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奴就是奴 - 从军行 - 风途石头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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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奴就是奴

第18章奴就是奴

从君进账时,其余将领还未到,将军正立于边防图前,从君行过礼他才擡起头,一贯的淡漠神色,伸手在从君脸上捏了捏,说:“日日去偷吃,也叫红药给你养出些肉来了,病可好些了吗?”

从君明亮的一双眼看着他,回答:“烦将军挂心,从君已无恙了,从君同红姐学了煮梨汤,待晚时,煮给将军献丑。”

展戎轻笑了一声,在他下巴尖上捏了一下,说:“你倒是乖觉,去煮茶吧。”

从君又行过礼,这才下去了。

少许,其余将领陆陆续续到齐。

前几日,前线破了戎人三城,其中攻破两城,敌军弃了一城,战线更往前推进,营盘不再连绵。打响了这一战,前期大军压境的压迫力亦是足了,后续自然是不能继续坐虎观山,况要考虑侵占的城池的守军安排,再次开战之前,定是要议出几套战略的。

从君一边煮茶,一边倾耳听着那边的动静,现在说话的,是展连豪。

“连英……左先锋现如今正在荷兹边城内,掌有三万大军,我军战线前共有十七座连营,攻守皆可,况芒线以北还有安北将军府五千军,后方无虞,从战线推到瀚城,只隔了七座小城,战局开打,不如猛攻过去,攻下瀚城再议,挫一挫敌军的锐气。”

瀚城乃是荷兹境内最边缘的一座大城,与这些小的防守城楼不一样,乃是来往行商落脚的城池,有百姓居住,商家往来,贸易成熟。攻下瀚城,之于此战又是一个新的节点,意义重大。

展戎沉默不语,又一人的声音响起,说:“此计不是不可,但终归有些冒进,前方军士虽士气充足,却不如副将所想,可所向披靡,兵士在最前沿战线,日日戒备,枕戈待旦,戎境偏远,越往边缘去,粮草越是难达,真是打了过去,战线便已拉开,粮草与兵士的精力,均要考虑在内,我军兵力充足,猛攻并非没有胜算,只是要想想,多搭上的人命,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此人年约三旬,褐面有须,嗓音深沉,乃是右先锋骆义,方从前线归来。

从君走去奉茶的时候,展连豪正在与骆义商讨,展戎并未出声,其余几人也出了建议,从君跪在将军身侧,将茶依次布到众人面前,余光瞄着军防图。

从君将盛放茶盏的红木案收至胸前,展戎一直没有发话,其余几人正探讨得热烈,突听一道清润平淡的声音说:“直取瀚城,恐伤多余性命,不算妥当。”

几人皆转向从君,展戎也看向他。从君抿了下唇,余光见展戎并未制止,修长的手指在战线上点了一下,说:“左先锋距离芒线不过数里,后备无虞,可兵分五路,取三城。”

从君手指点了点最左侧三座城池,又说:“三路直攻,一路支援,一路埋伏,斩断援军道路。”

他又圈了一下右侧的四座城池,说:“此四座,动前线大军,可攻两座,围两座——纵是敌军想弃城而逃,亦是不可,定要围困住。”

他指着最靠近瀚城的这两座,又从左侧三城指过来:“此时,左先锋已占据三城,可供应城中粮草,随时支援。后方亦可有粮草供应,纵便我军军士亦在苦围,不至断绝军需。”

他又点了点瀚城:“这两座城距瀚城最近,一旦被困,瀚城守军必定军心大乱,若是出兵支援,城中守军不足,左先锋便可直取瀚城;若不支援,便失了民心。久困不攻,这两城水粮断绝,必是要降,我军不战便可屈人之兵,既节约战力,又削减了对方兵力。之后再攻瀚城,想必不费吹灰之力。”

前半程众人还吃惊他开口,后半程却也听得用了心,待他住口,才回神过来,意识到他的身份,均下意识揣摩将军脸色。

从君亦是胆战心惊,展戎盯着他侧脸,从君一动也不敢动,片刻后听将军说:“妙计,可施。”

展戎看向手下众人:“再仔细推敲后,可发予前线。”

众人身姿均是放松下来,展戎转向从君,冷漠道:“掌嘴。”

从君与座上人均是一愣,从君方才还神采奕奕的那双眼一瞬黯淡下去,却只是微怔一刹,低眉顺眼地答:“是。”

部下将领虽稍惊,却不觉意外,区区一个奴隶,下贱的军妓,也敢在军防图上指手画脚,成何体统,大失主人的颜面,将军其人何其专横,岂能容他僭越城池。

从君话罢便要退下去,方跪着退出几步,还不待站起身来,便听展戎淡淡地说:“便在这里,让我将士听个响声,解解乏。”

那小公子又答:“是。”端正跪定了,抽起自己巴掌来,一张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下半程的会议,便是在小公子的巴掌声里开完的。

好在接下来需要讨论的事情不多,不过须臾,便都退下去了。小公子两边脸颊肿起一圈,手亦是扇麻了,将军高大身影笼罩住他,方叫他停手。

小公子笼罩在他身影里,身姿单薄,跪得极其端正,侧身看去如同玉雕一般。将军捏起他的下巴,小公子皮肤娇嫩,两边面颊高高肿起,嘴角已是红肿了,果真是对自己没留情面,将军捏着他脸颊左右瞧了瞧,拇指抵在他红肿嘴角轻轻摩挲,淡淡地说:“记住了,奴就是奴。”

小公子任他捏着,眼眶里全无一滴泪。

“没规矩的东西。”展戎手下用力,不悦地抽回手,从君被他撇开,又慢慢地转回脸来,将军擡头看着前方,调整了下腕甲,漫不经心地说,“饶你这回,再有下次,就不是一顿巴掌了。”

从君嘴唇动了动,死水般的眸子盯着将军的战靴,嗓音嘶哑,声调平缓地说:“从君谨记将军教诲。”

时近黄昏,帐中一片寂静,余晖穿过帐篷,更黯淡地笼在从君身上,小公子跪得端正,两颊红肿,面容如死灰般淡漠,没有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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