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 侯门夫妻重生后 - 起跃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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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100章

第一百章

裴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没给她任何准备,直截了当地问白星南,“书是你写的?”

白南星一愣。

谎言下一瞬便会被戳破,白明槿紧张地捏着手指,正冲白星南眨巴着眼睛,裴潺突然回头看向她,白明槿只得垂下头。

本以为藏不住了,却听白星南突然道:“是我写的。”

白明槿怔了怔。

裴潺倒没什么意外,姐弟情深,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继续问道:“书上写了什么?”

白明槿没见过刑部审案,这是头一回,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眼见彻底暴露,做好了心里准备,说出那段噩梦般的往事,谁知白星南又道:“钱家和梁家。”

这回不仅裴潺一愣,白明槿也怔愣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

裴潺眉头拧着,昨夜他就看出来了,这位二娘子在说谎,那些书籍在她的房内,不可能是白家二公子的东西,且她有没有说谎,一对字迹便知。

之所有存着疑惑,是因为他找不到白二娘子知道这一切的理由,是以,才配合着她指认白星南。

可如今白星南却认了。

奇了怪了。

裴潺身子往后仰去,靠在了椅环上,手指碰了一下鼻尖,突然觉得自己隐藏了这多年的身世,竟然个大漏筛子,似乎白家所有的人都知道。

先是大娘子,再是二娘子,又是白二公子,还有谁?

既如此,他想知道原因,“为何?”

白星南目光低着头,谁也没看,一套说辞没有半点犹豫,缓缓地道:“是我无意中捡到了梁家的一份手册,察觉上面的摘要,与钱首辅那篇整顿考场的成名作几乎一模一样,一番查证后,得知此手册乃钱首辅曾经的学生梁钟所有。”

似乎怕裴潺不知道梁钟是谁,白星南解释道:“梁钟乃天和年间的进士,因科举舞弊,被处了死刑,可没等到行刑的那一天,他自觉汗颜无地,在地牢里一头撞死了,世人道他畏罪自杀,谁又知道,是被他的师傅盗用了他的策论,活生生将其害死了。”

他说完,裴潺看他的目光已是一片暗沉,伸手同他道:“手册呢?”

“早就烂了。”白星南接着道:“但我都记在了脑子里。此事本与我无关,可裴大人也应该听说过,我就读的书院乃钱家建立的书院,钱家的四公子仗着这一点,在书院横行霸道,持强凌弱,对我白家兄弟二人轻则辱骂,重则拳脚相向。我怀恨在心已久,想着他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身后有钱首辅,若钱首辅没了,也就没了他钱四。”

白星南擡起头,这才看向裴潺身旁早已呆愣的白明槿,缓声道:“所以,我决定把那些摘要抄录成册,然后公布于世,可我自己抄录,怕钱四发现端倪,便拜托了府中的二姐姐,让她替我抄,没想到,迟了一步,险些让二姐姐遭遇不测......”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天衣无缝,就连裴潺也开始相信了这样的解释,可只有白明槿心里知道,都是假的。

她写的东西,从未给任何人看过。

除非白星南悄悄从她那里偷走了一本,她没有察觉。

可他偷去干什么呢?

便听裴潺问:“今日那些死士是钱家的?”

白星南点头,“是,我嫌二姐姐抄得太慢,便拿了一本二姐姐的抄本,找到了一家可靠的书铺去印。”

“印了多少。”

“一百册。”白星南看到了白明槿脸上的震惊和疑惑,冲她一笑,“可惜没发完,发到了一半,钱家的死士便来了,但也足够了,如今各处酒楼,已经知道了钱家的丑闻,我的夙愿完成了,终于替梁家讨回了清白。”

似乎为了应征他并没有说谎,很快姜主事找了过来,立在屋外禀报道:“主子,钱首辅自缢了。”

良久裴潺才起身,走之前,嘱咐白星南好生歇息。

马不停蹄地回到刑部后,钱家大爷已经被锦衣卫的沈康亲自送上了门,同他道;“人是晏将军擒住的,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晏将军说,案子给你们刑部,算是他送给裴大人的见面礼。”

裴潺:“......”

行吧,都知道了。

没想到自己忙乎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替他把仇报了,白星南所说的一切都能对得上,他没有理由再去怀疑。

如此说来,他不仅欠晏长陵的人情,还欠了白家那小子一个大人情了。

人情没那么好欠,压在心里时不时地啃噬一下良心,尤其是人家还为此受了一身伤,午后便吩咐广白把自己珍藏的那根人参送了过去。

裴潺走后,只剩下了白星南和白明槿姐弟两人,便也不用再演了。

到了这一步,白明槿也没去问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写的那些书籍的。从他适才的一席话里,她听出来了,他是在为自己圆梦,可这个弟弟昔日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顽皮的小娃,不知道他何时竟有了这样一份深沉的心思,既诧异又心酸,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二姐姐好好活着。”

白明槿一愣。

白星南轻声道:“那位梁公子,一定对二姐姐有过救命之恩,才能让二姐姐这般愿意豁出去性命,也要为他申冤。”

“他就是裴大人对吗?”不等白明槿否认,白星南便解释道:“二姐姐只有一颗心,只会喜欢一个人。”

从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回来后,白明槿便很少与府上的人来往,就算是亲姐姐白明霁,她也很少再与她说话,本以为这一桩秘密,会随着自己的离去,永远埋在心里,没有人知道,万万没想到,会被府上的弟弟发现。

可白星南并没有问她根源在哪儿,“二姐姐不必害怕,我谁也不会说,那些册子就是我写的。”

白明槿愣愣地看了他一阵,想不起来自己已有多久没有与家人这般亲近地说过话了,鼻尖一酸,突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她眼眶泛了红,白星南忙道:“二姐姐是姑娘,有些事不方便做,我身为弟弟代劳,都是应该的。”白星南擡了擡胳膊,扇了扇,逗她:“你看,不需要二姐姐豁出去一条命,咱们一块儿分担,二姐姐受了一场惊吓,我受了点皮外伤,不都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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