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可不是吗？</p>

从他出现开始，她慌张闪躲着，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说话时，基于礼貌，一定直视他的眼睛</p>

“喔……这算是赞美吗？”他没有表情，她实在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只好不耻下问</p>

“是“卞珒没有办法在她面前维持一向冷淡矜贵的形象，因为她的反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忍不住微笑</p>

“你笑了！”曾心唯惊呼出声，但立刻想到这种举动很不礼貌，连忙道歉</p>

“对不起，我太大惊小敝，你当然会笑——”</p>

呃，这个解释怎么有越描越黑的嫌疑？</p>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正色纠正自己错误的‘说法，小心翼翼看着他，怕他生气，可他脸上仍带着浅浅笑意，看起来很友善</p>

又想到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很温暖一一其实他是个好人吧？</p>

“我今天太过反常不会说话，总之，谢谢你的外套”感受到卞珒冷淡外表下的善意，曾心唯放下心防，对他漾开笑容</p>

“不客气”</p>

她这样的笑容，卞珒并不陌生</p>

十年来，固定时间，都会有关于她的报告送到他手中，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早在她面对更多的欺负事件、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之前，他便使用“金叔叔”的身份，送她去英国，安排好一切，不只是居住的环境，甚至指导的师长、同班上课的学生，那由他亲自挑选饼，确保她的求学过程开心平顺</p>

定期交到手中的报告，当然有她的照片，照片中的她，都是这样的笑，娇憨直率，没有防人之心</p>

向来透过照片才能看见的笑容，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p>

卞珒不断告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在她面前，他没有那资格，但却像飞蛾扑火一般，不受控制的站到她眼前</p>

大概是她的笑容很温暖吧’？</p>

可一想到她的父亲，那个因他之过而失去性命的男人，卞珒就觉得自己贪恋这份温暖十分可耻</p>

“那个……在里面我诱不过气，便出来吹吹风，卞家花园好大，蔷薇开得好茂盛，还有花香耶”曾心唯是个热情的女孩，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畏惧于卞珒的沉默冰冷，可当她发现他不若表现得那样不近人情，她就觉得……</p>

可以主动跟他说说话，不然两个人沉默无语，很尴尬</p>

“这花架搭得真好，如果天气好一点，站在花架下面，远远看过来，好像在演凡尔赛玫瑰——啊，你知道《凡尔赛玫瑰》吗？那是一部漫画！”</p>

他知道《凡尔赛玫瑰》，那是心唯很喜欢的一套漫画，卞珒选择不作声，静静听她说话</p>

苞她保持距离，两人漫步在蔷薇花架下</p>

“我讨厌蔷薇”他突兀地道，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曾心唯头上</p>

“喔……”</p>

卞珒伸长手，摘下一朵盛开的蔷薇，递给她“基本上我爷爷喜欢的东西，我都讨厌”</p>

“呃……”</p>

“不过，你喜欢，我会考虑留下这座蔷薇园”</p>

“叹？”什么意思？</p>

像明白她的疑惑，他主动为她解答，“我不讨厌你的意思”</p>

“嗯……这是赞美的意思？”她偏着头仔细思索</p>

“你应该感到荣幸的意思”笑意连绵不绝浮上卞珒的脸</p>

“原来你会开玩笑啊，真想不到，我还以为你这个人冷冰冰，只有一种表情，其实不是嘛……哎哟！”顾着跟卞珒说话，没有注意到路况，她的高跟鞋踩空了一步，眼看就要滚下台阶</p>

“小心！”卞珒充满担忧的叫喊一声，接着，她跌进一副宽厚的胸膛“有没有受伤？”</p>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扯进他怀里，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听见他激越的心跳……</p>

坪坪评坪，他的心泄露了他的心情，他是真的担心她</p>

“我没事，谢谢你，我很好！”曾心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待她</p>

能够站立，火速远离男人的怀抱</p>

她怎么了？为什么她的心跳会这么快？为什么她会觉得脸发烫？</p>

因为他是男人吗？</p>

但她不是没有接触过男生，也曾有追求者试图亲近她，不过卞珒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p>

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少女的幻想？还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p>

或是有别于冷淡表象下的幽默、体贴？还是……因为他是“卞珒”的关系？</p>

如果他不是卞珒，她还会被他吸引吗？</p>

曾心唯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双眼直视他的，心慌意乱全写在脸上</p>

“没事就好”卞珒当然看出来了，那是少女动情的前兆“外头很冷，回大厅”</p>

他硬生生压下心里那股想多看她几眼、多跟她相处一些时间的念头，匆匆结束这段插曲</p>

类似的表情，这十年来卞珒看多了，随着他放下叛逆不驯，换上卞家少爷尊贵自持的面具后，越来越多人围绕着他，他也接触到越来越多这种动情的眼神</p>

以往他从不在乎，不管那些谁家的女儿将芳心留在他身上，就算冷淡的态态度踩碎了一地芳心，他也无感</p>

但是她不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