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纳妾
小五愣住,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道:“官府张贴布告都事出有因,沈大管事虽然劳苦功高,可终究是.......主子,还是让属下拿着您的手谕传令各处吧。”
“张贴布告,以官府的名义下令是最快的方式。此事我已有决断,你无需再劝!”左权城态度异常坚决,小五只得暗暗叹气,立刻命人着手办理。
正当众人四处找寻杜大夫之时,魏家庄洪婶子正让闺女洪叶给沈云芝写信,魏家出了大事她得赶紧告诉沈云瑛。
数日前,魏家庄做豆腐的史家闺女槐花突然回来了,说是男人死了,公婆嫌弃她把她赶回了娘家。
外嫁的闺女被婆家赶出门,这可是极其丢人的事儿,正当众人等着看史家会怎么冷落嫌弃槐花时,史家人却一反常态待槐花比在家的时候更疼爱了几分。
槐花她娘还当众嚷嚷着,什么闺女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别人糟践了不能自己也糟践,既然闺女回来了,那就留在自己家,大不了养她一辈子就是了。
听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对槐花是羡慕不已,尤其看到槐花还能打扮的光鲜亮丽随便外出,更是纷纷称赞史家人疼爱闺女。
可年长的媳妇婆子却觉察出了猫腻,便敲打自家媳妇、闺女不许跟槐花走的太近,有的还扬言史家定是憋着什么主意呢。
果不其然,没两天,魏家三房两口子便大打出手。
陈芳娘披头散发的在自家大门口一顿哭嚎,村里的女人们顿时都明白了。
原来,魏学文不知怎么跟槐花看对眼了,要纳槐花做良妾。
而槐花娘家之所以对槐花那般好,也正是因为要借槐花攀上魏家这根高枝。
如今魏勋当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魏家庄,人人都道魏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一转眼便成了官老爷家,不得了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魏勋跟魏家人闹得不太愉快,可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家人。
魏勋继任坪山守将之日,南安千户还专门派人给魏家送来贺礼,而罗总旗更是三五不时便请魏老爹小酌一番,魏家俨然成为魏家庄超然的存在。
魏学文打着魏勋的旗号,帮人办事,南安官员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少也给几分面子,靠着这个,魏学文得了不少好处。
虽然没了秀才功名,但魏学文穿着考究出手阔绰,所到之处巴结讨好者不尽其数。
在魏家庄众人眼中,魏学文差不多就是个员外老爷了!
这样的人别说纳一个年轻寡妇,便是纳个黄花大闺女,众人也都觉得不是啥难事。故而,槐花刚回到史家当晚,被众人夹枪带棒的骂了一通后,缓缓道出自己是被魏学文送回来时,史家都惊呆了。
就在史家人将信将疑之时,魏学文深夜悄悄过来,给了槐花他爹二十两银子做定金,说好了七日内必定要纳槐花过门,史家人方才信了。
陈芳娘的大闹并没有让魏学文收敛,反倒让他气恨不已,大骂陈芳娘善妒不贤惠,并威胁她再敢吵闹就休了她。
陈芳娘已经找魏老爹和魏老太哭诉了一番,因他们都站在了魏学文这边儿,无奈之下才当众大闹,希望魏学文顾忌名声打消纳妾的念头。
不成想魏学文反倒威胁要休了她,陈芳娘气恨万分,冲上去和魏学文撕打,反倒被他痛打了一顿。
陈芳娘很不甘心,她陪着魏学文吃苦受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这没良心的竟然就要纳妾。
纳妾也就罢了,为何偏是槐花那么个狐狸精,以前明里暗里和大勋眉来眼去的,现在却又来勾搭自家男人。
一家两叔侄,她竟要勾搭个遍,这种不要脸的贱货,陈芳娘怎么能容得下?
陈芳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找罗总旗评理,哪知罗总旗竟然避而不见。
罗总旗媳妇却拉着陈芳娘给她讲了一通妻妾之道,劝她不要再闹,好好照顾两个儿子,稳固住自己正室的地位才是正道。
陈芳娘气的差点儿没指着罗总旗媳妇问她,愿不愿意给自己男人纳个妾,好好摆摆正室的威风。
哪知,最后连陈芳娘的娘家都过来劝她,魏家今非昔比,已经是大户人家了,哪个大户人家的男人们不是三妻四妾的,让她不要再闹,不然被休了回去,他们可就没办法了。
陈芳娘孤立无援,只得咬碎了牙咽进肚子,点头同意魏学文纳妾。
魏学文急着抱美人归,也不管夏日炎炎,直接定在了六月十九这天纳妾。
洪婶子见魏家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又偶然听闻槐花曾在坪山待过一阵儿,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被赶了出来,越想越觉得不对,便连夜让闺女洪叶写信给沈云瑛。
沈云瑛收到信时,刚刚得知沈云芝出事,正心急如焚的要赶往坪山探望,哪里还顾得上魏学文纳不纳妾,直接给洪婶子回信让她不用理会,只多留心魏家人的举动就是。
魏家庄史家,槐花见魏学文又扒墙过来,不由嗔怪道:“你好歹是个老爷,夜夜扒墙算什么样子啊?”
魏学文嬉皮笑脸的凑上去,捏了下槐花的下巴道:“老爷我这般都是为了谁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槐花娇嗔的白了魏学文一眼,昏黄的灯光下格外娇媚动人,魏学文心痒痒的不行,直接扑了上来。
两人如胶似漆,盘桓到五更时分,窗外鸡叫,东方渐白,魏学文生怕被人看见方才整衣而起,照前越墙而过。
自从那日从泼皮无赖手中救下槐花之后,魏学文每每在槐花跟前,便觉得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槐花的出现,让魏学文找回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让他如鸠止渴欲罢不能。
但魏学文是个好脸面的人,便是如何心急也要顾忌自己的名声,不想落人把柄。
于是,思美心切的魏学文便趁深夜无人之时,悄悄来到史家,扒墙进来,和槐花隔墙酬和,窃玉偷香,竟别有一番滋味。
待到了六月十九,槐花打扮一新,被魏学文雇来的轿子吹吹打打从魏家大门抬了进去,自从成了魏学文的良妾。
魏学文嫌前院人多眼杂,便花了二三十两银子将后院的土房推倒重建,还将小门也收拾齐整。院里的菜地修整种上了花草树木,三间房,一边做外房,一边是卧房,魏学文还花了十几两银子买了张金漆欢门描花床,大红罗圈金帐幔,宝象花拣妆,桌椅锦杌,摆设一新。
槐花一过门,魏学文便将她安置在了后院,小门一关,两人如同寻常小夫妻一样过日子。
魏学文日日在槐花房中歇息,两人如鱼似水,美爱无加。
陈芳娘见后院成了个独院,槐花日日缠着魏学文,除了刚过门那天拜见过一家大小后,从不来她房中请安伺候,不由满腹不满。
而魏学文呢,只觉得槐花年轻貌美,温柔体贴,还颇有几分见识,比自家那个黄脸婆不知好了多少,对她越发百依百顺。
槐花便有些恃宠而骄起来,颠寒作热,稍微有丁点儿不舒服便哼哼唧唧的起不得身了。
这日,魏学文早起有事,要去甘州府一趟,见槐花身子不舒服便去了前院,让陈芳娘给他弄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