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周赛

清晨，空气湿漉漉，凌舟吃了早餐，准时到达时夏办公室。

他起得早，队医比他起得更早，已经煮好药，盛出来一碗递给他。

味道闻起来就不太妙，凌舟端起来一口闷了，皱着眉不愿意回味。

“好了，训练去吧。”

“没啦？”

“没啦。”时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中午吃完饭再来啊。”

凌舟点点头，拽着球包带子就去球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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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关键分周赛。

队内一周一赛是传统，为了训练心态和检验状态，只有遇上世界大赛的时候才会停。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周赛拿个好成绩了。

与其说是焦虑不如说是迷茫，难道他的水平真的只有这样吗？凌舟怎么想都不甘心，明明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可偏偏竞技体育，最残酷的就是那一点。

他从小开始握球拍，大家都说他是天才，胜利在凌舟身上好像是一个稀松平常的词，虽然年龄、伤病或多或少给他带来了影响，但他从来不愿认输。

所有人最后都会输给时间，可他永远会站在战场上告诉时间：你迟早会拿走我全部的运动生涯，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更何况，我已经走到这里了。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

时夏：几点周赛？

他敲字回复：十点。

时夏：我会来看的。

凌舟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口袋，走进球场的脚步变得轻快。

想着下午才是男队比赛，凌舟索性先去练了会儿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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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点，队里的运动员和教练陆陆续续到场，凌舟回到场边坐下，挨着文砚和韩意松。

一个眯着眼睛没睡醒的样子，一个呲着大牙傻乐，一个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影视作品中非常经典的三人组人设，也是如今乒乓球队的中流砥柱。

凌舟赛前向来不爱说话，只面无表情看着场上其他人的比赛，队医坐在球场侧边，他刚好看见了时夏姗姗来迟，下意识牵动唇角，偏头回来就对上了韩意松玩味的笑容。

他选择闭口不言，继续看着场上的比赛。

韩意松只是笑，没有开口，他知道队长不喜欢谈论这些。

虽然凌舟平时看起来对谁都很温和，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他太了解他了，他看得出来这之中细微的差别。

但凌舟自己看不看得出来，他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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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看完女队单打，下午轮到男队，凌舟上前抽签，抽出来两个大字——文砚。

他转身和文砚对视，两个人都没忍住笑出来。

第一场就是他们俩，凌舟站在场边醒球拍，下意识看了眼队医区，撞进那双漂亮眼睛里。

时夏的嘴型在说“加油”。

他微笑回应，往球拍上哈气。

凌舟打球的样子很美，动作优雅而有力，发力时手臂和大腿强壮的肌肉昭示着队长的训练成果。

前三板他会主动进攻，而多板相持的时候，比起主动进攻，他更喜欢从防守中找机会突破，球风稳健。

文砚平时看起来不正经，一站在球桌前便换上严肃的表情，全神贯注，跑位迅速。

两个人的比分咬得很死，你追我赶的，大比分3:3拉平，始终没分出胜负。

第七局非常考验心态和毅力。

休息时间，凌舟在场边擦汗，一条毛巾从头顶往下到脖颈一通乱擦，沾着汗水的头发也被揉乱。

时夏偷笑，默默拿出手机拍照。

凌舟正好转头，于是时夏拍下了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队长眉眼带笑。

裁判在叫他们回去，凌舟又看了她一眼，转身投入比赛。

最后一局胶着而激烈，最终文砚以13:11拿下了决胜局的胜利。

凌舟低着头，双手撑在球桌上。

文砚过去搂他肩膀，凌舟晦暗不明的眼神瞬间替换成温柔笑意。

他只是懊恼自己，并不迁怒于任何人，技不如人他也会大方承认，大不了就是比现在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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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凌舟按时去时夏办公室报到。

看着他喝完药，时夏给他看自己拍的照片。