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羽

金翅羽

相比本就身处于这方世界的被动，禹司凤无疑是最特别的存在，就像从前的颜淡，不会受剧情影响，不会“犯病”，没有限制，只能被清除。

想破局就不能在意那一点点痛。

如今犯病者唯有余墨，从余墨含糊不清的话里可知录鸣察觉到帝尊有问题，疑主之人的下场可想而知，颜淡是绝对不希望录鸣有事的。

她如此看重一个人，真让人不爽。

她会为录鸣哭吗？她因为唐周哭过。

唐周都救了，也不差谁了。

趁着夜色上九重天，当他用龙晶封印掩盖妖气，整个天界能察觉到他存在的应当也没有几个。随手招了个仙侍，施咒让对方带他去藏书阁。

一路上倒是碰到些低阶仙侍，远远望见来人便迅速低下头，朝他躬身行礼。不得不说，这张脸还挺好用。

顺利来到藏书阁，也不跟里头的仙娥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录鸣在哪。

上到二层，出于礼节，他还是擡手在门上轻叩。

不多时，屋内脚步声由远及近。

“帝……司凤？”录鸣及时改了称呼，虽说容貌相似，但极致的冷漠和清冷疏离还是很好分辨的，“你快进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没被发现吧？哎，我怎么没闻到妖气？”

他无视对方的问题，只听自己想听的：“你为何认为帝尊不是帝尊？”

录鸣默了默，才将自己的猜疑说出来，跟他们想的差不多，最主要的便是帝尊同以往大相径庭的行事风格。录鸣还意外发现帝尊脸部和颈侧有灼伤痕迹，当时还关心一句需不需要让天医过来诊治，帝尊表示无碍。

“原来是他啊。”很好，不用再花心思去找了，所以说，帝君有什么用，喜欢的人护不住，查案还那么费劲。

录鸣听他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还想问问他颜淡的情况呢，旋即怀里就被丢进了两样东西。

一个铃铛，和一个巴掌大小的梭形木块，细看还带点羽毛的质感。

“这是……”

“传音铃，不用解释吧？这个是遁雷桃僵，不是傻子都会用。”他简单说过用法，临走前再次提醒，“方法需得熟稔于心，看准时机，别把自己折腾死了。”

他来去匆匆，录鸣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咽回肚里。

将法器收好，传音铃挂在腰间，录鸣蹙眉按了按心口，不知为何，自从发觉帝尊异常之后，这两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却又有种出奇的平静，两种情绪别扭地交织在一起。

趁还有时间，要给颜淡留下线索……

不，如果有机会活下去的话……

……

唐周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也拥有实体，有自主意识，却处处都受限。在意识剥离几次后，应渊这个老家伙居然还学会控制情绪，甚至能够掌控自己的动向，现在就只能在应渊独处的时候出来了。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找颜淡，你不想见她吗？”

应渊执笔的手微顿，仍是将最后一句话写完才擡眸，神色如常：“这本折子还未看完，你已经问了三遍了。”

“我是不像你这么能沉得住气，你得有点危机感好吧？”唐周走过来，忽略应渊面露不虞，往书案上一坐，“咱俩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再不情愿也只能待在一起，再没点行动咱们能斗得过禹司凤吗？我跟你说，你别看他不懂感情，颜淡和他相处起来恰恰是最自然最不容易有顾虑的……想我刚认识的颜淡的时候，我们相处得也挺好的，可以尽情地斗嘴玩闹，自从她恢复记忆……你就说这事儿赖不赖你吧！”

应渊沉默地听完，并不反驳，错了便是错了：“你我是一体的，你应当知我所想，颜淡所说的让我们认清本心，你定然也考虑过。我自幼生长在天界，我的命运或许早已注定，有些事并非我有情感偏向就真的能做出抉择的。”

“她是不想让我们被所谓的命运推动，朝着设定好的方向走，可难道连感情也是命中注定的吗？我喜欢她，是因为我本该喜欢她？”

所有感受到的心动、妒忌、疼痛，种种情意，怎会只是有人幕后操控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