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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除夕ing“我愿不愿意给,那是我的……

第37章除夕ing“我愿不愿意给,那是我的……

沈淮序这回回国,似乎比往年清闲了很多。

这是陆元昭接连一个礼拜早起,都在家门口见到来带孩子的沈淮序时得出的结论。

跟上班打卡似地在家门口见到沈淮序,说不意外是假的。

连着一个礼拜,都是沈淮序大清早地来敲门,陪陆漓读书练字,借着陆漓午睡的间隙回趟公司,等到陆漓睡醒没多久,又赶回家里陪陆漓画画,一直到晚上,在她家用过了晚饭才回他自己的住处。

中途还和周自恒陈漾三人一起带陆漓去爬了趟长城。

陆元昭惊奇沈淮序这个工作狂是不是在国外转了性子,但沈淮序愿意上门陪陆漓,她自然也没多做反对,有沈淮序来教陆漓,自己刚好还能腾出手来写写手头上准备拿来发表的论文。

就这么一直到了年二十八,陆元昭坐沈淮序的飞机,先行带着陆漓回了杭城。

直到坐在飞机上,陆元昭才从这一周沈淮序的不寻常中品出一丝不对来。

以往这个时候,沈淮序都得在公司加班述职到除夕那夜,才匆匆赶回杭城陪陆漓吃一顿年夜饭。

今年竟是比前些年早了好些时候。

再加上这一个礼拜来,沈淮序有大半时间都在他家带孩子,闲得跟沈恪不催他去上班似的,和以往雷厉风行地去上班的状态截然不符。

陆元昭才隐隐将事态和齐祺之前打听来的消息串联起来,沈淮序这是真的回国当甩手掌柜了?

借着陆漓睡着的功夫,陆元昭让沈淮序将陆漓抱进了小包间,那儿有张床,陆漓能睡得舒服些。

她不知道这飞机上隔音好不好,轻手轻脚地掩上门,小声问:“你今年公司不忙吗?”

沈淮序正在翻开一份财报,哗啦地翻过一页,像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似的,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缓慢地捏着鼻根放松,“不忙。”

事情都丢给沈抒泓干了,他能忙到哪去?

沈淮序撩起眼皮,视线从财报上挪开稍许,落在坐在自己对面,面容带了些许凝肃的陆元昭上,故作寻常地发问,“怎么了?”

“没事。”陆元昭迟疑着,斟酌性地起了个头,“就是有些意外,你以前都是年三十才赶回来陪陆漓。”

坐在对面的男人依旧是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情,声线平稳得过分,好像是在承诺一会儿去商场给陆漓选个喜欢的玩具般,寻常似地点点头,承诺道:“以后节假日,我都会在陆漓身边。”

这样吗。

指节无意识地攥成了拳,陆元昭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或许掩盖着的话外之音,那些齐祺听来的消息在短短几秒,就有了些许证实,陆元昭骤然地擡起眼帘,眉头揉在一起,又很快松开。

沈淮序以往有多忙碌,陆元昭不是不知道。

但节假日陪着陆漓,也并不意味着会放弃自己手上的事业,大概率只是适当地腾出些时间。

陆元昭如此安慰自己。

沈淮序将她这一反应尽收眼底,他平静地,宣布一个自己早已坐下的决定,“我准备年后定居杭城。”

适才的自我安慰在心里一扫而空,当那夜和齐祺在月色下的交谈在此刻被当事人隐晦证实。

陆元昭的颈线绷得笔直,满心的错愕已叫她分不清自己内心深处那一丝渴望与期待源自何处,第一反应还是选择婉拒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

她想起齐祺那夜说过的话,定居杭城,当真是为了离自己近些?

陆元昭诧异地呼吸着,沈淮序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明明在他的视角里,自己蓄意接近,对他生不出什么感情。

“你爸不会同意你来南方。”陆元昭斟酌着开口,“你是不是——”

她其实想直接问,你是不是为了回南方,放弃了继承权,把自己折腾得跟古代左迁一样。

沈淮序自然知道,自己南下意味着什么,与继承人的身份失之交臂并没有令他太过惋惜,反而多了点坦然,“丢掉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些高门大户里争得头破血流的继承权,就是他眼里无关紧要的东西?

杏眸低垂着,陆元昭竭力掩去自己满眼的惋惜与诧异,再次擡头时,开始尝试与沈淮序心平气和地商量,蹙在一起的眉头始终未松,陆元昭惋惜地说:“沈淮序,你没必要为我放弃你所需要的。”

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没必要为了自己所摒弃。

她又不是阻挠他和陆漓相处,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尽在囊中的一切权力,就为了和她在南方定居?

沈淮序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责任就付出所有,在他们的这一段关系里,她扮演的根本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前妻,而是保持与前夫距离的前提下,事事以孩子的感受为重的母亲。

对她而言,沈淮序好好工作,回国了,在工作之余来陪陪陆漓,这就足够了。

其余的,陆元昭这个母亲都能给她。

陆元昭瞥了眼紧掩的卧室门,哑声说:“而且我不需要这些。”

分明陆漓出生后走得干脆的是他,眼下却能坦然地回国,丢下自己一手追逐的权利。

“你需不需要是另一回事。”沈淮序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放下财报,将眼镜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眼眸沉着冷静地,捕捉住她急欲错开的视线,“我愿不愿意给,那是我的意愿。”

为什么要将这些都强加在自己身上?陆元昭的羽睫轻颤着,倔强地迎上他的眸光,坚定地要划开他们的距离,“我们保持这样的状态挺好的。”

抛开曾经略起波澜的内心不谈,陆元昭根本无法接受这么大的付出。

放弃继承权,定居南方,若叫旁人听到,多半会笑谈沈淮序怒发冲冠为红颜。

哪怕沈淮序将这归为一厢情愿,也是在那方本该平稳的天平上加码,打破他们之间平衡的状态,好似胶带一般,强行地要将破碎的婚姻拼贴在一起。

他们破碎的婚姻如同她在这段关系中极为短暂的心动一样,只是厚重的人生日记中,最寻常不过的一页,翻篇就翻篇了,陆元昭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离婚的打算,也理智地明白他们没必要纠缠不休。

“我希望这个状态能够更加理想化。”他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不像是在与她商量,反而像是在下达一件已经尘埃落定的通知,“我也知道你不需要。”

沈淮序叹了口气,正色道:“但是我得为了小荔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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