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芒种 - 少年回头望 - 罗再说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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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芒种

后来怎么了?

纪颂记不清了,他像被赵逐川摊煎饼那样,翻来覆去地摊,正面熟了又来背面,一身燥得酡红,汗涔涔的。

那天很舒服的床变得越来越软,他们越陷越深。

酒店的床头和背景墙是相连的,他听见整堵墙随冲撞的节奏有闷响,床垫也吱啦吱啦地叫,纪颂嘴唇发白,眼角像衬衫拧不干的水,接二连三地流,他都说不清为什么哭了,多半是爽的……

说不上是生理还是心理,也有可能是短暂窒息了几秒,身体启动自我保护机制,给他把泪水逼出来示弱自保。

赵逐川亲他的眼泪,他的嘴唇,他的脖子,最后咬他肩膀,其他动作倒是没停过。

出了一身虚汗,纪颂两条腿蹬得脚踝都搓红了,皮薄,又喊疼。

赵逐川笑他娇气。

中途赵逐川还去拿了块浴巾给他垫屁股,又用浴巾裹住枕头,等打扫战场的时候,把浴巾拿起来,雪白洇开淡色,湿漉漉一大片。

当天晚上,赵逐川说他这才考完,姥姥家让他明天回趟辽东吃饭,不得不踩着末班机,从机场直飞了周水子。

赵逐川往后续了三天房间,说是让他多休息。

纪颂莫名松了口气。

这刚考完,他爸妈又开始忙碌了,他舅还时不时来家里做饭,纪颂看到他心烦,也怕遇到个街坊邻居就问考得如何,也不太想回家,正好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好像住进酒店陌生的房间就能隔绝外界一切琐碎。

他全身上下都是印儿,肩膀还被赵逐川莫名咬了个齿痕,尖尖的,印子深,有点淤青,半点没有留情面。

只庆幸赵逐川没那么幼稚往脖子上种吻痕,不然他非得在这酒店待到印记全部消失为止。

他本来还不爽被咬得疼了,赵逐川说他娇气,又抱他去浴室洗干净身体,赵逐川抱着他路过盥洗池的镜前,纪颂瞄了一眼,看赵逐川背上的抓痕和勒印张牙舞爪,忍不住把脸埋进赵逐川颈窝里,哼了几声,算了!

一听见要被“软禁”三天,他小小挣扎一番:“三天太多了……我是被你撞了,不是被车撞了,你能明白吗?”

赵逐川被他逗笑,哄他:“我是想让你多休息会儿,你就听话吧,回头屁股开花,一两个月打不了球、不能游泳,暑假哪儿都不能去,你别打电话过来嚎。”

“啊?这么恐怖,”纪颂讪讪,“下次不让你做了。”

赵逐川:“……”

纪颂给自己铺垫好了,又说:“下次你让我做吧?”

赵逐川没拒绝:“可以让你试试。”

他校队那一群好哥们儿疯过了,睡过了,一觉到下午才起来,四个人变三个人,吓得魂都没了,满世界找纪颂,还以为他喝多了滚绿化带里睡着了。

每年高考完都有嗨过头出事儿的,他们三中才发了通知警告过所有毕业生。

纪颂心虚,怕薄炀这臭小子没轻没重的,质问他为什么单独开一间房,怕来了房间里直接掀开他被子假装找人看他有没有藏女朋友?

都是青春期躁动的年纪,纪颂那一身像被车轱辘滚过的印,一看就是和谁干过什么了。

接下来整整两天,来房间敲门的礼宾就没停过,外卖一趟接一趟地送,奶茶甜品以及炖汤样样都有。

有个礼宾小哥终于在某次送一次性内裤的时候没绷住,问您还好吗?客房服务部可以送您去医院的。

纪颂面色倏地涨红,退房的时候都不敢看前台的脸!

等三日后,回到家中,纪颂还是腰疼腿疼,又在床上撅着屁股趴了一天,等恢复得差不多了,为保险起见,他吃了点儿消炎药,在家里热了热身,傍晚换好球衣,和薄炀他们约着出去打球撸串儿,谁都没提“高考”两个字。

考都考完了,谁提谁掌嘴,自罚三杯。

十天后,他们就会知道高考成绩了,会知道所谓的命运。

“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成了最爱说的话,大家都很默契地不打扰对方这十几天的吃喝玩乐,因为该来的肯定会来。

看他天天往外跑,纪仪龄也没说什么,反倒问纪颂身上钱够不够用,和同学们有没有要出去旅游的计划?

她说大西北和西藏很美,有想法的话可以去看看。

纪仪龄还开始关心他的行踪,问和薄炀他们在哪里打球,能不能给妈妈拍张照片?

拍照对纪颂来说太简单了,他举起手机,随手揽过薄炀的脖子,力道之大,差点没把人勒死,照片里的薄炀五官乱飞,正在喊疼疼疼!放下手机后追着纪颂打出去很远。

偶然一次,纪颂抱着球回家,一脑门儿的汗,碰见纪仪龄也回来,母子俩大眼瞪大眼,纪颂突然有点尴尬,满地找话聊,挺直腰板:“喔!对了,妈,还记得之前给你寄大樱桃的小赵吗?就你说他特帅那个。”

纪仪龄下意识以为儿子要出柜,冷汗直冒,眼神都变了:“记得。”

纪颂完全没注意到他妈神情不对劲,手机还贴着防窥屏在回赵逐川消息,随口道:“您最近刷到他视频没有?他考了三校第一,我们集星要奖励他一万块钱呢,而且啊,他妈妈是赵添青!”

平时纪仪龄爱看点儿短视频,但娱乐新闻刷得少,对这个事情模模糊糊有印象,之前就想问,又怕影响纪颂复习,这会儿才一拍大腿:“对对对,我知道!你考试前我就刷到过啦,怕耽误你,才没问……”

“他那儿有很多靳霄的签名照呢,要吗,”纪颂喝一口可乐,“帮你搞一张。”

纪仪龄茫然着,心思完全没在签名照上,只问:“你最近都和薄炀他们玩儿?”

“嗯,还有贺临天,凌云……”纪颂喉咙冒气泡,“贺临天的表弟也才考完,就带上和我们一起玩儿了。”

儿子关系好的男生同学多,人缘也好,偶尔打打闹闹,亲密一点,开玩笑亲个嘴什么的……好像并非完全板上钉钉?

纪仪龄揣测着,不敢妄下定论,“薄炀有女朋友吗?”

“女,女朋友?”妈妈很少和自己聊到早恋的话题,纪颂还以为她避若蛇蝎,“有啊,成绩很好,听说正常发挥能上港大的。”

“薄炀呢?”

“他报公大吧,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像他爸那样比较酷。”纪颂叹气,舔舔唇角,“我就不行咯,成绩够不着我爸那专业,让你们失望啦。”

他其实就是臭屁,想抛砖引玉,听他妈对他吹捧地说一句“你都全国第一了”或者“你现在也很棒啊”,哪怕是一句“在京北上学很棒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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