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相
“哎呦,腿还让人打断了?”季无忧上下扫了一眼,无不嘲讽道,“不过你回来得是不是太晚了,表弟好像去中国找你去了。”
季无忧天天泡在研究所里,对他们最新的情况完全没有了解,只知道知幸去了中国。
尚锦程仿若看到了希望,走进了两步抓着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告诉我知幸发生了什么?!”
“你堵在我家门前就是想问这个?你直接找知幸问清楚就好了呗,费这劲。”
尚锦程低下头,非常沮丧地抿着唇。
季无忧见他这幅怂样,非常缺德地嘲笑起来:“估计表弟根本不待见你了,我说你也是活该,你干的事就得判了百八十年的无妻徒刑,我老婆把你关门口了吧,嘿嘿,真是干得漂亮。”
他不常笑,因而现在虽然在嘲笑,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十分诡异。
季无忧的话向来有攻击性,但却没怎么刺痛尚锦程,他只是非常认真地抓着他:“你骂我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季无忧不笑了,阴暗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尚锦程一眼。
“其实我蛮喜欢你小子的。说实话,你离开没那么不可原谅,只是刚好发生在他最糟糕的一天,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完,他的目光穿过窗户,往门内看了一眼。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以后不准再缠着我老婆,否则我打断你另一条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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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不走,或者走前起码说一声,或者起码不要在那天走,或者至少你不要留下你那根破手链,事情都不会变得这么糟。”
尚锦程拄着拐,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的目光无法聚焦,身体无力得像行尸走肉。
季无忧的话一刀刀的割着他的心,痛得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痛苦地捂着头,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让他几乎时刻都在崩溃的边缘。
知幸用玻璃刺向自己手的画面,他抢过手链跳入河中的画面,他攥着手链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画面,他哭着说“不会再回来”的画面,还有无数个画面,曾经折磨着知幸,现在折磨着他。
眼前渐渐越来越模糊起来,他恍惚地闯入一个公园里,苍白的灯光下,双人秋千空荡荡的,被风吹得微微摇摆。
他再也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他从脖子上解下一直藏在里面的项链,项链很简单,一条细细的链子上挂着一小块金属牌子。
牌子是他四年前从手链上解下来的,这些年他一直挂着脖子上,就连睡觉也都戴着。
看着牌子上对着他笑的小狐貍,他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打在胳膊上。他将小狐貍紧紧攥在手上,按在自己心口。
我后悔了,知幸,我后悔了。
你不是要一个答案吗?好,我都告诉你。
告诉你之后我就退出,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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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程君!真的是你!”
尚锦程在机场候机,却听见一个声音在叫他,他目光有些呆滞的擡起头,却见茉子拉着行李箱向他奔来。
尚锦程一夜没睡,加上心情郁闷,整个人憔悴许多。就算见到茉子,他也笑不出来。
“你是来找幸君来吗?他已经去中国了耶,我猜他应该是去找你的。”
远远的,茉子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其实说了这句话后,尚锦程显然更破碎了。
所有人都知道知幸在找他,md,他到底在躲个什么劲啊,躲个四年,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还把知幸的生活搞得一地鸡毛。
茉子靠近了,终于看清尚锦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她有些狐疑地歪了歪头:
“怎么不说话,见到四年不见的茉子老师不开心吗?”
尚锦程摇摇头:“不是,对不起茉子老师,我最近心情不好。”
“你这岂止心情不好啊,你这分明遭受了生活的重大打击一蹶不振了吧!”茉子还是有点眼力的,“来来来,先坐下再说。”
茉子将行李箱推到一边,在他旁边坐下。
“我本来也是要去中国找你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现在好了,我不用再跑一趟。”
“找我?”
“对呀,我让幸君给一个你的地址,把奖杯和奖金寄给你呀,但他好像没帮我问。”
尚锦程猛然想起来那天拓海交代他的事,他这几天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问了,是我忘了和你说,对不起茉子老师,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这我倒无所谓,正好可以找一个理由休假,你不知道老师最近逼的我……哎呀不说这些了,说说你们吧,你们最近重新在一起了吗?”
尚锦程看着她的眼神又有些惊讶,又有些伤心。
惊讶的是,他们当时交往的事并没有和剧组的别人说,不知道茉子咋知道的,伤心的是完全不是茉子猜的这一回事。
“我这么关注你们,当然看得出来。”茉子回答了他的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当时你们俩都突然消失了,我猜可能闹掰了,现在又都突然出现,还一起走红毯,所以我猜你们和好了,你们真不够意思,和好也不告诉我。”
她看出尚锦程眼神中的伤心,补充道:“难道不是这样?”
尚锦程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显得很沉重:“我背叛了他,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茉子的声量猛地拉高:“你劈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