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遗忘的凶杀案(1)
华灯初上，光顾欢满楼的客人便已络绎不绝</p>
欢满楼是珠海城最大的青楼，各色各样的姑娘犹如似锦繁花，万紫千红，目不暇给</p>
欢满楼前至后、右至左各是三进，若自高处往下看，呈现一个“田”字，其中有四处庭院，以春夏秋冬为名</p>
为了贴补家用，天笑到欢满楼做事已经半年时间不过前阵子因为受伤，她已一个月未出现在欢满楼了</p>
天笑一到欢满楼，粗使婆子刘妈便拉着她道：“唉呀，丫头，你可终于出现了”</p>
她记得这位刘妈，人不错，嗓门很大，喜欢八卦，一点事就大惊小怪</p>
“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刘妈说着脸上有一抹警觉，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p>
天笑微怔，可怕的事情？什么事？</p>
“天笑？”这时，廊上传来女子的声音</p>
她转头一看，正是欢满楼的一位姑娘，名叫绿湖绿湖在欢满楼的红牌姑娘中算是次等的，若以二十一世纪的说法，她是b咖</p>
欢满楼的a咖是花自艳跟海岚，她们拥有独立的大厢房，厢房里一应俱全，不只有沐浴更衣的夹间，还有一个待客的小花厅</p>
见绿湖对她招手，她走了过去，礼貌且恭谨地问：“绿湖姑娘，有什么吩咐吗？”</p>
绿湖微顿，眼底有一抹疑色，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她，“你……喜儿发生那件事后你就没来了，没事吧？”</p>
喜儿？喜儿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刚才刘妈说的“可怕的事”是指发生在喜儿身上的事？</p>
“喜儿是……谁？”她问</p>
绿湖瞪大眼睛，狐疑地问：“你……你不记得？”</p>
她困惑地道：“到底是什么事？我不知道”</p>
绿湖沉默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勾唇微笑，“不记得也好，红老板不准大家再提及那件事，你也别问了”说罢，她话锋一转，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盯着她，“你……真的不记得？”</p>
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喜儿是谁？又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记得所有发生在向天笑身上及周遭的事情，却唯独忘了这个？</p>
“算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忘了就忘了”绿湖转而吩咐着，“我房里有一件绿色罩衫的袖口绽线，你帮我缝补之后拿去洗晾吧”</p>
她乖乖地点头，“好的，我立刻就去”</p>
做完今晚最后的一件活儿，天笑沿着长廊往后门的方向走</p>
走到转角，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往直行到底的那一端望去</p>
那儿有间厢房，是幽暗的，一点微光都没有</p>
不知是着魔还是好奇，她迟疑地迈出步子，之后却莫名坚定，朝着廊道尽头走去</p>
她在那间厢房前停下脚步，厢房有两扇对开的门，门扇上各有一个环，一条链子简单的穿过两个环将门板扣住，可链条上并没有锁头</p>
好奇心的驱使令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可才触及那链条，她便一阵头痛欲裂</p>
“不……”她的身子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后仰，撞着墙壁后顺着墙面往下滑</p>
她坐在地上，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席卷了她的身躯，她痛苦地摀着脸</p>
她的头好痛好痛，是之前掉进山坳摔破头的后遗症吗？</p>
稍稍缓过神，她感觉到有人站在旁边，警觉地睁开眼睛擡起头，惊疑地看向站在旁边看着她的人</p>
“向天笑？”</p>
与朋友来欢满楼听曲品酒的舒海澄准备在上楼前先解个手，于是一进后院便与好友分开，自个儿往后门的方向走</p>
他不迷，未有流连花丛的喜好，只是喜欢在好友休沐之日与之品酒听曲</p>
解完手，他经过长廊外，忽听见声响及闷吟，于是上前稍作察看，没想到会看到她瘫坐在墙边</p>
“舒……”她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p>
舒海澄趋前靠近了她并端视着她的脸庞，微微蹙起浓眉，“你脸色发白，没事吧？”</p>
她下意识的模了自己的脸，脸色是否发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发寒，头像是要爆开了一样</p>
一定是之前受伤造成的，那样的伤势使向天笑失去性命，当然可能留下或轻或重的后遗症，而这一切都是他害的！</p>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是之前摔破头造成的脑损伤”</p>
可她发现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像是他一点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p>
“街头卖艺确实是有风险”他说：“我曾看过有位小姑娘从灯竿上摔落地面”</p>
她望着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p>
他在装蒜吗？什么卖艺的风险？爷爷将她保护得极好，可从没让她受过伤也是，他怎么可能承认他干了那么可怕的事情？</p>
舒海澄将自己袖里的素白帕巾递给她，“擦擦脸，你在冒冷汗”</p>
她不接受他的好意，眼底满是抗拒及警戒</p>
他无奈一笑，“看来你还气恨着”</p>
听见她跟舒海光及向锦波说的那些话，他可以确定她是真的对舒海光无意，并非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她见着他便如此生气，应是因为那两百两伤了她的自尊跟人格吧？</p>
“难道我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天笑艰难地想站起来</p>
看她因为虚乏腿软一时无法站起，舒海澄本能地伸手要拉她，可又直觉地感到不妥而将手收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