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寻常的冬日午后,阳光隔着云层，模糊而温暖。

面前的男生逆光站着，她微微仰头,就看进了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睛里。

男朋友……

这三个字钻入苏辞晚耳朵的刹那，她白皙的脸瞬间便红了个透。

她面皮滚烫,睫毛慌张地颤动,下意识道：“我们才高一……会耽误学习的……”

卓亦勾了勾嘴角。

“所以,你担心的是我们谈恋爱会影响学习？对我当你男朋友……没意见？”

苏辞晚耳根红透,根本说不出话来。

卓亦嘴角的笑容更深，他走近一步,目光炽热地低头注视着她，“苏辞晚，你是不是喜欢我？”

苏辞晚被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看着身前高挑挺拔的人,睫毛翕动,认命般嗯了声。

卓亦喉间溢出一丝愉悦的轻笑。

倒不是他过分自信，只是当了这么久的同桌，苏辞晚有点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她在他面前的局促、羞窘、慌张,是在其他男生面前从未有过的，他便大胆猜测，她也喜欢他。

现在听到她亲口承认,他心底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再看她抿着唇羞赧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使坏。

“什么时候开始的？跟我当同桌的时候？”

苏辞晚能承认自己的心意已经鼓起很大勇气了，没想到卓亦还要往下问。她睫毛颤了颤,小声道：“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眸子牢牢盯着她，少女的心事在他面前似乎一览无遗。

苏辞晚攥紧手指,窘迫得几乎要哭出来。

“是初中……初二的时候，我在你隔壁班……”

她根本不会撒谎，更别说在喜欢的人面前。卓亦怎么问她就怎么答，可还是会感觉到羞耻，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被揭开，放在刺目的阳光下检视，她几乎有种被灼烧般的痛楚。

鼻头酸涩，垂眸时，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卓亦看到她湿润微红的眼眶，一下愣住了。他暗骂自己的无耻，伸手握住苏辞晚肩膀。

“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多的。你别哭。”

心爱的女孩在他面前掉眼泪，还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卓亦后悔又心痛，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给她擦眼角。

“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苏辞晚没想流泪的，只是那一瞬，有什么汹涌的情感不受控制，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她擦干眼角，看着卓亦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就释然了。

“我没哭，只是风太大了，眼睛进沙子。”

她镇定地给自己找补。

卓亦嗯了声，“这风是挺大的，吹得我眼睛都痛。”

苏辞晚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她绕过卓亦，继续往前走。

卓亦长腿一迈，两步追上来，走在她身边。

“你怕影响学习的话，我们可以高考后再谈。在那之前，我先当你的预备男朋友，行吗？”

苏辞晚擡起睫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预备男朋友？”

“嗯，我们还是跟朋友一样，我保证不会有任何越轨的举动。”

苏辞晚哦了声，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卓亦等得心焦，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马尾。

“行还是不行？能不能给个准话？”

“行啊。”

快到公交站前，苏辞晚含糊道。

卓亦眼睛一亮，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压抑着狂喜，低头靠近她耳畔，“没听太清，你再说一遍？”

“没听清就算了。”

苏辞晚瓷白的脸染上一抹薄红，看18路来了，车门打开，立刻走了上去。

卓亦目光灼灼，紧跟在她后面上车。

“答应的话可不能反悔。”

刷完卡，卓亦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