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他想咬宋安辞
第27章他想咬宋安辞
萧恒仁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太过惊讶。
因为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并没有想到毒药会受到影响而已。
叶出云也没有想到,“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头儿，我也想说,可是我说不了啊。”宋安辞十分无辜，一股脑地开始倒苦水,“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那药会这么没了，等到我好不容易把负责早膳的事情转接到自己手里来，准备下药的时候,才发现药已经不能用了。我也很着急,生怕耽误了殿下的大计,自从发现药没了,就开始一日接一日地寻找内应。可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任我找遍了住所里的所有太监,那内应他也不理我啊。这不，禁足解除后，我就急急来找头儿，想知道内应到底是谁，心里也好有个底儿，可是头儿你也不明说,直到今日我也不知道那内应到底是谁,更别说当时了。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我那是实在没有办法告诉你们啊。”
没有人能够戳破他的这番话,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这个事实,是他自己演的一出戏，为了这一刻而早早准备好的台词和剧本，丝毫不怕萧恒仁和叶出云去调查他这些事件的真实性。
萧恒仁和叶出云显然也是明白的，尽管当初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跟毒药的消失有关，但是现在宋安辞已经把答案怼到了他们的脸上，他们也不至于还反应不过来了。
叶出云对此也有些心虚，“那你早说啊，我安插的内应也不知道你忘记了如何找他的暗号，还以为你这么做是有自己的打算。”
宋安辞更委屈了，“这不是前一天喝多了嘛，脑子里能记清的事情就没剩下几件了。”
萧恒仁斜睨了叶出云一眼，对他办事不周略有不满，但宋安辞是叶出云的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算那药并非你故意浪费的，你在萧恒衍的住所里待的这段时日，又为什么要对萧恒衍伸出援手，让他睡得暖、穿得好？”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萧恒仁来找他秋后算账了。
萧恒仁不是王叙真，就算是忽悠也必须得动动脑子，逻辑上不能出现问题才行。
好在宋安辞并非全无准备，他仔细地回忆着原著里的情节，然后神秘兮兮地左顾右盼，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这就是您不知道了，先前的那几位前辈中途逃跑，我又是来自镇抚司的人，萧恒衍对我的戒心，那叫一个重啊，我若是不假装对他好一些，又怎么能让他对我放下戒备，心甘情愿地吃我给他的东西呢？”
萧恒仁轻轻“嗯？”了一声，“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完全取得他的信任了？”
宋安辞不知道萧恒仁在打什么鬼注意，轻易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佯装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还需要再继续努力才行。其实我让他睡暖穿好，也不过是让他对我说两句客套话而已，真要说起来，还得多亏了殿下您上次那一巴掌助力，他现在都会关心我的身体健康了，这才是真正的大进展啊。”
提起那巴掌，萧恒仁心里就恨得很，偏偏这几日没有在路上拦到萧恒衍，都没法解解气。
但他不会再让自己的情绪形于色，面色温和地朝宋安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宋安辞乖乖小跑过来，弯腰靠近萧恒仁，“殿下有何要事吩咐？”
萧恒仁擡了手，宋安辞心里一惊，下意识想躲，又生生忍住了，满怀期待地看着萧恒仁，直到萧恒仁温热的掌心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是我让你受苦了。”萧恒仁摆出了那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现在还疼吗？”
宋安辞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又享受又害羞的模样，红着脸垂眸，“有了殿下的关心，就算是再疼，我也都能忍下来。”
萧恒仁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手掌顺着向下抚摸着他白嫩的脖颈，“别担心，萧恒衍的记忆已经开始退化了，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
宋安辞强忍着想要后退的冲动，仰着头让萧恒仁触碰，本想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又被萧恒仁的那句“记忆退化”给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问道：“我看他不是活蹦乱跳的，怎么记忆力就开始退化了？”
“你以为，天干为何能立于和仪与地坤之上？”萧恒仁勾唇笑了，冷嘲道，“他既然是个和仪，从前未分化时占有的优势，自然都不会再有了。”
宋安辞怔了怔，没想到他家崽崽竟然已经开始感到学习吃力了，怪不得那天他问的时候，他家崽崽回答得很是犹豫，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好心疼他家崽崽，可是这么一来，他家崽崽不愿意坦白，他又该用什么理由去拐走他家崽崽？
“父皇不需要连功课都只能勉强记住的儿子，此时对他好，那都是惦记着旧情，要想让他彻底失了圣宠，也不会太久，等到那个时候，再下杀手就很简单了。”萧恒仁挑起宋安辞的下巴，“届时，你一定会为我铲除掉这个障碍的，对不对？”
宋安辞被迫擡头，看着萧恒仁明明在笑，却没有半点笑意的双眼，脊背生寒，还得逼着自己眉眼弯弯，“只要殿下有需要，别说是六皇子了，就算是去除掉皇上，小的也义不容辞。”
叶出云闻言，大为惊骇，刚要骂宋安辞大逆不道，却见萧恒仁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宋安辞知道，这句话必然会得到萧恒仁的喜爱，因为在原著里，萧恒仁后期一直都在拉拢军中大臣，想要起兵逼迫萧云天让位，若是不让，便将萧云天杀死。
他是个没有孝心的人。
身在帝王家，孝心这种东西，也确实是有些多余。
“你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若是让旁人听了去，那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杀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底那个地步，萧恒仁免不了要说些浮于表面的好听话，在宋安辞被吓得脸色苍白时，又道，“但是此刻没有旁人，我念在你一片忠心，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且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就憋着，一个字也不要往外蹦，听明白了吗？”
宋安辞连连点头，“小的谨遵殿下教诲，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的。”
萧恒仁的手心上移，用指腹碾了碾宋安辞柔软的唇瓣，“好好做，待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
他的这句话再加上这个动作，宋安辞想不误会都不行。
而萧恒仁要的，就是他误会。
宋安辞知道萧恒仁的心思，脸就憋得更红了，“那……那我现在做的，殿下如果满意，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些小小的奖励，让我更多一些信心呢？”
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寸进尺的机会，那才是宋安辞的本色。
所以萧恒仁并不意外，“你想要什么？”
宋安辞害羞地咬着手指，“殿下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
这么点微不足道的甜头，萧恒仁自然是愿意的，“可以。”
宋安辞便像个思春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萧恒仁。
萧恒仁也不动，任由宋安辞欢喜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在宋安辞难掩的激动和雀跃下，缓缓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宋二。”
宋安辞忙不叠应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之后，宋安辞开心得飞奔而走，萧恒仁才擡起手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那上面明明干干净净的，他的动作却嫌弃得，像是被什么污秽之物给弄脏了一样。
叶出云不解，“殿下，宋二不过是个区区影卫，您为何……”
“因为这世上，能利用的人千千万。”萧恒仁面无表情地道，“而最好利用也最好收拾干净的，就是这种图色之辈。”
他现在要用宋安辞，既然有办法能让宋安辞完完全全为他所用，甚至有可能背叛叶出云来效忠于他，他又为什么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