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十年

“我又不是猴子，你忘了？”五条辉椿歪歪脑袋立即反问

他那双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像是完全闭着似的，“你”

“杰，我并不知道你所经历的事情全过程，但你很痛苦，直到现在我仍感受你很痛苦。”

夏油杰被他打断话怔愣会，便见他畅然笑道，他好像明悟了

他说：“我明白我为何而来了。”

异瞳少年此刻真像神社供奉的描绘神祇古旧的画作中的神明

“你后悔吗？”

我想，我早该知道答案的，还是忍不住问问。

五条辉椿坐在游乐园僻静处空椅，身旁放着夏油杰买的喜久福。

有个东西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现在却消失了，关注点是杰？

他方才隐隐觉察到目光，可循着方向那些都只是普通人，俗话说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最大的问题

五条辉椿不认为那是错觉，都说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他自认为比不上女性的自觉，但不要小瞧我和他们的羁绊啊！

自己都无法捕捉到的异常，天道又忍不住削弱我了？

他脑袋里各式各样的古怪揣测过了一遍，觉得脑瓜子嗡嗡嗡的，问题很大，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行！我得去跟着夏油杰

那厢回到盘星教坐在办公室，夏油杰该处理教内事务，握着钢笔迟迟没有签字的迹象。

后悔吗？

挂钟发出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回响，铛-铛-铛

不想了，该去应付那群猴子了，夏油杰决定暂时将它们抛诸脑后。他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袈裟，袈裟的僧袍宽松而飘逸，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这是五条辉椿混在教徒堆里边，头一次看到他这副打扮，他不由得评价道：乍看蛮慈悲为怀。

夏油杰在应付教徒的同时，自然察觉到到有一道看好戏的目光，稍加辨认，教主大人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下

冗长的仪式结束，寻了僻静处，二人隔着矮桌相对而坐，教主启唇欲语，忽闻极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极轻极重……

如同心跳的节奏

不知是谁呼出沉重的气，脚步声消失，夏油杰唇抿成一条线视线转到推拉门外的竹林枯山水。

竹子挺拔修长，静静伫立在山石旁边，秋风一吹簌簌竹叶交错响个不停落个不停。

“喂喂，来坐啊，悟！”五条辉椿忍受不了了，直接开口都给劳资开麦面对面交流

“杰你有没有发觉，有人一直窥伺你？我在游乐园的时候感受到，对方很厉害，藏匿能力极佳。”

于是，几人位置一变，五条辉椿坐在中央，宛如一名调停纷争的和事佬，夏油杰坐在左边，脑袋偏得离谱，目光似乎穿透了单调的景色，五条悟则斜倚右边，眼神投往与夏油杰截然相反的方向。

黑发少年无语的一拍桌子，茶盏轻轻颤动：“你们俩要干嘛？杰你脖子不累，悟你坐没坐相”

这该死的挚友默契别用在这种地方啊！理理我啊！五条辉椿腹诽一阵决定亲自动手给两人‘矫正’

五条辉椿睁着半月眼双手捧脸，“行行行，不想看对方就都盯着我看是吧，服了你们了。”

三缺一，应该大概可能，矢野菱音那疯子……打住，不能再想。

立flag是最灵验的东西

“我听说你在策划杀光所有普通人”五条辉椿试探性问，双眸紧紧锁定夏油杰的脸，不想错失任何表情变化。

夏油杰唇角勾起弧度，不带一丝温度凉薄异常，“是啊，所有猴子死光，世界只剩下咒术师，不完美吗？椿酱。”

五条辉椿哑然，他早该料到——偏执的理想主义者，信仰的高台崩塌，坠入深渊，大义也好亲情也好挚友也好通通摒弃于身后，转身走向更加偏颇的道路。

夏油杰说完似的长松一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头落地，表现得坦然无比，。他的目光也始终关注少年的变化，而椿酱听完后半垂着眼帘，不发一言

五条辉椿探究地问，“为什么要把普通人都当做猴子？”

“呵，他们极度愚昧，脆弱，人性中的纯粹愚蠢的恶意让我作呕，每每想到曾经保护过令人作呕的猴子”夏油杰皱起眉头拿出消毒水往自己身上喷，然后咧嘴笑说：“就感觉无比恶心。”

简直就是身体力行告诉他——我就是讨厌这些猴子，连带现在光是谈论起就觉得恶心。

五条辉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他要确定事情，可惜【注释】已经不出现很久了……等等，是什么时候不见，是自己和矢野菱音离开那天。

后来穿梭在各条不同时间线，【注释】时有时无，由于每一条线都有信息需要记忆，他忽略了日常存在已久的东西。

唉，他没忍住叹息。

“椿酱，你是悟的式神，是我们的同窗，是我们的共同好友。“夏油杰没有忍住，试探地补充，“会是我的盟友。”

五条悟立即厉声替他回绝，“不可能！”五条辉椿敲击桌面的手指没停下动作，他复问：“盟友？”

这个词好生耳熟，犹记当初化名长野音的某个咒灵也是打着结盟，到最后好处半点没给，画了超级大饼的矢野菱音怎么不冒出来。

要么被祓除，要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更有可能是躲起来。

躲起来必定有外因，五条辉椿不知道夏油杰计划的具体内容，但能看出，游乐场时杰显然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当着悟的面要拉自己入伙，恶意刺激悟，杰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