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舞姬（4）【番外篇】

第196章舞姬（4）【番外篇】  “这音乐山泉真是名不虚传，焚琴我们这一趟果然是来对了。”

夜间月色倾斜，在晚间的习习凉风中眼前的这湾泉水如传说中那样发出了叮咚空灵的声响。

这是仙人的乐章。

罂粟听的享受，焚琴却是紧张不已。

“罂粟，音乐山泉你已经见过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想到瑶姬姑姑在心里提醒的事情，再加上这四周黑漆漆的景色，焚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急促。

罂粟无赖地晃了晃焚琴的手臂，“我的好焚琴你干嘛总是这么紧张呢？红叶山庄这么大，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啦。”

山泉的音乐令罂粟忘记了所有，她不再理会焚琴的担忧，而是走到空旷处开始翩翩起舞。

这是她无意间从瑶姬姑姑那儿偷学来的。这么美丽的舞蹈，可是瑶姬姑姑却从未在人前跳过，也未曾传授给任何一个弟子。

“啊——！”焚琴只觉后颈被硬物袭击了一下，然后便是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了原地。

而从黑暗中走出的黑影此时则慢慢走到同样被他定在原定，但是并未昏厥的罂粟面前。

定国公！

罂粟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手攻击他们的男人，正是定国公齐慕凡。

“这支舞是谁教你的？”

齐慕凡走到罂粟面前，右手楼主对方的腰，左手则是捏住了对方的下巴。他的声音低沉，与罂粟说话时好似情人间的呢喃，但是罂粟却汗如雨下。

“没……没有谁，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这支舞是谁教你的，嗯？”

对方再次重复，而罂粟也感觉到了下巴上的力道，她被迫与对方的目光相接。而对上齐慕凡眼神的那一瞬间，她的瞳孔突然放大，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捏住，难以喘息。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齐慕凡的声音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而此时被蛊惑的则是罂粟的命。

“瑶姬姑姑……”在齐慕凡的控制下，罂粟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的秘密。

只是……，瑶姬是谁？

等罂粟和焚琴两人再次醒来时两人已经回到了红叶小筑，罂粟第一时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焚琴。

“焚琴，我是不是闯祸了？”

……

“丹娘……”看着灯下坐着的白衣女子，齐慕凡脚步虚浮无力，他害怕自己又发生幻觉了。

从罂粟出现开始，他便从罂粟身上看到了丹娘的影子，而昨晚罂粟的那支舞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顺着罂粟和焚琴的身份以及瑶姬姑姑这个名字，齐慕凡终于在七秀坊的一个不起眼的后院里找到了舞秀的教坊姑姑瑶姬——他的丹娘。

听到这个声音，丹娘只觉全身一震，她背对着门坐着，可是她却不敢回头，她害怕后面出现的那个人真是“他”。

她害怕自己手里的剪刀会控制不住地插入对方的胸口。可是她又希望对方能再走近一点，然后……她好一招了解了他的命。

这是完全矛盾的两种想法，可是却同时存在与她的心里，不相上下地控制着她的思想，她的动作，她的四肢百骸。

“丹娘……”

“别过来！”

再过来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怎么选择。

是思念难耐地扑入对方的怀抱？还是会痛苦难过地手刃仇人？

站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是她少女时期的所有梦想，是她刻入骨髓地爱恋。可同时也是亲手将她的少女时期打破，杀害了她一家人仇人！

她好痛恨此时犹豫不决的自己。

要么爱，要么恨。

又爱又恨算怎么回事？一边抛弃了羞耻地祈求着对方的温暖，一边又用道德和仇恨地枷锁控制着自己的心。

这般爱恨交杂的丹娘真的非常害怕面对齐慕凡的那一刻。

红叶山庄的大火后，她意外活了下来。虽然小腿被硬物砸断，虽然脸上也有部分烧伤，但是她的确是活了下来。

可是她却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葬身在那场火海中，这样也不用日日被这样煎熬。

她藏身在七秀坊内，明知道姐姐在寻找她，可是她却不敢现身。

她害怕自己要做这道两难的选择题。

即使家破人亡，她也控制不住那颗早已沉沦的心。

“丹娘，我来接你回家。”

齐慕凡早已走到丹娘面前，看到了她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看到了她被面纱遮住的半张脸。他忍住想用手触碰的心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丹娘，低声祈求。

“你要骂我打我恨我都行，但是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见我。”

“齐慕凡，你凭什么认为你在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后还有立场站在我的面前来要求我？”

“丹娘，你骗不了你的心，我也骗不了我自己。我以为可以随意抛弃掉的感情和人就好像玻璃一样扎在了我的心口，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我的心口越埋越深，令我的心口发炎疼痛。

丹娘，过去的事情我不做任何辩解，你可以选择任何方式来复仇，但是你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你还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