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久违的亲密
谢隐一把推开他,猛然后退两步,跟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保持着安全距离。
“路危行,你脑子里灌的是海水吗?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禁忌事项,禁止剧烈运动!禁止情绪激动!”
谢隐根本不可能在健康这件事上纵容他。
“那……”路危行眼珠一转,“那亲一下总行吧?”他仿佛做出了什么“巨大让步”,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谢隐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路危行被他这反应彻底弄懵了,伸长脖子,声音里全是慌乱,“不至于吧?不就是想亲你一下吗?这就生气甩手走人了?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以为自己的“小情趣”不小心踩了谢隐的雷。
“生什么气?我得去问问医生,”谢隐语气异常认真,“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亲。”
他必须得到权威的医学许可才能安心。
“噗——”路危行直接被他这严谨的“学术态度”给逗笑了,“你怎么好意思去问啊?你不怕被当成这家医院今后永恒的笑话?有个病患的家属,连亲个嘴都要询问医嘱。”
这话还是有威慑力的,为了不成为这间医院八卦的焦点,谢隐还是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他站在床边,离路危行还有一步之遥,严谨地反复计算着角度,力度和可能的风险,然后,他微微弯腰,极其迅速地,蜻蜓点水般地在路危行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路危行只觉得唇上一热,那点可怜的触感就消失了,快得让他来不及品味。这跟他想象中缠绵悱恻,解相思之苦的吻差了十万八千里,反而让燎原的火势烧得更旺了!
他哪里能满足?下意识伸手就去拽谢隐,想把人狠狠拉回来,加深这个敷衍了事的吻,把憋了良久的思念和渴望都倾注进去。
但谢隐早有防备,一个干净利落的撤步,轻松地躲开了路危行意图不轨的手,眼神里带着“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和“你就是拿我没办法”的得意。
“怎么这么小气?”路危行气得嘴都撅起来了,像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
“任何可能导致胸腔压力增加,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的行为,都属于严格禁止范畴。”谢隐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背诵医嘱,“那会导致伤口裂开,出血,严重影响愈合。懂不懂?”
“亲个嘴而已,哪有那么夸张?”路危行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哦?而已吗?”谢隐挑眉反问,“你要不要回忆一下咱俩以前亲嘴的场景?”
哪一次不是天雷勾动地火,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照着让对方窒息断气的目标去的?缠绵,激烈,忘我……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人,那样亲完都得扶着墙喘半天,更何况是个刚开过胸,缝了不知道多少针的病号?
“不能回忆,一旦回忆,我就……”
即便路危行没把话说完,谢隐也完全明白那省略的内容里包含了多少汹涌澎湃,多少亟待宣泄。
他也一样,快憋死了。
就在路危行眼神拉丝,企图用信息素勾搭谢隐时,谢隐忽然拿出一块阻隔贴,“啪——”一声,贴在了路危行侧脖颈上。
紧接着,就是对着路危行狂喷除味剂,跟喷杀虫剂一个阵仗,喷得路危行呛得直咳嗽。
“不至于吧?”路危行委屈巴巴。
“至于!”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路危行每天靠着背诵停车场车牌号,研究花园里树叶的纹路,数护士站里的点滴瓶子,来转移注意力,在抵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煎熬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极慢极慢地爬行着。
现在的路危行已经完全不能直视谢隐,只要一眼,就能勾起一片汪洋般限制级的幻想。于是,谢隐给他倒水,他盯着水杯;谢隐给他念书,他盯着书脊;谢隐削苹果,他盯着苹果皮……
谢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做这些,也只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当然,还有严防死守,他身上常备阻隔贴和除味剂,免得路危行偷袭自己——一点点路危行的omega信息素,都能即刻把自己焚毁,他对自己的摇摇欲坠的意志力,毫无信心,只能依靠外力。
原本恨不得天天绑在一起的俩人,却同时觉得,看得到吃不到的时光,简直漫长又煎熬。
浓烈的渴望与极力的克制激烈交锋,无声地弥漫,发酵。
但无论怎么回避,偶尔,视线还是会不小心撞上,眼神交汇处,火花带闪电,噼啪作响,恨不能立刻将对方就地正法,拆吃入腹,烧成灰烬。
这种欲盖弥彰,小心翼翼的情难自禁,像看不见的细密丝线,时刻缠绕,灼烧,蚕食着两人在这件事上本就摇摇欲坠,所剩无几的意志力。
终于,在谢隐帮他洗澡的时候,路危行的眼睛死死盯着谢隐被水打湿的脸庞和同样被水浸透,紧贴在身上的薄薄衣物,他眼珠子都被烧红了,里面燃着压抑已久足以焚毁一切的火。
理智被烧成了灰。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猛然起身,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谢隐按在湿凉的浴室瓷砖墙上。
其实,做完这个动作,路危行就后悔了,因为即将面对的,肯定是谢隐的阻隔贴+除味剂的伺候,以及喋喋不休的教育,什么不能激动,不能剧烈运动,亲嘴也不行……
但这次没有,谢隐竟然没有推开他。
被按在墙上的瞬间,他只是征了一下,随即一把揽住路危行的脖子,把人捞到面前,亲了下去。
两人拥抱在淋浴蓬头喷洒的水幕下,急切地,毫无章法地,却又认认真真,结结实实地接了一个等待太久的吻。
这个吻激烈得让路危行几乎站立不稳,信息素不可抑制的涌出,分开时,两人都剧烈地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但眼神依旧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
谢隐关掉了淋浴花洒的水,他单脚踏出淋浴房,伸手够到旁边毛巾架上的浴巾,动作有些急迫却依然不失轻柔地将路危行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紧紧牵住他的手,将他带离了浴室,径直回到了病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把路危行“摆”在病床上,然后俯身,对着路危行耳边低语,那话的内容直接把路危行的意志力炸成了白地——
“你躺着,让我来。”
“!!!”
路危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所有的细胞都在跳舞,尖叫;信息素都沸腾了,在体内癫狂地乱窜。
你这是犯规啊!谢隐!路危行感觉自己都要爆了。
“收着点信息素,别被人闻到了。”谢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