
“为为帮我弄。”
......
“回来了,在我旁边。”
......
“你要跟为为说吗?”郑老太对着电话问。
这话听得何思为心里一紧,腰背绷得笔直。
她偏头看向郑老太耳旁的电话,偶尔从电话里漏出来的声音让她神经紧绷。
“行吧,一会儿我让为为把二维码发给你。”
何思为松了口气,接过郑老太的手机,将ipad上的二维码发给郑思远。
过了一分钟,对方发来消息。
“可以了。”
何思为帮郑老太重启了app,翻出播放记录,打开最新的那一集。
“哦哟,还是你们年轻人动作快些,我想翻之前的记录都不知道在哪里。”
“您看见这个标志了吗?看着像时钟,这个就是播放记录。”
“这个是吧?会了会了。”
郑老太重新戴上了眼镜,准备躺回椅子里。却见何思为站在院子里看看花又看看草,也没打算回家。
“跟你妈吵架了?”
“没有。”何思为蹲在花坛前没擡头。
见她这个样子,郑老太心里有了答案,立即将电视剧点了暂停。
“你过来。”
何思为缓缓站起身,搬了张凳子坐在郑老太面前。
“你妈刚刚为什么骂你?”
这可不怪她老人家八卦,主要是陈梅那气沉丹田的声音,她躺在这儿看电视都被吵到了。
“他们想让我回来考编。”
何思为需要一个渠道向父母表明自己的意愿,这么多年来,郑老太一直充当着母女俩中间的桥梁。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报了市里的学校。”
“那就行了。你妈就是操心,我经常跟她说,让她放手放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为为又不是傻脑壳,要找份工作还不容易。”
何思为将头靠在郑老太的膝盖上,任由郑老太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她闻着郑老太身上让人心安的味道,这是她另一种止疼药。
就像是旧纸质书的书墨味,这种味道常常让她觉得放松。
郑老太在她初中毕业那年搬回镇上,那时候何崇怀已经去世,再没人当母女俩中间的和事佬。
陈梅常被气得十多天不理她,而她为了避免在家和陈梅过多碰面,经常一个人跑到江边找个石阶盘腿坐着,看着江面上的白鹭平复心情。
偶然一次被散步的郑老太看到,轻轻安抚后带回了家,从此郑老太变成了母女俩之间新一任“和事佬”。
“你这孩子心思重,我就担心你这性格容易吃亏。”郑老太轻拍她的肩,“快回去吧,一会儿你妈肯定又要过来诉苦。”
“谢谢舅婆。”
郑老太倒是没等到陈梅去诉苦,因为何思为趁着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主动说了报了学校岗位的事儿。
陈梅表面上不搭理她,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连傍晚过来扯闲谈的张春丽都看得出来陈梅心情不错,见谁都笑脸盈盈,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自从闹得不愉快以后,母女俩连续几天没怎么说话。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不沟通也不解决问题,直到下一个问题出现,上一个问题便不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