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暴雨夜
第十六章暴雨夜
饭后离开酒楼时,luna眼尖,瞄到了独自站在大厅里的于洇,“那是于导吗?”“啊?”丁微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于导一个人吗,她是不是喝醉了?”于洇盯着手机屏幕,脚下不稳,身体猛地晃了一下。眼看于洇就要摔到地上,江由急忙快步过去接住了人,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丁微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醒酒茶,试了杯底温度,烫的。“是你们啊,好孩子。”于洇靠着沙发坐好,眼里有些醉意,“丁宛,你们先回去吧。”“嗯好,那我们先走了。”丁微弯腰,把杯子放到边几上,“江由,照顾好于导啊。”于洇点头,把车钥匙交给江由,“去开车,有事要跟你说。”==晚上十一点,回酒店的车上。靠在后座上假寐的于洇睁开眼睛,吹过凉风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醒,“江由,江氏集团的小少爷?”江行健认为演员这份职业丢人现眼,从不向外说明他们的父子关系,所以圈内大多数人只知道江由背景深厚,可能和那个江家有些关系,但是也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江由没有否认,“嗯,是的。”于洇追问,“是你不满意这个剧本,想加一些颜致晖的戏份?还是说我在剧组得罪了你?”“……为什么问这些?”江由皱眉,想到了一个可能,“您遇到了什么麻烦吗?”于洇深吸口气,平静陈述,“剧组有江氏集团的投资,50%吧。你的父亲,江老先生,今天突然决定撤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江由直视前方专心开车,语气从容,“您说缺了多少,我补。”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惩罚。“没这么简单,”于洇转头望向窗外,声音疲惫,“电影杀青后还有后期制作、送审、上映,如果江老先生不同意……关关难过。江老先生的意思是,这部电影就此作废,全部损失都由江家承担。”“所以您准备放弃吗?”红灯亮起,江由停下车子,擡头看向后视镜里沉默不语的于洇。“如果把我换掉呢?”江由温和提议,“请别人补拍我的戏份吧,不要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让她……让整个剧组的努力付诸东流。”于洇闭上眼睛,“或许还有转…
饭后离开酒楼时,luna眼尖,瞄到了独自站在大厅里的于洇,“那是于导吗?”
“啊?”丁微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于导一个人吗,她是不是喝醉了?”
于洇盯着手机屏幕,脚下不稳,身体猛地晃了一下。眼看于洇就要摔到地上,江由急忙快步过去接住了人,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丁微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醒酒茶,试了杯底温度,烫的。
“是你们啊,好孩子。”于洇靠着沙发坐好,眼里有些醉意,“丁宛,你们先回去吧。”
“嗯好,那我们先走了。”丁微弯腰,把杯子放到边几上,“江由,照顾好于导啊。”
于洇点头,把车钥匙交给江由,“去开车,有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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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回酒店的车上。
靠在后座上假寐的于洇睁开眼睛,吹过凉风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醒,“江由,江氏集团的小少爷?”
江行健认为演员这份职业丢人现眼,从不向外说明他们的父子关系,所以圈内大多数人只知道江由背景深厚,可能和那个江家有些关系,但是也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江由没有否认,“嗯,是的。”
于洇追问,“是你不满意这个剧本,想加一些颜致晖的戏份?还是说我在剧组得罪了你?”
“……为什么问这些?”江由皱眉,想到了一个可能,“您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于洇深吸口气,平静陈述,“剧组有江氏集团的投资,50%吧。你的父亲,江老先生,今天突然决定撤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江由直视前方专心开车,语气从容,“您说缺了多少,我补。”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惩罚。
“没这么简单,”于洇转头望向窗外,声音疲惫,“电影杀青后还有后期制作、送审、上映,如果江老先生不同意……关关难过。江老先生的意思是,这部电影就此作废,全部损失都由江家承担。”
“所以您准备放弃吗?”
红灯亮起,江由停下车子,擡头看向后视镜里沉默不语的于洇。
“如果把我换掉呢?”江由温和提议,“请别人补拍我的戏份吧,不要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让她……让整个剧组的努力付诸东流。”
于洇闭上眼睛,“或许还有转机。”
绿灯亮起的瞬间,车厢内的氧气被尽数抽离,胸口处传来钝痛,江由忽然笑了一下,“这样啊。”
随着年龄增长,江行健的控制欲已经膨胀到近乎变态,今天能用撤资逼他结婚,明天也能稀释掉他在24f的股份,不再拥有资本支撑后,他也只能被迫淡出圈子。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毁灭。
无法反抗,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江行健的“施舍”。
剧组绝对不会停工,所以于洇组了这场饭局,请人帮忙从中斡旋。既然知道了是江由的原因,那就再和江老先生商量商量,用换掉江由这个条件确保电影顺利上映。
次日拍摄时,于洇随便找了个理由,只带丁微和向希夷出了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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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房间里躺了一天后,江由决定回去谈判。
即使无法反抗命运的必然,余生只能作为傀儡任人操控,那也要在葬身火海前扯断关节处的丝线,拼个鱼死网破……
不对,不能妥协。
是他把丁宛拉进了24f,也是他向丁宛许下了送上青云的承诺,如果公司的话事权被别人抢走,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江由再次冷静下来,去洗了澡,换上合适的衣服离开房间。走向地下车库的路上,他想好了今晚要说的话。
无数遍情境模拟后,江由拉开了车门,可是双腿不受控制,尝试多次仍然上不去车。
咚咚咚!
有人敲了后车窗的玻璃。
收工回来的丁微绕到江由身前,笑得开开心心,“你在这儿干嘛呢?于导说你病了,给你发的消息怎么已读不回啊?”
江由说不出话,喉咙干涩生疼。
“怎么了?”丁微立刻发觉了他不对劲,“身体不舒服吗?想去医院?”
江由用尽力气喊出声音,“回去。”
回去哪里?丁微皱眉推理,只想到了一个地方,又问,“你确定现在这个状态可以开车?”
拿着钥匙的手指也在不停抖动,江由无力摇头。
“我来吧。”丁微仰头喝完咖啡,把纸杯递给身后的luna,“宝你先回吧,我们明天再去卡丁车馆,这个帮我扔掉,谢谢。”
回江家的路上,身旁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丁微很有边界感地不去刻意打探发生了什么,只是借着余光观察江由是否情绪过激,放了几段轻柔和缓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