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但我敢。”
第94章“但我敢。”
中途更衣时,她打了个喷嚏,猫一样揉了揉脸颊。心悬一线的唐笙忙吹枕边风,希望秦妙观能转变心意,但秦妙观向来是说到做到,手上动作一点没放慢。
唐笙慌乱中套上的几件衣裳很快就松垮了,在被按平在榻前,唐笙横下心喊了两声方汀,结果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什么呢?”秦妙观咬她,“不会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我喝药吧?”
唐笙鼻息一滞:“你怎么知道。”
秦妙观:“……”
被她无语到的秦妙观抵着牙槽露出个维持仪态常用的假笑,一点齿尖抵在唇边,唐笙跟瞧见了陛下的獠牙似的,打了个寒噤。
“嘶——”唐笙轻抽凉气。
“再装。”秦妙观收牙,“我压根没使劲。”
唐笙讪笑,一语双关:“我怕疼嘛,陛下给我些时间做个准备。”
每句玩笑话里总藏着半句真话。秦妙观回忆起上次唐笙的反应,心里有些歉疚。
她不通此事,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还得要唐笙教她,到后来唐笙刚有些尽兴,她又没力气了——若她是唐笙,定也会像她这般紧张。
“我去喝药。”秦妙观起身,给唐笙掖好被衾。
唐笙松了口气,望着秦妙观远去的身影心怦怦跳。
她不在这几日,陛下的血条有所增长,想来是一直有听她的嘱咐。
她确实有些紧张,但方才那么说,是发自内心地担忧秦妙观会感染风寒。她们闹腾起来就要好几个时辰,到时候秦妙观肯定会懒得药都不想喝。
外间再次传来脚步声时,唐笙心跳得更快了,不经意间身上就蒙了层浮红。
秦妙观漱过口了,但亲吻里仍带着淡淡的药味,有些发涩,就像是她们这次拧巴冷战后的和解一样。
额前的碎发散了下来,抚着唐笙的额角,痒痒的,激得她很想去挠,结果手腕伸到一半就被秦妙观握住了。
她的指尖仍残留着瓷碗上的热意,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凉。
这触感十分新奇,唐笙的心随着她的爱抚酥了一片。
“这几日睡得不好么?”亲昵放大了秦妙观眼底的鸦青,唐笙在喘.息的间隙询问,“是不是——”
她的后半句话随着秦妙观指腹的尝试而咽下了。
秦妙观说得不错,她确实是修净了指甲,这回她未觉察到一丝不适。有了上回她的教导,陛下这回有了章法,有意模仿唐笙过去的触碰。
陛下这人难得菲薄自己,没听着唐笙的反馈,很快便顿手了。这浅尝辄止跟拂在唐笙额前的碎发似的挠得人心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更粗鲁的对待。
“陛下……您是没力气了嘛?”唐笙惦记着她的身体,不忘腾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温。
备受打击的秦妙观加深了些力道:“故意的?”
唐笙闷哼,抵着她的肩头默默摇头,心潮澎湃。
她不敢再说话了,秦妙观方才瞧着是真有些生气了。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后,秦妙观更有把握了,情难自已的唐笙她的反馈便是最好的引导。后背的衣裳被人紧紧揪着,搭在她身上的手腕却柔柔的。
唐笙随着她跌入云潮,紧绷的躯体彻底松弛,心口起伏,耳畔满是澎湃的心跳声。
榻边的花架上立着一方沙漏,秦妙观回里间时将它倒置了过来。眼下黄沙仍在流逝,她的手腕已有些发软。
“没力气了?”唐笙鼻音有些重,低声笑了。
“有。”秦妙观嘴硬。
精神头还很足的唐笙轻拍她的背脊,哄孩子似的说道:“肯定还有力气,陛下心疼我,让我先歇会。”
话说得越多反而越假。秦妙观羞愤之余也生出了一颗争强好胜的心。
缂丝织衾被拉高,秦妙观藏了进去,吻洒落了,漾起细碎的波澜。
唐笙蜷起指节,捏皱了褥子,回神时想要捉住下落的秦妙观,却被她反扣住。
被牵动的思绪急速下坠,唐笙轻飘飘的,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了。
“陛下——”唐笙只能触碰到她的指节,很不安心。
回应她的是更深刻更紧密的亲昵。
面颊不知何时染上了泪痕,秦妙观回吻她垂下的眼角,唇瓣润润的。
白日没赶上大朝,秦妙观又叫了晚朝。
她只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梳洗。
睡得迷糊的唐笙牵住她皱巴巴的衣角,喉头沙哑:“你不累吗?”
“辽东未有决断,我不能将方清露丢在哪里死顶。”秦妙观温声道,“你歇着,我一会便回。”
唐笙的思绪被“辽东”二字激得清醒了些,奈何实在是脱了力,身心俱疲,不一会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暗了,秦妙观也不在身边。
唐笙抱着秦妙观的枕滚进她先前躺过的外侧——一点温度都没有了,陛下不知出去了多久。
空了大半的床榻露出一方香囊,唐笙认出是自己做的那个,放在手心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