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营救
只身营救
“人呢?”
颜言昭让卫兵在府内搜了许久,只搜到一件卫兵的外衣和刀鞘,还有一些丝线机括。
他认定是有人假扮卫兵潜入行刺,于是责问卫兵们搜查不力。
“回大人,府内几乎所有地方小的们都仔细查了,除了内院解大人处。”卫兵头子请示道。
颜言昭眸色深敛,即刻下令:“去查,一处也不要放过!”
“是!”
卫兵们得到允许,于是加紧赶往内院,而在他们尚未踏入时,解云琅却先一步捆着个人跑了出来,冲着卫兵们道:“颜大人呢?我要见颜大人!”
颜言昭听闻解云琅找他,赶了过去,谁知迎面就见解云琅一脸愤恨道:“颜大人!青禾帮的贼子是夜潜入府中,趁乱将秦半仙劫走了!”
“什么?半仙被劫走了!”颜言昭大惊失色,低头看了眼地上被捆着的苏尾,点头道:“不错,本府认得你!你们青禾帮简直胆大包天,敢装神弄鬼吓本府便罢了,居然还敢劫人?来人,把他给本府带下去!”
“慢着。”解云琅先一步拦住颜言昭,恳请道:“颜大人!秦半仙他被劫走下落不明,我们根本不知青禾帮的驻扎点,与其宰了他泄愤,不如先借下官一用,让他带下官去救半仙。”
颜言昭闻言觉得有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好,本府再借你一百人马,即刻将人救回来。”
“多谢大人。”
解云琅道谢完,一把拎起苏尾,马不停蹄出府,身后一百人马声势浩大,引得街坊百姓不由点灯窥探。
另一边,青禾帮中途发现抓错了人,光顾着逃命还不及多想,直接用麻袋将人套了一块儿赶回秘密驻扎地。
秦羽在马背上颠得半死不活,以为自己要上西天,谁知突然一个翻身被人放下了马,整个人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听着外侧瀑布的水流声。
“咳咳......”
麻袋被人取下了,秦羽顶着头乱发瞥向外界,只见在滴水的山洞崖壁之下,褐衣男子垂着双手,睁大着眼望着自己,身后几十名小弟已然冲着这边单膝下跪。
“你......”
秦羽意识有些模糊,盯着宁长鸣缓了好久,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双眼一颤,惊叫出声:“长鸣!”
“烽羽!”宁长鸣三步并一步滑跪至秦羽面前,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一瞬间喜极而泣,宁长鸣打死也想不到,就在他以为自己这帮人将浑噩度过余生时,竟然能和从前的将军之子,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意外重逢!
秦羽也吃了一惊,他以为自己会见到宁长鸣的父亲宁寅,却不想是长大成人后的他,他高兴得有些呼吸不上来:“......长鸣,你松开些,我快憋死了。”
“哦哦哦,好好,哈哈哈哈!”宁长鸣还是一副军中糙汉的派头,表达情意就是越用力越好,殊不知秦羽这些年荒废成了弱鸡,一抱差点窒息。
“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见到的会是你爹。”秦羽兴奋地打量四周人群,问道:“宁叔呢?”
宁长鸣打量起秦羽的变化,一双眼忙不过来,还要抽空回复:“我爹他在听闻大军歼灭后便领着赤水军赶去,谁知途中遇到府兵,拼杀一场后,没了......只有我和这些弟兄逃了出来。”
秦羽闻言,默默垂了脑袋。
宁长鸣掩下了眸中的情绪,笑着道:“诶,你怎么不问我如何认出的你?”
“我留下了暗号,你们看到一定知道。”秦羽道。
宁长鸣道:“我们侥幸逃脱后去了趟雪原,收殓了所有人的尸体,唯独没有看到你。”
秦羽微微一怔。
“当时我以为你没有随军,而是在府里和盛娘她们一块儿上了法场,我便没有再去寻,谁成想关爷保佑你还活着!”宁长鸣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想上手抱他,谁知他摸到秦羽的右边袖子,忽然顿住了:“你的手......”
秦羽左手覆上他的手背,宽慰道:“无妨,都过去了。”
“是啊,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宁长鸣将秦羽扶起,让他坐到最平整的石头上。
“咱们这些日子东躲西藏,只能将就一下了。”
宁长鸣让手下找来草垫给人垫上,又叫人热酒,取干粮就着新捞上来的烤鱼,让秦羽暖暖身子。
两人围着火堆,一边聊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在秦羽看来,宁长鸣和儿时没有什么变化,属于等比例放大,只是身材壮硕了许多,看上去能给一帮弟兄带来安全感。
在宁长鸣看来,秦羽的变化就大了。
他本身就像生母更多,自小便生得水灵,自己从前还把他错认成女娃,不要脸地跟了许久,后来才得知自己闹了笑话,但自此跟得愈发紧。
他以为秦羽长大后会脱离幼年的状态,至少轮廓会更像男子了,谁知眼下一见,对方模样愈发出挑。
那种美是介于男女相之间,每一笔都恰到好处,顾盼间似有流光萦绕,即便在凌乱的衣着下,也似泥中莲,雾里花。
唯一可惜的是,太瘦了。
宁长鸣担忧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么?说好的长大后一起去找北狄人干架,你瘦成这样直接被人一胳膊抡到地上。”
秦羽笑了笑:“吃再多也就这样了,就是长得再高大,少一只手如何打得过。”
说到那只手,宁长鸣便恨得牙痒痒,火光将他的双眼映得猩红:“之后,你有何打算?”
“报仇。”秦羽不假思索道。
短短两个字,重重击在了洞内所有人的心头。
宁长鸣嘴角扬起:“你有何计划?”
秦羽将自己准备入京的计划告诉了他:“之后的事之后再提,计划要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