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魏香儿气坏了,猛地冲进去,指着魏勋和槐花喝道:“你俩坐那么近干嘛呢?”
魏勋愣住了,槐花飞快的看了魏勋一眼,把身子挪了挪。
魏勋这才发现自己说的太激动,不知不觉竟和槐花坐的这么近。
魏勋不由面上一红,忙往后退了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问魏香儿道:“香儿,你咋回来了?”
魏香儿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道:“我要是不回来,咋能看见你们干的好事?”
槐花急赤白脸的站起来,忙解释道:“香儿,你误会了,我们可啥也没干,事情绝对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啥样?你们俩背着人头挨头的坐在一处,一看就没啥好事。你没男人,可我哥却有我嫂子,你啥样,我嫂子啥样,你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非厚着脸皮往我哥跟前凑,你也好意思?”魏香儿气的不行,叭叭叭的对准槐花便骂了起来。
槐花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还是羞。
魏勋不料魏香儿竟骂出这种话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见魏勋干瞪着魏香儿一言不发,槐花不由轻轻推了他下,低声哀求道:“大勋哥,我,我虽是一个寡妇,也没有被人平白无故说成这样过,这要是传出去我还咋做人啊?”
魏勋看了眼快哭出来的槐花,再看了眼怒目圆瞪的香儿,忍不住有些头疼。
魏香儿见槐花这时候还撺掇魏勋,越发气的牙疼,指着槐花骂道:“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自从你来我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家的银子都是我嫂子挣的,你若是想捡现成的趁早去别家,得罪了我嫂子,坪山可没你容身的地方!”
槐花脸色难看至极,她没想到自己的心事竟会被香儿直接嚷了出来,更没想到,连一个小女娃都敢这么威胁自己。
槐花深知自己现在别说跟沈云芝对上,便是和魏香儿对上也是没有胜算,她唯一的指望就只有魏勋。
槐花不由连连看向魏勋,却见魏勋额头青筋直冒一脸怒火,不由想起魏勋跟自己抱怨过的话。
别管沈云芝如何能干厉害,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很重视脸面的男人,魏勋听到魏香儿嚷着自家都是靠沈云芝时,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槐花忙一脸急迫的跟魏香儿解释道:“香儿,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听谁说了啥?但是你真是误会了,我跟你哥真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跟亲兄妹一样,所以相处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顾忌,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要是有那样的想法,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天打五雷劈,还是下辈子变猪变狗?”魏香儿瞪着槐花,满脸嘲讽。
槐花看着魏香儿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竟说不下去了。
见槐花不语,魏香儿不由得意万分,往前一步紧紧盯着槐花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敢了?哑巴了吧?”
槐花羞窘不已,眼泪巴巴的看向魏勋。
魏勋恼羞成怒,忍无可忍。
只见魏勋一把推开魏香儿大声喝道:“够了!魏香儿,你还有完没完?”
魏香儿一时不察被魏勋推的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魏勋急忙伸手去拉,可是还晚了一步,魏香儿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槐花愣了下差点儿没笑出来,忙低下头咬着唇忍住。
魏香儿被摔的生疼,却还不忘盯着槐花,槐花忍笑的动作虽然很快,但魏香儿眼尖一眼看了个正着。
魏香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她狠狠瞪了眼魏勋,飞快的爬起来嚷道:“我要去告诉嫂子,你跟别的女人亲热还打我!”
说着,魏香儿便拔腿跑了。
魏勋吓了一跳,急忙就要追过去解释,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魏勋扭头看去,只见槐花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槐花刚用力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魏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僵硬的站在原处任由槐花拉着一动不动。
槐花不由暗暗得意,魏勋果然是个老实人,好拿捏。
只见槐花眼泪巴巴的看着魏勋发愁道:“大勋哥,这下可糟了,嫂子该误会了,咱们可咋办啊?”
魏勋忙摇头道:“不会的,你嫂子不是那种人,她明白着呢。”
槐花噎了下,换个方向又道:“可香儿的话,嫂子怕是总会信一些吧?怪只怪我见你脸色不好,多嘴问了问,结果弄成现在这样,若是害的你跟嫂子有了误会,我还有啥脸活啊?”
魏勋吓的忙连声道:“槐花妹子你别多想,没事的,我回去跟你嫂子好好解释解释就行了。你不知道你嫂子,全天下就再没有比她更明事理更大度的人了,再说,她最清楚我是啥人,一定不会误会的。”
槐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她不怕误会,怕的是没人误会啊!
槐花忙担忧的道:“可是,可是,香儿对我成见那么大,我一个寡妇,本来就容易招惹是非,万一,再,我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清者自清,槐花妹子,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别多想了!”魏勋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更何况他还急着过去找香儿和媳妇呢,更没心思再安慰槐花了。
槐花暗暗叫苦,魏勋哪儿都好,就是太木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安慰安慰自己,再顺便听听自己的心声吗?怎么一脸不耐烦,真真会刺她的心啊!
但好不容易走到这步,槐花坚决不能放弃,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身子一歪倒在魏勋身上道:“大勋哥,我好害怕啊,你不知道,自从我男人死后,我过的都是啥日子啊?”
魏勋被槐花这突然一靠弄的愣住,稍稍反应过来便如同被马蜂蜇了一样,立刻就要推开槐花。
哪知槐花却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天天都有那不要脸的闲汉在我屋外转悠,到了夜里,还有人敲我家门撬我家窗户,我夜夜枕头下面都藏着一把剪刀,就想着万一真没办法,就一剪子把自己刺死,省的被人糟践了名声,生不如死。”
说着,槐花真哭出来了,她心里的苦哇,真真没地儿说去!
听到槐花这么说,魏勋想推开她的手不知所措的僵在了那里,槐花瞟到,心中不由得意万分。
槐花再接再厉,继续哭诉道:“时候久了,庄上人都知道我性子烈,来招惹我的人就少了些。可,可自从那日救了你回去,给你换了衣服去河边洗的时候被人看见,庄上便传了些风言风语。好些人,都说,都说我想男人了,带了个野男人回家养着,还说,还说,我早就跟你好上了,说我以前都是假正经,其实——”
魏勋听到还跟自己有关,僵着的手不由慢慢放了回去。
槐花哽咽着又道:“你走了之后,庄上更是疯传,说,说我是个破鞋,被人甩了!还有人说,说我肚子里有了野种,我只要一出门,就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些不要脸的,追着骂我,跟着我到家里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离开家出来找条活路的。”
魏勋听得惭愧不已,低声道:“槐花妹子,都是我对不住你,我早该派人去接你过来坪山的,都是我的错啊!”
槐花抽泣着道:“这哪儿能怪你呢?都是我自己命苦,怨不得旁人。大勋哥,你说我该咋办啊?万一再像之前庄上的时候,被大家指指点点的,我可咋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