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山鸟与鱼01
番外：山鸟与鱼01
爸妈离婚了，不算和平，又算和平，院子留给蒋何了，他突发奇想，向蒋何提出来，“妈，我能改名吗？改叫蒋渔，跟您姓行吗？”
“滚蛋，等以后再说的，改名麻烦。”
等又有一天，他拎着一桶油漆，进了小区单元楼。剩下两个人捂得严实，黑衣服、黑口罩、黑墨镜，三件套，蹲在小区楼下汽车后边等他，他泼了油漆，又画了画，写上——到此一游，然后就走了。
最终三个人被奖励面壁思过三个小时。
覃渔小时候就认识一个女生了，叫戚斯清，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像是个有钱人，他可能有什么有钱人雷达扫描器，但也没准儿是仇富。
他跟戚斯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愉快，那时候他被妈妈剃头成了板寸，稍微长些的，出院子泼水，一盆水一滴不差的泼到了她的身上，黑色短裤和鞋子都湿透了，最终他在院子里面壁思过，蒋何带着她换了身衣服，又穿了个人字拖出来，还有些别扭的抠了两下手。
后来，戚斯清父母出现意外，她自杀了。
她跟云堇离的第一次见面，又是那人把她鞋弄脏了。等他到地方的时候两人身上都要湿透透的了，为此戚斯清还感冒了，裹着被子在炕上盘腿坐着休息才免去面壁思过这一惩罚。
江鲸躺下了、戚斯清生病了、云堇离被接回去了，都变了，又都没有变。
南礼高一开学，军训请假。他是全年级部唯一的特聘生，免学费上三年学，精英a班。
“就b班，二十班的有个超漂亮的小姐姐，军训的时候跳舞的那个，才艺表演来着，还以为是学艺术的呢，有没有微信啊，她在新生群没？改群昵称了吗？叫什么？”
“薄莺。”
“哪个bo？”
“薄情的薄。”
…
“薄莺？”覃渔拿着一沓的答题卡在二十班门口，敲了两下班级门，“答题卡。”
对方五官精致，扎着高马尾，皮套有蝴蝶结作装饰，他没过多留意就离开，再次的交集就是高一运动会后的篮球赛，他并不准备参加，但不能留班，准备翻墙出去，“……”
四目相对，像是叫别人发现了个秘密。
“你帮我翻出去，我就不告发你。”
“嗯。”最终覃渔在下面接住她，他闻到了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
“唉，你准备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覃渔低头看手机，擡头看着马路对面的人，穿着北川一高的校服，同时也在低头看手机，还不看路，他目光所及的是一处网吧，“去网吧，你要去？”
走进，“这有网吧”的一家店面，前台见他一惊，差点尖叫出声，覃渔看手机，没理，对面说道：“唉，你跟阿四都是爱低头看手机，指不定啥时候脖子弯了，可咋整。”又仰头擡擡下巴对着薄莺，“这谁啊？”
“……”覃渔擡头，没说话，对面忙碌起来，“行、行，我不问，堇离的卡还有钱呢，你用不用啊？直接刷他的吧。”
“不用，两台。”
“唉，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不用！”
两人落座，薄莺就见他利索的点开了4399小游戏网页点击一个游戏开始玩，闲着无聊的时候还能偏偏头看手机，定睛一看，学习资料。
精英a班的大学霸啊，她凑过去搭话，“唉，同学，你叫什么啊，年纪大榜没看着你啊。”
“覃渔。”他听见后半句话就笑了一声，“年纪大榜第一页前五的就有我，没看着什么，你在最后一页呢？”
她被饭团噎住嗓子了，拍了两下胸脯，真会噎人啊。
薄莺：“那你怎么不报篮球班级赛啊，我觉得你挺高的，占优势啊。”
对方模仿她说话：“那你怎么不报班级赛拉拉队啊，不是会跳舞吗，占优势啊。”
“……”她又噎住了，不过马上找到了解锁点，“你看到我军训跳舞了？我没看见你啊？”
“听别人讲的，军训请假了。”
“喔。”两个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谁的话也没掉地上，“那你中考多少分的啊？精英班，厉害啊，北川是不是还有个五百八十多的女生来着，初中是精英来的，你初中哪个学校的。”
“五百七十多，嗯，不知道。”覃渔懒得玩了，索性登陆了一个网址，看电视，看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
“那你们累不累啊，精英班是不是还要补半天的课呢？补不补啊到底？你认识贺冕吗？”
“不补，假的，认识。”回答的简单，六个字，薄莺继续问：“那他人怎么样。”
“……还行。”覃渔觉得她话有点多了，“还有要问的？”
对方重重的点点头，“我真的很多想问的，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还得把网费转你，我没有现金。”
家长会，覃渔路过高一二十班，薄莺的座位上没有家长，又听见她跟门外的班主任解释，“……老师，那个，我爸爸说他临时有事情，没办法来家长会了，不用再等了。”
“薄莺，你爸爸怎么总是不来呢？我有空真得跟你爸爸好好谈一谈，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呆着，可以去我办公室，桌子上还有些零食，饿的话可以吃掉。”
家长会结束，他去办公室送东西，女生已经趴在自班班主任的办公室桌子上睡着了，睡的很安稳，他把她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校服外套拿下来盖到她身上后就走了。
合校，他们是比北川一高的先知道的，他本以为戚斯清会选择纯理，结果两人见面，互相冲对方“啧”了声，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以为你选纯理呢。”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好起来了，按戚斯清的性格，就算是薄莺那种开朗的性格，都没准给她整自闭了。普通事情两人不会感情迅速增进，直到他看见了两人身上共同的创可贴，这些天薄莺没少吐槽同一个人，十有八九是打架了。也就这种事情能让戚斯清快速跟人好起来了。
…
她提前告诉我了。
是我咎由自取，异国恋真的很苦。在伦敦的雨天，他隔着电话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店，她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下雨了，你有没有带伞，在哪里。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
他跟裴清诀约了在酒吧，被贺冕知道，吐槽是两个为情所伤借酒消愁的男人，裴清诀手支在吧台上，垂眸，另一只手摇晃着玻璃杯，里面的酒跟着摇晃，最后一饮而下。两个人没说太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