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探寻态度

李尚安……

是他希望之外的人……

乔桥不禁用力握紧拳头，他拿不准她在这里边又是什么样的一种身份。

但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他很确定她不会是个为非作歹、助纣为虐的恶人。

所以他更不愿深想她与乔家、李家、镖师有什么关系。

但他还是继续问：“她在那场截杀中被胡同的人重伤过吗？”

老吴：“是。”

乔桥：“她是乔家的人还是镖师？”

老吴：“都不是。”

都不是。

那就是一个非常倒霉的路人了。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认定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山匪劫道，而她只是一个恰好与商队同路并行的倒霉人。

也许她在看到官府的公告之后还曾气愤过不能亲手报仇，但也因为官府一举歼灭山匪而畅快过。

如果是这样，那这样也好。

乔桥紧握的拳头一下子卸力松开，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红印。

他将想法说出来：“那她是很倒霉的路人吧？她大概还不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截杀吧？”

老吴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的回答结束了。如果还有问题，100两起步。”

乔桥在那儿静坐了一会儿，然后向他告辞，起身离开茶馆。

7月的阳光依旧热辣，走在喧闹的街上，他却感到寒冷与孤寂。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人就是网上的点，线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网上的任意两个点只要经过一定的数量的点与线的连接都能产生关系。

就像一场有预谋的截杀，将他和刘越连在一起，又将远在其他地方的麦洲仓和李尚安引到启城，引到富有百货，再与他连在一起。

他有想过这场截杀影响的人会很多，也想过当中的有一些人，他们会查到启城、来到启城进行进一步探查。

他甚至想过暗中引导他们，查到李家，为他助力，哪怕他们在追查的过程中可能会死。

但前提是他们不是他的朋友，不是朝夕相处、相互关照的朋友。

他可以冷眼看着其他人在追凶过程中付出生命，但他不能放任富有百货的任何一个人盲目丧命。

倒不是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仅仅是因为他不想做一个将朋友推向死亡的刽子手，也不想做一个道德沦丧、良心泯灭、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现在，只有李尚安和麦洲仓两个人，或者准确的来说只有麦洲仓一个人是为了真相来到了这里，那他不得不要加快查找的速度了，至少在麦洲仓发现真凶并愤怒杀人之前将真凶送进牢狱里。

乔桥一路不停地思索要怎么进一步探查，很快回到了富有百货。

因为临近中午，大多数人都回去做午饭了，所以这个时间段是人最少的时候。

而今天恰好没有客人，刘越在柜台内算账，李尚安三人在放着西瓜的货架旁说话。

江胜指着他面前的西瓜：“尚安姐，我觉得这个瓜更好。”

李尚安拍拍她面前的西瓜：“不不，我觉得这个更好。小胜啊，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要相信我！”

麦洲仓拆台：“昨天也是说信你，结果挑了一个皮又厚，又不甜的瓜！你可算了吧，还不如听小胜的。”

李尚安将双手都放在她面前的瓜上：“昨天是我运气不好，连带着挑瓜也挑了一个最差的，都听说过一句话吧，人不可能一直倒霉，只是有时运气不好而已，所以今天的我不可能像昨天一样倒霉，我肯定要转运了！一定是这个瓜最好！”

乔桥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目光聚焦在李尚安脸上。

那场截杀中，麦洲仓失去了父母，所以他要查到真相，然后报仇。

那李尚安呢？

她又失去过什么？

又是什么促使她来到启城？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发现这其中的阴谋，也许这一天不会很远。

那么，在她发现之后，她也会有报仇的想法吗？

他需要知道她的态度，这样才能针对性地做出后面的决策。

于是他走过去，看了看她选的西瓜，拍拍西瓜笑道：“我也觉得这个不错。”

江胜看到他满头大汗，拿起旁边的蒲扇给他扇风。

麦洲仓也不看西瓜了，看他一头的汗，纳闷道：“你今天出去了好久，这肉不好买吗？”

李尚安看到他发白的脸，也很纳罕：“你不是毒发了吧？”

刘越听到“毒发”立刻跑过来，将乔桥上下扫视一遍，然后问：“没事吧？”

乔桥忽然喉咙发紧，他咽了口口水，笑道：“没事儿，就是跑了好几家才找到比较好的肉，有些热了。”

众人见状，也没再多说，而是继续挑瓜。

李尚安顿时有些飘：“这是挑水果的神——乔桥认同的瓜，你们还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