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平静的夜晚 - 凡间侩子手 - 刘管家的发财梦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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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平静的夜晚

等柳俞稳妥地将我放到地面,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只觉手中黏腻不堪。借着微弱的火光低头一看,竟是满手的唾液。

“阿莫,你受伤了没有?”柳俞恢复之前的模样,关切地向我走来询问。

我连忙摇头,迅速将手背到身后:“没事,就是......”就是头顶上快被鸟粪覆盖成旱厕了。

“没事就好,我刚抓了一只兔子。”说着,柳俞举起火把,想要伸手拉我,我却下意识地躲开了,这让他略显尴尬:“那咱们走吧。”

“你在前面领路吧,我就跟在你身后就行。”我此刻浑身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臭味,连自己都嫌弃自己。

“可这样你怎么能看清路呢?”柳俞让出路来,火把映照下,他那张蛇脸显得格外可怜:“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可怕了?”话语中满是失落。

我慌忙伸出未沾唾液的手,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是我头上沾满了鸟屎,味道有些难闻。”虽说我不喜欢蛇,但人家好歹救过我一次,怎么会因为样貌嫌弃。

“比这更难闻的气味我都闻过,又怎会在乎这点儿鸟粪的味道!”说着,柳俞伸出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缝隙般的笑意。

他的笑容令我胆寒,可是这份热情又让我拒绝不了。只能将手上的唾液胡乱擦在衣服上才拉住他的手。

“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漆黑一片,难以视物。你靠近我一些吧,这样万一你不小心摔倒,我也能立刻伸手扶你。”

柳俞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我却没心思细听,只是满心疑惑:他的手为何如此温热?蛇类不都是冷血动物吗?为何他的手竟比我的还要暖和几分?

莫不是.....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不跳了。

“阿莫...其实一生一世一双人挺好的!”

又来了!

“就像现在,我就觉得很幸福很温暖。”柳俞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迅速抽回手,略带不满地说:“那只是你的感觉罢了,又不是我。况且,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莫名其妙说这些话,是想把我哄回家当储备粮吗?”

“难道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柳俞说着,又抬起手想要再次握住我。

我眼疾手快,故意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我只听过‘见色起心’。”

“一半吧,感情嘛可以慢慢培养。”

培养,又不是养花种树,还指望我对你情根深种,若是时间真的能培养感情,那天界那几百年我不是爱云尘死去活来。呵呵...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河边。

不走不知道,一走才清楚,我自己被河面上那股莫名强大的力量震出了好一段距离。

“你先稍作休息,我去把那只兔子收拾干净。”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也想洗去头上的鸟粪。”还有手也得洗洗,不然等会我实在吃不下饭。

我吩咐恶灵在一旁高举着火把照明,待柳俞将兔子妥善处理好之后,我才着手开始洗头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已深的缘故,这河水显得格外漆黑。

河水冰冷又刺骨,搞得我都不想洗了,可无奈鸟屎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只能强忍着刺骨的寒冷,蹲着身子迅速完成洗漱。

我的脑袋刚一接触河水,便感觉又沉又凉,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待洗完头起身,带着恶灵往回走的路上,牙齿冻得直打哆嗦。

幸好,柳俞生了火,我得以哆嗦着凑近火堆取暖,虽然脸庞被烤得暖洋洋的,但头发仍旧湿漉漉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滴落。

“怎么不用布擦擦呢?”他关切地问道。

“没关系的,烤烤火就干了。”我也想拿块布布擦干,可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

柳俞麻利地将架子搭好,随后退到了一旁的暗处。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布从暗处走了过来笑着开口:“夜里凉,擦干了好受些。”

我瞥见他上身衣服有些凌乱,仔细看还能瞧见衣服的线头。

柳俞悄然走到我的身后,温柔地揉擦着我那湿漉漉的发丝,其间还不时地轻声询问我:“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相伴?”

我感受着他手上那轻柔而细腻的动作,心中微微一顿,随后才缓缓回答道:“就我一人。”难为他费心,撕毁衣服给我擦头发。

“这样,我家里有一位姐,一个哥哥,三个妹妹,两个弟弟。”

“那会很热闹吧!”蛇生子都是十几个,倒也不稀奇,我还觉得柳俞家中姐弟兄妹少了。

“也不是,大姐一出生就死了,二哥,五妹还未满一百岁被猎户杀了,其余的弟弟妹妹扛不过雷劫,死的死,残的残。”柳俞手上的速度不减,依旧轻柔,语气也听不出情绪。

“没事....”我只怪读书少,安慰人的话就短短两个字:“节哀顺变.......我不会安慰人.....你......好好活着。”我......活下去的那一个往往是最受苦的:“哎...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你?”

“都过去了,我还得往前看嘛!”

“嗯...得往前看。”话出口,我呆呆望着一望无际一片漆黑的河面:可前方,我连吉凶都不知道。

待头发半干之际,柳俞移至一旁,开始烤制起那只兔子。我紧挨着他坐下,火焰跳跃,映照在我们的脸庞上,带来丝丝暖意。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打破了宁静,轻声问道:“你的父母呢?”

“死了。”我凝视着那只被烤得金黄、香气四溢的兔子,语气平静淡然。

“不好意思。”柳俞转过头来,那张布满鳞片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哀伤。

我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也转头看向他,捕捉到他正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柳俞慌里慌张别过脸不让我看见他落下的泪。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事!”想来,他是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了。

“马上就好啦。”柳俞的声音略带沙哑,分明是在强忍着泪水。

我也不忍拆穿他,任由夜风轻轻吹拂着我们,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一丝哀伤。

等兔子烤得金黄诱人,柳俞贴心地撕下一条香嫩的兔腿递给我。我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接过,随后拿出小刀,轻轻划破手腕,让血滴落在兔肉上。

“你这是干嘛?”柳俞皱眉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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