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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院里有个女人叫小芳

在滨海市的市东区,有一条街道叫做丰禾路,在这条路上,有一个三角地,占地面积大约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由这个三角地辐射出去,是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马路,也可以说,这个三角地就是三条马路终点的交集处。

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的三角地不算大,在其上只有一个院子,叫丰禾路二十三号,院子里统共四间平房,两家住户,由于其房顶都是红瓦覆盖,我们在这里姑且就叫它小红屋吧。

小红屋的屋檐下,住着两户人家,其中一家住在三间最大的屋里,面积少说得有八十多平方米,三间屋子的窗户全部朝向马路。

另外一家就住着最小的那间屋子,大约二十五平方米,窗户朝向公共小院子。

这两家人门挨着门住,唯一的公用区域,就是一条窄而短的公共走廊、公共小院子和院子里那肮脏不堪的厕所。

您对小红屋的外形和结构大概其都了解透了吧,我这就再跟您说说,我家和这小红屋的渊源。

我小舅舅初中毕业后,顶替我姥爷在水泥厂上班,年轻人嘛,觉得厂子里规矩多,挣钱少,混了一年后,他就擅自做主,办理了停薪留职,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家里人看他这样整天满大街打溜溜,不是那么回事,就决定让他单干,在那个年代,单干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单干的人往往会被别人瞧不起,这只能说明你既没有正式工作,又没有别的本事,还是被社会淘汰的待业青年。

没办法,谁让小舅舅把好好的正式工作给辞掉了呢,全家人就是硬着头皮,顶着压力,也得给他弄个营生干干。

干什么呢?想来想去,小舅舅除了平时能做几道拿手的饭菜,也没有啥别的才干了,会做饭,那就索性开个饭店吧。

于是,在姥姥、姥爷的经济支持下,一家人开始着手张罗开饭店的事情。

您说怪不怪,看了那么多地方,小舅舅偏就选中了小红屋那个住着三间大房的人家,户主姓朱,一听说小舅舅是用来开饭店,他很配合,二话没说直接就把临街的大窗户给开成了门头。

交上了租金,房子就是自个的了,为了省钱,一家老小全部上阵,开始收拾饭店了,好在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装修那么复杂,只要扫扫灰尘,刷刷大白,盘上个锅台,再添置几张桌椅和一堆碗筷,就齐活儿了。

刚开业的时候,饭店的生意是出奇得好,客人从早到晚应接不暇,小舅舅拿手的那道糖醋里脊,成了来客必点的招牌菜,姥姥、姥爷、二舅舅、二舅妈、再加上我父母,只要一有时间就都到店里帮忙,一家人卯足了劲儿,帮小舅舅挣老婆本儿。

所有的人都在为了明天的好日子而忙碌着,只有我注意到,住在那个最小房间的住户,自从小舅舅接手过房子,就一直是大门紧闭,没见有人进出过。

你要是说没有人吧,到了晚上,我从她家在公共小院子里的窗户,可以看到朦朦胧胧的灯光;你要说有人吧,接连几天不带出门,就算这户人家能整天不吃不喝,总不能不去公共小院子的厕所屙屎屙尿吧。

这家住户的那扇门,我仔细打量过,油着通红的油漆,和公共过道里破破烂烂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有时趴在门上细细地听,屋里还真的一点动响都没有,好生怪异。

大约过了有一周,一个艳阳似火的中午,这家住户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没见有人出来,只闪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我赶忙通过那缝隙向屋内张望过去,哎呀,这房间在那个年代,真真是收拾得漂亮得体。

通红的地板,油得铮明瓦亮,屋子里大衣柜、梳妆台、高脚床、沙发、茶几,一应俱全,全部都是红得发亮的木头做成的。

两扇朝向公共小院子里的窗户飘散着五彩的纱帘,桌子上收录机、新式暖瓶,各种漂亮的瓶瓶罐罐,让人感觉像是进入了旧社会的大户人家。

屋顶上吊着四个灯头的吊灯,灯口下面,还连着几片吊扇,这在当时的年代,就是新婚人家也达不到这样的标准,关键是那透过门的缝隙钻出来的脂粉香气,迷得我晕晕乎乎。

咯噔,咯噔,我恍惚听到了脚步声,赶紧跑回饭店的后门,所谓饭店的后门,其实就是和这家住户在公共走廊里紧挨着的入户门,由于房东在临街给开了门头,我们就统一把这道门叫做后门了。

