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篇1没有艳照的游佚
if篇1没有艳照的游佚
凌晨的夜宵档口前,烧烤摊的炉火还很旺盛,炭火烤出来的白烟被鼓风机吹向不远不近的半空,人往旁边走一遭就得被沾上味儿,而离得最远的一台大圆桌前却坐着位穿着灰色格纹西装的男人,与满桌油污看起来格格不入。
小迟总的发型一丝不苟,着装看起来也价值不菲,手上那块表估计就相当于普通打工仔好几年的房租,而五官更是显锋露芒,尤其眉眼间极有英气,横眉一扫不知道得收割多大片芳心。
果然坐没一会儿,旁边就有姑娘结伴过来搭讪了,站在桌边害羞道:“你好,那个……可以加个微信吗?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你长得好帅,想留个纪念……”
迟昱铎神色未变,礼貌地笑了声:“……谢谢,但是抱歉,我不太方便。”
另一位姑娘鼓起勇气道:“那冒昧问一下,您有伴侣吗?”
“这个嘛……”迟昱铎下意识看向路边的方向,两个姑娘自然也跟着看过去,可那边除了一位站在树下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男士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姑娘们于是回过头来。
“暂时还没有。”迟昱铎微笑道:“但是有心上人了,抱歉。”
“好吧……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再见。”
“没关系,路上小心。”
他的疏远之意很明显,两位姑娘有些惋惜,手挽着手走开后还偷偷摸摸地对着迟昱铎拍了张照。
“……”迟昱铎失笑,指尖在玻璃酒杯上弹了一下,清脆的“叮”声蔓延开来,刺在耳膜上产生细微回音。迟昱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便看向刚才路边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等了一会儿后,发觉对方还没有打完电话的迹象,他便干脆起身朝那边走去。
“游——”
“——妈,我现在没想谈,真的。”
离得近时,迟昱铎就听见了游佚这么一句,霎时他便停下脚步,沉默地站在一旁。
游佚和庄海琼的电话还在继续:“男人三十一枝花啊,不用着急,更何况我才二十七,还是个花骨朵呢。”
“哎,怎么会算油嘴滑舌呢?我很真诚的好不好……不是,妈,您别真的给我介绍小姑娘,这不是霍霍人家吗——咳咳!”
“怎么了?”庄海琼停下来问:“生病了吗?”
“没什么事,有点感冒了而已,我会注意的……妈,我工作还没做明白呢就成家立业,这是在给国家中产阶级添堵,还不如让我一个人过……”
“我真不想谈,男的女的都一样,谁都一样,您还是看看小宝明年上哪个幼儿园吧,现在入学测试可不好过。”
游佚说着,左手下意识就插在外套的兜里摸烟盒,找到后想拿一根出来却发现姿势不太方便,他叹了口气,干脆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然后空出手来拿出烟咬在嘴里。
“没加班,只是出来跟朋友吃个夜宵,嗯,您也早点睡,谁家超市像咱家里这样,半夜三更才关门……好,那就不说了,妈妈晚安。”
游佚挂了电话,却没立即回去,反而是立在路边杵了一会儿,然后才拿出打火机。刚摁出火星子来,烟还没点完,旁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手就被人摁住了。
鼻尖淡淡的烟草味被吹散,占据感官的是一股清淡的海盐男士香水味,游佚愣了下,有些意外地看向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迟昱铎没主动提起刚才听到的内容,只道:“忍一忍,你的感冒还没好,喉咙会不舒服吧?”
“还好,没什么大碍,抽一点没关系。”
游佚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将烟收了起来,回到迟昱铎刚刚坐的桌边,懒洋洋地吁了一口气:“还是这里好,比那些什么饭馆酒店的自在多了,把我脸都笑僵了。”
迟昱铎还在给他倒果汁,闻言扫了他的脸一眼,果然是面无表情的,就算在自己这里也没有什么波动。他默然片刻,问:“这次回来,应该不用那么快就出去外拍了吧?”
“下周的机票。”游佚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真切的笑意,“来,干个杯。”
迟昱铎于是擡起自己的酒杯,与他的杯底轻轻碰了一下。
点的菜品陆续上齐,还都是游佚喜欢的菜色,游佚今晚参加了个慈善晚会,光顾着应酬去了,肚子根本没填多少东西,所以没多久就吃得腮帮子鼓鼓。
五分钟后,游佚嗦着扇贝上的粉丝,有些疑惑地问,“你不吃吗?老看我干嘛?”
“你秀色可餐。”迟昱铎耍了下嘴皮子,这才将视线从游佚身上撕开。
游佚笑了笑,毫不惭愧地承认了。他拨了串小白菜在自己的碗里,一边扒拉一边问:“房间开好了吗?”
迟昱铎拆筷子的动作停了下,片刻后摇头:“还没。”
这回轮到游佚有点意外了,迟昱铎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问:“我不能只请你吃顿夜宵么?”
“唔……”游佚眨眨眼,想了想又指着自己带过来的背包说:“可我刚在工作室那边拿了快递,就我上次给你看的兔耳发箍,还有尾巴和红绳,哦对,上次的蜡烛有点烫,我买了个更低温的,应该不会那么疼。”
迟昱铎:“……”
“红色的,我拆一支试了下,效果还不错。”
“……”
“所以不开房吗?”
“……”
“嗯……”游佚纠结道:“回家做也不是不行,但是每次收拾都很麻烦。像上次那张床单还是新的,多少有点浪费。”
迟昱铎额头青筋直跳,他很想现在就把游佚带回家,或者就在附近开间房,把游佚翻来覆去地捉弄,可事实是他没法再放任自己。
七年了,他们只有在床上这一层亲密关系,两边家长又催得那么紧,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得断了这见不得人的炮友身份,到时还能剩下什么?
他能看着游佚去找别的爱人,光明正大地和别人牵手、拥抱、接吻……甚至上床吗?
他能忍受游佚把他从心里摘出去,以后相见不如怀念吗?
不可能,他受不了,所以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