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痛苦记忆
第十七章：痛苦记忆
突然书房内就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一刹那间，他脑海里的记忆画面有些不受控制的弹了出来：
自己仿佛又躺在了那一张白色冰冷的病床上，睁开眼是被冰蓝色玻璃罩盖着，周围是红色和绿色线条相互跳跃的频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刺鼻的消毒水混杂着浓重血腥味几乎要把他的整根神经都撕扯、兑换出来！
“啊啊啊！！！”沈念卷着兔耳惊恐地尖叫着，他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书房里的深红色警戒线激光在不停地扫射着，他因为恐惧浑身像是被电击了般连挪动着脚步都变得困难至极，“我不要做实验，不要做实验……”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又或者是一个世纪，只是他被人强制抓住手腕从里面拖拽出来时，他的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就像是有不少的蚂蚁在啃食着他的小腿似的。
“沈念，你在发什么疯！”祁瑾南朝着沈念吼道，他的剑眉皱的紧紧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愠色。
沈念看到是祁瑾南，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他赶忙扑到祁瑾南的怀里，眼泪掉的更凶了，“先生，先生……念念不要做实验，有好多人穿着白衣服拿小刀要给我做实验，念念害、害怕……”
祁瑾南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旋即用指纹关闭了警报声。
沈念才摔过一次跤，再加上刚刚才站起来腿部血液还没流通，一个没站稳直接就被祁瑾南推倒在了地上，后腰直接撞在了一旁龟背竹上，因为惯性太强，花盆里的赤玉土多彩石全部都掉落了出来，满地狼藉。
沈念后腰疼的脸色惨白，小兔耳更是无意识地卷成了一团，因为小腹也开始坠疼，他有些无措地抱着腹部，含泪看着祁瑾南，“先生……先生，我疼……”
祁瑾南刚想要伸出手去扶却还是收了回去，他牙关咬的紧紧的，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只见他双眸通红地盯着沈念，“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靠近书房？”
“我、我看书房脏了，念念打扫，先生看了会高兴……”沈念隐忍着哭腔，可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不能哭，先生讨厌他哭的……
祁瑾南不由攥紧了拳头，冷声道：“你给我出去。”
沈念听到这话，茫然地擡起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就被‘嘭’的一声给关上了。
门关上时强有力的风打在沈念满是泪水的脸上，他缓了半天，扶着墙踉跄着把地上碎掉的盆栽收拾好，这时他又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裤子上沾满了血迹，他伸手想要敲门，可一想到自己刚刚惹先生不开心了，终究还是没有去敲门。
他回到浴室里把衣服换好后才放到了脏衣篓里，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才站起身，就看到祁瑾南脸色不大好地坐在房间内的小沙发上，只听他低声问道：“你没打扫到书房的最里面吧？”
沈念摇了摇头，怯怯地看了眼他，如实回答道：“没、没有……”
祁瑾南这才松下一口气，里面是小时候他和那个人唯一的合照，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生怕被弄坏了。
他朝着沈念招了招手，“过来。”
沈念不敢直视他，小兔耳收的更紧了，因为刚刚祁瑾南推他的那一下，腰后面还是有些疼，心里面自然是有些畏惧。
祁瑾南皱着眉，见他迟迟没有走上来，冷声道：“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吗？”
沈念听到这话有些委屈巴巴地开始小声啜泣，这才挪动着脚步往祁瑾南的方向走了过去：“先生……”
“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靠近书房，我的话你是不是永远都听不懂？”祁瑾南脸色冷沉地看着他说道。
沈念把头垂的低低的，紧张的一时喉咙发紧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眨着眼睛，后背处火燎般的疼痛和祁瑾南的质问让他变得有些难以开口。
祁瑾南兀自点燃了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内跳跃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晦暗的神色，沈念看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去到扫了一下书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先生不该开心的吗？
“说话。”祁瑾南将烟灰轻轻在烟灰缸上掸了掸，语气低冷。
沈念揪着衣摆，眼眶酸涩无比，嘴里只能小声嗫嚅道：“对不起，先生……”
祁瑾南嗤笑了一声，自嘲道：“我和你一只傻兔子计较些什么呢？不过也只是个替代品罢了……”
烟雾缥缈，氤氲了他眼底失望痛苦的神色，两只间夹着的香烟一点点的被火光吞噬着，直至燃到了指尖他这才碾灭了。
沈念听得有些懵懵懂懂，替代品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是替代品了，那么先生是爱他的吗？
傻兔子永远不会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他只是觉得先生除了今天对他很凶很凶外，之前对他还是不错的。
平日里凶他也只是因为钢琴没有练好而已。
先生是爱他的吧，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先生……对不起，念念以后不会进、进书房了。”沈念擡手擦了下眼泪，小兔耳乖顺地垂落着，因为刚刚整个人被压在了花盆上，手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白皙的脸蛋处还沾染着棕红色的泥土，看着狼狈极了。
祁瑾南拧了拧眉，看也没看他，“你出去吧。”
沈念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看着祁瑾南那副疏离冷淡的模样后，也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他踉跄着脚步往外走去，因为腰部的伤口牵扯着他的小腹，疼的他整张小脸都开始冒冷汗。
可他也不敢吭声，毕竟他刚刚已经惹先生生气了……
晚上的时候，他揉着后背的腰做好晚饭，上楼敲门准备叫祁瑾南吃饭时，却听到门内传来一句淡淡的‘滚’。
明明是声音不大，可传到沈念的耳朵里时，仅仅是这一个字，就足以让他泣不成声，他紧紧捂着嘴不受控制地蹲在门的背后小声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