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撩完——就跑 - 诱宠,霍总他太粘人啦 - 武则天最爱荔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章撩完——就跑

沐慕心中一暖,傅司月还是和从前一样,永远像只护崽的母鸡,生怕她在傅司禹面前吃了半点亏,才会每次都对他这般“疾言厉色”。

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完整知晓那三次鼓起勇气的表白、和三次刻骨铭心拒绝的人——当然,最初傅司月并不知情,是后来她没忍住,抱着闺蜜哭到抽噎,才把那些藏在心底的酸涩与狼狈,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沐慕时常觉得,这辈子能遇到傅司月这样的闺蜜,大概是她灰暗人生里,最幸运的一件事。

视频那头的傅司月还在叮嘱着注意事项,语气里满是对两人的牵挂,可沐慕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喉咙发紧,连扯出一个笑容都变得无比艰难。

她和傅司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在心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疼。

她比谁都清楚,傅司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和她在琴房里并肩练琴、会在她遇险时出手相助的少年——一年前,他已与顾家千金顾言惜正式订婚,那场轰动江北的订婚宴,连街边报刊亭的头条都印了整整一周。

顾家同样是江北顶尖的豪门望族,实力与傅家不相上下。

两家联姻,门当户对、势均力敌,是所有人都看好的天作之合。

他已逐步接手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行事作风日益沉稳凌厉,手段老练果决,是江北商界眼中众望所归、前途无量的傅家继承人,正稳步走向他光芒万丈的既定轨道。

而她,沐慕,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张扬、敢爱敢恨、甚至敢抡起椅子追着男生满操场跑的金发少女。

家道中落,父亲入狱,母亲重病,她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打落的叶子,在泥泞里挣扎求生,与傅司禹之间,隔着的是云泥之别,是再也无法跨越的现实鸿沟。

昨晚发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场被药物催化的荒唐梦,它只能被封死在两人之间,无法见光,更不该再有下文。

沐慕拿起沙发上傅司禹为她准备的衣物——一条简约却不失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尺码刚刚好。

她仔细穿好,对着镜子从容地理了理衣领和发丝,沙哑的嗓音在热水和药物的作用下,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亮。

她转身,目光平静地迎上他深不可测的视线,语气疏离得如同对待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带着一种刻意拉开的、遥不可及的距离:

“傅司禹,多谢你昨晚出手相助。就像我之前说的,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路,再无牵扯。”

傅司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却未见半分笑意——果然,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副德行,目的达成便想毫不留恋地抽身,这套“撩完就跑”的把戏,八年了竟丝毫未变。

“好啊——”他状似随意地应允,声线慵懒,却在她微松一口气的瞬间,骤然转冷,“不过,有件事,你最好刻在脑子里——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踏进兰亭会所半步。”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沐慕瞬间炸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兰亭会所是她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妈妈每天的住院费、护工费,还有爸爸的律师费,全靠她在那里陪酒、卖笑挣来的钱支撑。

若是不做了,一家人的生计该怎么办?她拿什么去填那些无底洞?

她宁可在这泥泞里挣扎至死,也绝不可能低下头,去乞求他傅司禹的施舍——那比杀了她更让她难以忍受,是在彻底碾碎她骨子里最后那点可怜的骄傲。

“怎么——”傅司禹周身的气场骤然降至冰点,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感从话语中渐渐溢了出来,几乎令人窒息,“你也打算学我那位好未婚妻,准备给我也戴上一顶绿帽子?”

“我——”被沐慕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噎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她是你的未婚妻,可我又是你的什么人?配得上给你傅二少戴绿帽子这么‘光荣’的任务吗?”

她故意向前逼近两步,仰起脸,语气轻佻又挑衅:“成年人的游戏,讲的是你情我愿、事后两清。难不成傅二少还指望我,为你这个有未婚妻的人‘守身如玉’?”

她刻意咬重最后四个字,眼尾微扬,掷地有声地反问:“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

“资格”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用力,像是在狠狠提醒他,也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被药物搅乱的一夜荒唐,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他没资格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更没资格谈什么约束。

真是搞笑,他明明有未婚妻,现在倒好,反过来要求她这个只和他有过一夜荒唐的人守身如玉?

他真当自己是皇帝了?不仅能坐拥三宫六院,还要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他一人倾心、守节?

沐慕越想越觉得荒谬,抬眼看向傅司禹,眼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傅司禹,你该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傅司禹眸色骤然一沉。

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倨傲的弧度,恍然间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众星捧月、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金发校花,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可惜啊,傅二少,就算你现在真的动了心——”

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也不稀罕了。”

“沐慕,你也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傅司禹的嗓音陡然沉了下去。

“除了这张还能看的脸,你还有什么?冲动、愚蠢、做事从来不过脑子——”他语气凌厉,却在她倔强抬眼的瞬间,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活该被顾言序那种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猛地向前逼近两步,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那语气听起来强硬依旧,深处却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别扭的劝诫:“我能捞你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恰好赶到。你想清楚,兰亭会所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一旦彻底陷进去,再想干净抽身难于登天!我不准你再碰那里,是在给你留最后一条能回头的路!”

可这份藏在锋利言辞下的微弱好意,此刻落在沐慕耳中,却只剩刺骨的难堪。

她的自尊心早已被现实碾压得支离破碎,敏感得像一碰就破的薄纸——他的“为你好”,在她看来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施舍,是用他的优越感,反衬她的狼狈与不堪。

“放心,”她扯出一个近乎破碎却又倔强无比的冷笑,“我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爬着,我也会一直走下去,不劳傅二少费心。”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了语气,像在赌气,又像在自我保护,“你还是管好你的未婚妻,别让她再给你戴绿帽,比较实际。”

说完,不再给他任何回应或反驳的机会,伸手利落地拿起沙发上那条柔软的香槟色披帛,随意而优雅地往肩上一搭,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颈部那些深浅不一、昭示着昨夜疯狂的暧昧吻痕。

没有再看傅司禹一眼,也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傅司禹立在空荡的房间里,良久未动。直到门外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缓缓松开了攥得发白的指节,眼里的情绪终于翻涌而上,却又被他垂眸狠狠压回一片沉默的漆黑之中。

这个女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傲娇,浑身带刺。

明明处境艰难到快要撑不下去,却偏要硬撑着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像只受伤了还不肯低头的小兽。

恨得他牙痒痒,想把她拉过来好好教训一顿,可心底深处,却又莫名地心疼她那份不肯折腰的倔强。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冲出去将她拽回来,一根一根拔掉她那些倔强的刺,逼她学会低头,让她明白——只要她肯稍稍低头,只要她愿意稍微依靠他一点,他完全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根本不需要她独自在泥泞里挣扎,更不需要她用那份他最为欣赏的骄傲,去换取微不足道的生存资本。

然而,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那股翻涌的怒火最终渐渐化为深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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