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宋南音和柳昭然不是同个大学，但她所在的学校和柳昭然的医科大学只隔了一条街，以至于两个学校之间的走动非常之多。
据传言，柳昭然其人，品德端正，气质端雅，品学兼优，且家世也不错。可以说，柳昭然就是那种行走的小说女主设定，且还不是玛丽苏女主，而是正剧女主…
大部分人对柳昭然的评价是正面的，褒奖的，可只有宋南音觉得这女人恶劣极了。在之前的联谊会上，她在花园撞见柳昭然正和一个男生笑着聊什么。
男生之前和另个女生对彼此有些意思，但很显然，柳昭然笑容的弧度，包括男生的反应，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都格外暧昧。
在男生走了之后，宋南音看到柳昭然脸上的笑意尽散，随后拿出包里的烟，十分娴熟地抽着。
她慵懒而随意地靠在墙侧，微微仰着头，吞吐烟雾。她涂着口红的双唇微微收拢，一个漂亮的烟圈被她吐在空气中。微风把烟圈吹散，将她乌黑的长发吹得凌乱。
许是晚风扰人，柳昭然将烟叼在嘴边，随意挽起长发收拢在脑后。她嘴角微微勾着，笑容带着些许散漫慵懒，看上去竟然有些痞气。
这一刻，宋南音便觉得，有些人和传言中似乎并不是那么表里如一。当然，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证实了柳昭然就是个白莲花，还是道行特别高的那种…
到如今，记忆已经十分模糊，可宋南音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她第一次看到柳昭然抽烟的姿态，很好看，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宋南音还是会时不时得想起。
话说回现在，听着对方明显带着戏谑的语气，宋南音近乎失散的神智渐渐回来些许。她用了几秒钟梳理现在的情况，立刻将身下的裙子提起，遮住隐私地方，随后擡起头，瞪向面前人。
“柳昭然，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要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吗？洗手间里面有人，你不会敲门吗？”
宋南音眼眶泛红，整张脸还带着异样的红晕。听她发难，柳昭然耸了耸肩，又低头看了眼没有锁住的门。
“抱歉，我是担心宋组长出什么事，才会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会看见宋组长的小秘密，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没想到宋组长居然是双性人。”
柳昭然十分直白得把自己看到的真相说出来，她强行压抑着心里的诧异与兴奋，更加好奇宋南音到底是什么人。她本以为宋南音只是犯蠢让自己觉得有趣，却不曾想，对方身上还有这么有趣的秘密。
想到这人的反常是几天前开始的，穿衣风格也是几天前开始变化的。柳昭然心中有了些思量和推断，只是此刻还不不敢确认。
越是如此，柳昭然心里的好奇就越发强烈。这种感觉，像是在平静的湖泊中扔进一颗石子，泛起的涟漪都扰地她心头发痒。
“你别乱说，什…什么双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柳昭然这么直接得戳穿秘密，就算知道对方看见了，宋南音也觉得无比难堪。
然而下一刻，腿心处忽然被对方伸手摸上，那人竟然还恶劣的点了点某个零件。宋南音哪能想到柳昭然会这么大胆又孟浪，瞬间像是被吓坏的兔子急忙往后退。
“你做什么。”
“没有啊，就是宋组长不知道，所以我才用动作告诉你啊，你的那个，我摸到了。”
柳昭然随意说着，语气坦荡极了。见她随意靠在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上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宋南音又羞又恼，气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柳昭然，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思忖了片刻，宋南音发现自己完全拿柳昭然没办法，她只能率先服软。见这人金色的头低着，像个斗败的蠢狮子一样垂头丧气。
柳昭然眼里的笑意让她那双凤眼近乎眯成了月牙形，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明显的表情未免有些不好，于是又恢复到平日的模样。
“这点倒是可以请宋组长放心，这是你的私事，非必要情况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可是啊…这么特殊的秘密，我恐怕有时候会忍不住诶，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呐？”
柳昭然认为自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了语气中的兴奋因子，但她发现，自己的尾音还是上翘的，无不表明了自己此刻的欢愉。
啧啧，拿着蠢狮子的秘密逗她，自己好过分啊，可是还想再过分些。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这么讨厌我，我辞职，离开这个城市总行了吧？”宋南音擡起头，忍无可忍地说。见她是真的恼了，柳昭然这才想起，狮子再蠢也会炸毛，得顺顺毛才行。
“我当然不想怎么样，我也从没有讨厌过宋组长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出这种误会来。这样吧，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但是作为条件，我希望你能让我帮你做身体检查。”
柳昭然此话一出，宋南音便更加疑惑了。她觉得这人诡计多端，指不定又挖了什么坑等着自己跳。许是看出她的想法，宋南音笑了笑，轻轻拍她肩膀。
“这样吧，我们回办公室说，这层楼基本不会有其他人，很安全的，更何况，裙子一挡，也看不出什么。”
柳昭然意有所指，宋南音听了，也觉得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地方。两个人回到办公室，柳昭然泡了两杯茶出来，宋南音魂不守舍的抿啜。
“你…你到底想怎样？”最终，还是宋南音沉不住气先发问，见她终于开口，柳昭然笑了声。
“我说过的，我不想怎样，只是想为你做个全身检查，放心，这用不了你多少时间。我想，你的情况应该和大家所知道的双性人不一样吧？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这几天才产生变化的。”
柳昭然一语中的，让宋南音脊背都挺直了几分。看到她的反应，柳昭然便更加断定自己想的没错。
“这几天，你应该很慌乱，但是又不敢随便找医生去看，所以，让我帮你检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怎样的变化吗？”
柳昭然压低嗓音，甚至主动凑近。在心理学中，这是一个极具有哄劝意味和细微压迫感的动作，但又不会让对方轻易察觉。柳昭然认真观察宋南音的表情，她能看出，对方被自己劝说的可能性为75％，是一个很高的数值。
宋南音现在心烦意乱，当然忘记做任何表情管理，其实柳昭然说的没错，自己被困扰了这么多天，可以说这些天始终都在提心吊胆。
她担心自己的身体发生异变，怕自己彻底变成男人，被人发现秘密。而今，多了一个人知道，且对方还提出能帮忙，宋南音自然会有所心动。
只是，这个人是柳昭然，她就要怀疑对方的用心了。
“你…你为什么要研究我？在哪里研究？你确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这点宋组长可以放心，你不会忘了我大学是读什么的吧？我有合格的医师执照，在城郊那边有一套别墅，那里有些简单的医疗器材。
“请放心，整个检查过程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如果宋组长拜托我保密的话，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柳昭然循循善诱，就仿佛用食物诱拐着动物跳进笼子里的猎手。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一出，宋南音同意的可能性又会更高一些。
“那…那你想怎么检查？”宋南音再次开口，而这时候，结局已定。
“我家里有一些设备，可以对你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你现在的情况讨论公事也没什么心情，我一向主张有效率的工作。”
柳昭然再次提议，而这回，宋南音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她是记得的，大学时候柳昭然的成绩的确不错，听说深受老师的喜爱，而且当时唯一一个拥有名校保研资格的也是她。
尽管后来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放弃资格，还转行出国工作了，但宋南音至少相信对方不是什么奇怪的庸医。
“那…行吧。”宋南音松了口，柳昭然抿了抿唇，将笑容兀自忍下。她开车载着宋南音开往别墅，倒是不算太远，开车只需要30分钟的路程。
到达之后，宋南音忽然意识到，柳昭然口中的“简单”实则却是一点都不简单。整个别墅有三层，还有一个顶层的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