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左右不是人

第419章左右不是人朱见深死了。

他的死，可说是波澜不惊，因为朝中多数人都知道他重病不起，在死前还给自己的妃子和子女留了后路，甚至早早就把邵妃的孩子给封王，大概是怕太子登基后亏待他这几个儿子。

他死后，太子朱祐樘仍旧只能在文华殿治事。

朝议暂时停下来了，朝中大小事项暂时先搁置，除非说地方上有大的天灾人祸，再或是北方蛮夷寇边，否则一切事情都没有给先皇治丧重要。

昨夜张玗一直在端敬殿等消息。

等了许久，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回内殿歇息，一觉到天亮。

对张玗来说，就算担心丈夫，也怕乾清宫那边会出事，但始终这些事看起来距离她有些远，并没有焦虑到寝食难安的地步……之前的熬夜更多是在丈夫，要说她内心有多煎熬倒也不至于。

“家父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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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睡醒了？”

张玗吩咐道：“让家父小心些，如今光景不太好，他一定要保护好太子。对了老伴，你怎么不去乾清宫伴驾呢？”

张峦突然转过头，看向张延龄问道，“儿啊，你给准备了吗？”

可现在皇帝死了，真正有权势的太监，那是司礼监掌印韦泰，其次是覃昌、罗祥这些人，往下数一茬几时才能轮到他覃吉？

张峦撇撇嘴道：“我才懒得管呢……他们多半是找我去给邓常恩、赵玉芝说情，那跟我有关系吗？对了，李孜省还没下狱吗？”

反倒因为自己丈夫几次险些失去太子之位，她对这个公公颇有意见。

张玗蹙眉问道：“覃老伴，你这是怎么了？”

“老奴不能时常陪在那边……”

张峦扶着腰，好像是累着或是抻着了，张延龄还关切地过去扶了一把。

张玗如今想到的就是找父亲问问情况。

送走蒋琮。

张峦茫然地问道，“我啥态度？”

“今天就不回去了。”

张延龄用促狭的目光望向张峦。

以前可没这样过。

张玗本想问，自己的丈夫几时继承皇位，但又觉得，公公刚死，当儿媳的不能失礼于人前，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再问了。

“这就走了？”

张延龄重重地点了点头：“现在万安和刘吉最紧张的便是您的态度，他二人都在想方设法打听您的喜好，甚至连沈家姑父那儿都被他们分别单独约见过，可见现在的您炙手可热到什么程度。”

“怎么？”

张峦惊奇地问道：“我……入阁？”

张玗醒来，在宫女服侍下穿戴整齐，出了内殿，听到外边有动静，继续踱步来到大殿门口，一眼就见到覃吉正坐在门槛上哭泣。

张峦委屈地道：“还不是你以前说得太多，为父都记住了！反正以后跟李孜省别过多往来就是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也是佞臣……我可是凭本事吃饭的。”

……

至少覃吉在我面前，也开始一口一个老奴了。

毕竟眼下他蒋琮想见太子一面也不太容易，再则说了，人家张峦现在想回宫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连个阻拦的人都不会有，谁都知道这位张侍郎乃如今朝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覃吉慌忙起身，恭敬行礼后回道：“娘娘，孝服已为您准备好了，陛下已经……驾崩了……呜呜呜呜……”

“啧啧，爹，您果然是新人娶进门，旧人丢过墙啊。”

回去后被家里的正妻给挠一顿，也够他受的。

光顾着去“睡”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至于怎么个睡法，你这孩子年岁太小，尚未轮到你来过问。蒋琮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岔道：“张侍郎，不知您几时回宫？”

张玗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大有一种你丫终于死了的畅快感。

好在那些人也给我这个宫中老人面子，没好意思把我直接从乾清宫赶出来，不然的话……我也跟太子妃您一样，只能在这里当望夫崖。

覃吉想了想，摇头道：“太子在乾清宫守灵，这两天可能不会回东宫，这边太子妃娘娘您什么都别想，要是有事的话，您只管跟老奴说，老奴自会去跟太子转述。”

想问的张延龄基本都给他说了，自己回去后已能跟张玗交差。

蒋琮摇头道：“宫里上下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京师各处已全都挂上了缟素，您要是回宫的话，得换一身行头才行。”

心说你小心思还真多。

“嗯。”

而张延龄已经在外面跟出宫来问话的太监蒋琮，聊了一个多时辰了。

起来后，身体犹自有些发沉，却不着急去前边找儿子，而是继续留在后院胡天黑地。

张峦突然觉得自己能挺直腰杆了。

“我现在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