我躲在门内,掀开门布帘的一角,偷偷张望,期待已久的住户走出来了,由于走廊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五官,只是看到瓜子脸白白的,短发烫了个爆炸头,上身的衬衣是纱制的,胳膊上还隐隐透着肉,下身穿一条蓝色牛仔喇叭裤,脚登一双红色细跟儿的小高跟,肩膀上挎着一个小红包,锁好门,她一扭一扭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就这身行头,放在当时那个社会,绝对是时髦出众,因为在那个年代,人们还是沿用文化大革命的黑、白、灰、军绿几种颜色,不是布店里没有好看的花布,而是人们的意识依然禁锢,有也不敢穿。

像这家女人如此打扮上了街,不光回头率百分之百,指指点点也肯定是家常便饭,能穿成这样出门,这个女人得有多招蜂引蝶,此女一定不简单,我暗暗下了定义。

看到该女人的正面,是当天晚上的事情了,当时过道里灯光很明亮,这个女人貌似下班回来了,巴掌大的瓜子脸上趁着一双利刀眉,单看眉形,此人不善,但是往下瞧,人家偏生又自带一双大而明亮的丹凤眼,水波温柔得恰好中和了那眉毛的怒,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我暗暗惊叹,在这样一个三角形的街中心,仿似孤岛般地四间小红屋,里面竟然住着这样一等人物,似妖似仙,让人拿捏不准,琢磨不透。

我就这样五迷三道地猜测着这个女住户,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这个女人的家里突然热闹了起来,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声飘荡在空旷的三角地,整个地面仿佛都要被掀起来了,透过窗户帘,能看到很多左右摇摆的身影,疯狂地甩动着。

的确,在那个年代,稍微前卫开放一点的小青年,都喜欢聚众跳迪斯科,但是,我自从看到这女人回家后,就再也没见有人去过她家,那些晃动的人影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吗?

一直折腾到了将近半夜一点,这女人家里的音乐声没有一点点防备的,突然就停止了,伴随而来的是一片黑暗和寂静,刚才跳舞的那波人,就这样突然一下子没了?难道,这个女人家里还有个秘密通道?

这样的迪斯科,这个女人在家里一连跳了三天。

终于,我们家憋不住了,因为原本能持续到深夜的饭店,因为狂躁的音乐声,赶走了好几拨客人。

为此,家里人很是心烦,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邻居,想去找她说说吧,又怕哪句说不好,再崩了,伤了和气,毕竟咱家是做生意的,和为贵。

心想着,让她跳吧,终有跳累的那一天,可谁知道这个女人家里不但每天跳,而且一连就又跳了十多天。

家里人这可坐不住了,一致推举二舅舅去和这个从未谋面的邻居谈谈,为啥推荐二舅舅呢?因为他长相斯文,像个白面书生,说话文质彬彬,也得体。

谈判的那天,二舅舅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那件结婚时才穿的白衬衣,头上抹了点桂花油,清清嗓子就来到了这个女人的家门口,我凑热闹也跟在了他身后。

咚咚咚,咚咚咚,连敲了几下门,屋内都没有人支声,就在我和二舅舅以为屋里没人的时候,门突然一下子被打开了,这个女人就像是猛然闪到了我们跟前,她穿着一件虎豹纹的缎子睡衣,眼神懒懒地问:“什么事儿?”

二舅舅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显然被她美丽的容貌给震住了,平时不结巴的他竟然口吃起来:“我,我弟弟,在,在,在,在隔壁开饭店。”

这个女人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那意思是:怎么了。

二舅舅被这突然而来的气势压倒了,他竟然忘记了该说的话,直接说了句:“欢迎有时间来品尝。”

说完,拉着我扭头就走。

我只听见,这个女人在我们身后大声说:“知道了,谢谢啊,我叫小芳。”

回到店里,从二舅妈到姥姥,直骂二舅舅是个窝囊废,去谈判,竟然只谈回一个名字。

二舅舅辩解说:“你们没看到那个小芳……”

“看到怎么了,还多长出七个鼻子,八个眼?”没等二舅舅把话说完,二舅妈就硬生生把他的话顶了回去。

妈妈见此状况,接过话茬来:“女的跟女的备不住好说话,今晚要是再跳五跳六,我去找她。”

果然当天晚上小芳家里依然是歌舞升平,鬼哭狼嚎,这下轮到妈妈沉不住气了,她直接上前去敲门,敲了半天没有反应,就立刻改成了砸门,妈妈边砸边喊:“小芳,小芳,差不多行了,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

这时,门呼啦打开了,那感觉就像是里面的人要把门拽下来,使了很大的劲,小芳穿着一套紧身连衣裙出现在我们眼前。

妈妈猛一见小芳,也惊了一下,她沉了沉气说:“小芳,邻里邻居,相互照顾点儿,你那音乐声音也太大了。

妈妈说到“音乐”两个字的时候,我本能地透过小芳身后半掩的屋门望进去,这一望,直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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