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哑巴小夫郎03
“我们行过夫妻礼。”
邬沉眼神黑沉,像无尽的深渊,又像潜伏着的野兽一样危险。
〈哦。爷爷说的大伯母,是你的极品亲戚吗?〉
岁宁继续写写画画。
“除了爷爷,我没别的亲人。”
〈我是怎么受伤的?〉
“被你大伯母推河里了。”
〈好可恶哦!我讨厌大伯母!我头好痛!睡觉都只能趴着睡,不舒服。〉
“你今天没喝药?”
〈什么药?〉
邬沉起身走出房间,虽然他不喜欢凌宁,但是也不希望他死在自己家,还是花钱给凌宁抓了几天的药。
只希望他长点记性,以后少和他大伯母来往,如果再有一次伤害到爷爷,他绝不会放过凌宁和他大伯母一家!
经过刚才的观察,岁宁表现的没有一丝破绽,好像真的是失忆了,明天顺便带人去镇上看看吧。
半个时辰后,邬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进来,一股苦涩浓郁的药味瞬间充满了房间。
岁宁肉眼可见的抗拒,快速甩了鞋子爬上床,被子一盖,趴在床上装睡。
邬沉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的一小坨,伸手一扯,岁宁身上的被子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掀开了。
“喝。”
冷硬不容拒绝的语气,配上邬沉沉静的脸色,好像岁宁不喝,下一秒他就会掐着人脖子强行灌下去。
岁宁挣扎了一下,咬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接过药碗,深呼吸一口气……
好苦!一手捏着鼻子,仰头咕噜咕噜的喝着,一口气喝完,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苦的人灵魂发颤。
将碗递给邬沉,岁宁趴下来,侧着脸面向里面,整个人蔫了吧唧的,看起来生无可恋。
邬沉将碗放在小木桌上,脱鞋躺上床,板板正正的躺着,和岁宁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岁宁扭头看向邬沉,月光清冷的光辉穿过镂空的窗棂,洒在邬沉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俊美脸庞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神秘的光晕。
北寒筠,是你吗?
岁宁静静的凝视着邬沉的侧脸,心里泛酸,想起和北寒筠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又酸又甜。
邬沉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睡眠浅,直到两更天,岁宁凝视他的复杂视线才消失,身边传来清浅平缓的呼吸声。
岁宁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带着眷恋和温柔,好像在透过他这张脸想别人,又带着纠结和迷茫,几次抬手靠近他,怕惊扰他一样又缩了回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邬沉就起床准备早餐了,一锅馒头,给爷爷准备的是肉包子。
蒸好包子馒头,又将午饭弄好,放在锅里温着,邬沉才将岁宁叫起来,说要带他去镇上。
岁宁困得不行,哈欠连天,洗漱好后,抓着一个馒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迷迷糊糊的跟着邬沉高大的身影走。
邬沉背着背篓,里面放着的都是野猪肉和骨头,至少有两百多斤,步伐稳健。
村口的老榕树下,一辆牛车停在那儿,邬沉给了六个铜板,就拉着迷糊和不清醒的少年坐上牛车。
邬沉好像在和赶牛车的人聊着什么,岁宁下意识的靠在邬沉的肩膀上,嗅着安心的味道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牛车摇摇晃晃,车轮子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朝着青平镇出发,一路上岁宁都在睡觉,自然不知道落在身上的各种目光。
“到了,下来。”
邬沉抓着岁宁的一只胳膊,从牛车上下来,牛车只能在小镇入口停下来,他们需要走进去。
岁宁不满的嘟囔,半睁着眼睛,任由邬沉抓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这宁哥儿该不会变傻子了吗?”
“说不准呐,你瞅瞅那后脑勺包的那样,你是没亲眼瞧见,那河水都染红嘞。”
“你说这翠芬怎么那么狠的心呐?这宁哥儿嫁给邬沉这两年,没少给她拿钱吧?居然狠心把人推河里,要不是宁哥儿命大……”
“别说了,看宁哥儿这样,估计是把脑子摔坏了。”
八卦的两人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张二婶和何大娘,两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拿着自家人绣的帕子到镇上的店铺卖掉。
今天碰巧和邬沉岁宁两人同行,看岁宁一副迷糊不清醒的样子,当即就认为他把脑子摔坏了。
以前傻归傻,哑巴归哑巴,但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全程就是在被邬沉带着走。
将野猪肉卖给福德楼,邬沉带着岁宁去了青平镇排第二的风济药铺,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中年大夫,姓柳。
柳大夫听完邬沉的描述,给岁宁把了脉,检查了伤口,给出的结论是伤到了脑部神经导致的失忆,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不好说。
柳大夫给岁宁开了几副药,便让两人离开了。
“小曷(he第一声),汪公子要的灵芝可有消息?”
走出风济药铺时,岁宁听到柳大夫和小药童的说的话,这还得感受上个位面,让他的听力比一般人要灵敏一点。
灵芝啊,那可是珍贵的药材啊,不知道山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